馬小玲在盯着照片看了片刻後,說道:“郝爺爺,這張照片上面好像沒有你吧?這都是些什麼人呢?”
“這張照片,是我在文川的屍體旁邊找到的。當時它被鑲嵌在一個玻璃相框裡面,只不過相框已經摔碎。估計我在廁所裡面聽見的摔東西的聲響,就來自於此。”郝夢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張照片的來歷。
然後他指着照片最右側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的中年人說道:“這個人,就是文川了。這張照片上面的八個人裡,除了文川之外,我就只認識左邊第三個。”
緊接着又旋即移動手指,在吳秋雨和李懷遠旁邊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身上點了點,介紹道:“這個女人叫做沈芳,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考古學家。就在文川死後沒多久,她也去世了。據我打聽到的消息,在她死的那天晚上,她的家人曾經聽見她在臥室裡面跟人爭吵。然而她一直是單生,當天晚上也沒有人進入她的房間。這個情況也就讓她的家人非常困惑,然而等到他們破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沈芳已經沒有了呼吸,全身上下一點兒傷痕都沒有,跟文川死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李思辰有些困惑。
文川被殺,還可以說是因爲幫助吳秋雨調查神秘尤的身份。這個沈芳,爲什麼也會被殺呢?難道說,她也知道了一些神秘尤的秘密?
李思辰神情漸漸變的凝重了起來。
他有些明白,爲什麼郝夢準說這張照片,會對他們有些用處了。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照片上面的八個人中,文川和沈芳,已經確定是死在了神秘尤的手中,而李懷遠和吳秋雨則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其餘四個人的情況,不知道是怎樣。如果他們中,有活着的人,或許能夠打聽出一些跟此事有關的消息。就算是死了,這麼多人,也能夠調查出些蛛絲馬跡。
“這張照片我們收下了,謝謝!”李思辰接過照片,先是拿手機對着拍攝了好幾張,留個存檔,然後纔將照片放入到隨身包中。
“不用謝,說起來,你們也算是救了我一條命。要不然,我可就要被燒成骨灰了……哎,說起來也是慘,現在流行火葬,使得我這假死術,也變得不能夠保命了。”郝夢準自嘲的搖了搖頭,旋即開始收拾起了錢財,並說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可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兒?”馬小玲不解的問道。
郝夢準回答道:“我在喪禮上面詐屍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說不定,就會傳入襲擊我的那個人耳朵裡。如果他知道我沒死,肯定會再回來。我又打不過他,當然是早點兒跑比較好了。”
李思辰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有了個想法,卻沒有開口。
馬小玲則覺得他這番考慮很有道理,但還是忍不住說道:“你不跟你的家人打聲招呼嗎?他們要是知道你還活着,肯定會非常的高興。”
郝夢準搖了搖頭:“來不及了,等我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後,再給他們打電話報平安吧。”
旋即,他和李思辰馬小玲告辭,一溜小跑到了院牆處,縱身一躍,輕輕鬆鬆就翻過了兩三米高的院牆。身形靈活的就跟猿猴一般,完全看不出他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讓馬小玲嘖嘖稱奇,佩服不已。
“我們也該走了。”李思辰眯着眼睛,望向郝夢準離去的方向,說道:“不然,就跟不上他了。”
“嗯?我們要跟着郝爺爺?”馬小玲楞了一下,問道。
“沒錯。”李思辰點了點頭:“他剛纔那句話,說的很有道理。襲擊他的人,在直到他沒死後,肯定會再度找上他的。我們跟着他,說不定就能夠抓到那個襲擊者,從其口中,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來!”
馬小玲皺着眉頭說道:“那爲什麼不讓郝爺爺就留在他家裡面,等着襲擊者現身呢?他留在家中,襲擊者找到他的機會,可不是要比他潛逃出去更大麼?”
李思辰講出了自己的考慮:“讓他留在家中的確不錯,但有兩個問題:一、我們沒有辦法說服他配合。你也看出來了,他已經是被襲擊者嚇破了膽,讓他留在家中,對他來說無疑爲等死,他絕對不會答應。二、襲擊者獲知他留在了家中沒有出逃,肯定也會產生懷疑,猜出他家中設有埋伏。如此一來,又會橫生出許多的事端。因此等他逃遁,悄悄尾隨在他身後,是最好的選擇。至於襲擊者能不能夠找到他,我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我相信襲擊者一定是有特殊的追蹤法門,否則馬武也會在半路上被襲擊!”
馬小玲琢磨了一下,點點頭,佩服的說道:“還是老師你想的周詳。”
兩人很快出了郝家宅院。
郝家詐屍鬧鬼的事情,已經在雲祖鎮上傳開了。四周的人家都關門閉戶,街道上面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兩人也不用怕被人撞見懷疑。
出了郝家宅院,兩人立刻朝着郝夢準離去的方向追。結果沒追多遠,就看見郝夢準不知道是從哪家順了一輛摩托車,騎着它出了街道,消失在黑夜中。
“去開車。”李思辰當機立斷,轉身朝着停車的地方奔去。
馬小玲有些擔憂:“等我們把車開過來,他只怕已經騎着摩托車不見蹤影了……”
李思辰胸有成竹的說道:“沒事,我把陰陽釘的陰釘,悄悄的留在了他身上。不管他走多遠、去了什麼地方,只要陰釘還在他身上,我們就能夠追蹤的到他。”
“老師你還真是算無遺策啊。”馬小玲的佩服發自內心。
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麼多的情況並做足全部準備,這份心計當真不是一般人所具備的。
兩人很快回到了郝家門口,上了車。
李思辰從挎包中拿出陰陽釘的陽釘,將其用一根紅線懸着掛在駕駛室的後視鏡上,左手掐了個法印在釘上虛畫了幾筆,右手則是拿出一道符紙紮在了釘身上。
陽釘立刻轉動了起來,然後指着一個方位不再移動。
“追!”
不用李思辰吩咐,馬小玲立刻發動汽車,朝着陽釘指的方向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