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屋子裡走,屋子裡就顯得陰森森的。雖然開着燈,甚至還有一個個氣血旺盛的保鏢,但卻有種地窖般的陰森。
屋子內的裝修都還不錯,牆上掛着青銅壁燈,地面上鋪着原木地板,越往裡走,裡面的裝修就越豪華,特別是小餐廳裡,居然擺着一個十二人位的大餐桌。玄齊手中的羅盤又連續的震顫了
玄齊的眉頭一皺,再一次用出鑑氣術,直接把手一指:“把這個餐桌翻過來,看看桌腿上有什麼
四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擡步走過去,直接用力就把這個橡木餐桌翻了個身。而後一個保鏢低聲說:“下面沒什麼啊”說着又補了一句:“桌腿上釘了四根很鏽蝕的長釘”
“那是棺材釘把它們都起出來。”玄齊眉頭皺着,已經找到了兩處不吉的地方,屋子內卻還有一處煞氣更重的地方。
而這時候羅百億的身軀已經開始顫抖,臉上閃過一絲的瘋狂,張口低聲的說:“究竟是誰要害我?究竟是誰?”說罷看向左右的保鏢:“你們每天都守在我的宅子裡,怎麼會有人無聲無息的摸進餐廳裡,而後在餐桌上動了手腳?”
想到這裡,羅百億更是不淡定了。疑心生暗鬼,他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保鏢出現了內鬼,要不然不會有這樣近乎於荒唐的事情。
玄齊倒是理解羅百億的心情,直接把手一揮:“不要亂猜亂想,這件事情和他們都沒有關係,玄門中人高來高去,行事又肆無忌憚,在你的家宅中動點手腳,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聽到玄齊這樣說,羅百億臉上的驚恐遊移不定,最後望向玄齊:“還請玄總幫我一定要查出是誰心懷不軌,要對付我啊”
玄齊把頭一點說:“我都已經來到這裡,肯定是要幫你的,去你的臥室看看吧”
一行人剛走到臥室的門口,都不用往屋子裡進,玄齊的眉頭就已經皺起來:“去把牀掀了……”
“難道我的牀也被人動了手腳?”羅百億不寒而慄,都已經摸到自己的牀上,如果他們再狠一點,就能夠順走自己的腦袋
當牀再給掀翻,看到又是一排排的棺材釘後,羅百億徹底的不淡定了喘着粗氣,望向玄齊,低聲的呢喃:“怎麼辦?怎麼辦啊?”即使他是一個身家百億的成功人士,面對莫測高深的術法,也是異常的無助,比那些愚夫愚婦好不到哪裡去。甚至因爲他的身家厚實,活的舒心異常,更加留戀人間塵世,所以他們會比愚夫愚婦們更加恐懼。
“彆着急,更不要怕,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東西好讓人恐懼的。”玄齊又一次說的雲淡風輕:“發現問題,找到問題,解決問題,一定要相信自己。”
說了一通沒營養的話,不但沒讓羅百億輕鬆,反而讓他更惶恐,而玄齊見時間差不多了,便低聲說:“我也想幫你,但你一定要開誠佈公,有人找上了你,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們如此這般大費周章的對你,就是爲了你手中的物件,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就是一羣躲在陰暗角落裡,偷偷傷人的奸佞小人,只要你知道他們要什麼,那一切可就好辦的多。”
玄齊的聲音中透着和善,好似在講述心靈雞湯一般:“仔細想一想,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又或者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玄齊的這番話說的在理,直接讓羅百億安靜下來,仔細沉思一番後,忽然間恍然:“五年前在一個拍賣會上,我拍下了一件青銅古鏡,當時有個瞎子跟我爭,事後還要以按揭的方式買下這面古鏡。我讓人把他收拾了一頓,而後丟在天橋下。”
玄齊聽到了最爲重要的情報,瞎子心中已經勾勒出景東鵬的樣子,這位屍門的新門主,早就與羅百億有恩怨,算算日子他也該養好傷,繼而大權在握,肯定是要找羅百億的麻煩。
羅百億急的抓耳撓腮:“那面銅鏡並不在我手上,幾年前就送給某個權柄一方,又喜歡附庸風雅的大員。大員後來出事,一切財富都充國庫。這時我就是想化解這份恩怨,也拿不出這面銅鏡啊看來這事情是不能善了”
“既然不能善了,那就跟他惡了現在我出手破了他的法陣,再給你改一改風水,相信他很快就能生出感應,如果他就在這左近,肯定會上門一窺究竟,到時候我再把他給結果了”玄齊的眼中閃過寒光。
“要的硬要的”羅百億眼裡也閃過華光:“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既然他想讓我死,那我就先要他命。”
從普通人走到頂級富豪,在原始資本累積期,肯定用過特殊的法子。他們有大決心,也有大毅力,甚至還有一股子比別人多的狠勁。一旦兇起來也更容易走上歧途。
“不用搞得那麼極端,我說的結果他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廢了他的術法。”玄齊不由得搖頭,這些先富起來的人都不簡單啊
“去把這面牆砸開,虛虛實實重現修一個影壁。再把……”玄齊倒是沒有在乎,開始給羅百億家改風水,隨着玄齊的指指點點,整個家宅被大改了一通,原本固有的風水局出現了變動。
就在京城較爲出名的景點煤山之上,有着一處靜幽的林子,林子裡錯落着三間茅草菴子,景東鵬盤腿坐在屋子裡的蒲團上,原本瞎掉的眼睛,在開闔間居然閃過精光。他把兩個師兄都煉成眼球,這也算是另一種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正在修煉的景東鵬,忽然間發出一聲的詫異,自己布得風水局,居然被人改動了這是誰?怎麼如此大膽?
景東鵬心靈有些陰暗崎嶇,當年爲對付自己的兩個師兄,得意在拍賣會上爭一面古鏡,卻沒有想到羅百億不賣自己面子,反而收拾了自己一頓,景東鵬自然記憶猶新,便佈下了風水殺陣。再加上現在大權在握後,又在京中楊上修煉,順手把羅百億給收拾了。
景東鵬布得風水局,這些年還真有高人看出來,只不過他們聰明,衡量過得失後,便也閉口不言,不敢再多管閒事,畢竟錢再多,也要有命花。
所以景東鵬就在等着,等着羅百億即將身死時,自己好去拷問那面法器銅鏡的下落。卻不想現在居然橫生枝節,居然有人敢多管閒事。
景東鵬換上身西裝,爲遮掩自己雙眼不同,又戴上了副墨鏡,騎着自行車好像是正常人一樣,悠哉悠哉的衝向久安街。
玄齊站在路邊,手中拿着一份報紙,看似悠哉的休閒,其實心神卻已經放開。老黿又在玄齊的耳邊絮絮叨叨:“景東鵬應該已經煉化他的兩個師兄,這時候你去跟他較量,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玄齊嘴角含笑:“我可沒打算跟他公平決鬥”說着手掌又觸碰到腋下已經溫熱的槍身,這是兩柄大口徑的沙漠之鷹,玄齊打算用這個東西轟碎景東鵬的四肢。同時嘴上還說:“非常時期,自然要動用非常手段,對付君子,我們要用君子之法,對付小人,我們就要用小人之劍。”
“說的也還有些道理,不過按照景東鵬的修爲,他應該比你還高一個階位,相當於行氣之境,已經能夠把身體內的氣外放成兵,犀利的程度不下於真實的武器。”
“那又怎樣”玄齊無所畏懼的拍了拍腋下:“難道行氣境的射程能比槍還遠,難道行氣境的修士能比子彈快?”玄齊嘴角上閃過一絲的嘲弄:“要知道,我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老黿無語,這一刻他纔想起來,玄齊身後還有白火公司,現在就能拉出來十七個頂尖的大兵,再給些時日打磨,他們將會是不亞於中南海保鏢的強者。
遠處一個黑西裝,帶着大墨鏡,騎着自行車,搖搖晃晃的從那邊衝過來。遠遠的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個癲癇病人在地面上行走,一點兒準頭都沒有,周圍的人無不退避三舍,離他遠遠的。
老黿低聲說:“來了他就是景東鵬”
“他是景東鵬?”玄齊詫異,他全部的精神力都在注意周圍有沒有瞎子出現,結果冒出一個騎自行車的居然是景東鵬,這也太違和了這就好比是盲人騎瞎馬,橫衝直撞。看這輛自行車雖然有些歪斜,但還是有一些準頭,至少說明騎車的人手生但眼不瞎。
老黿也是詫異,不由得用心去觀察,而後發出一聲詫異:“好傢伙,這小子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這麼機敏的法子他都能想得到?他把自己的兩個師兄煉化成眼睛,難怪他能看到東西。”
玄齊這時也恍然,對着周圍人比劃個手勢,示意這個黑西裝就是目標後,玄齊邁着步子緩緩靠上去,準備出手把景東鵬抓下來。而景東鵬望着逐漸收縮的包圍圈,他也知道中計了,立刻一轉車頭,好似脫繮的野馬,瘋狂的衝了出去,鑽進狹窄的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