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周圍一片黑暗,霧男沮喪的在旁邊小聲的唸叨着什麼。
我看着他的樣子心裡有理有點不是滋味,輕聲問:“你......怎麼啦?”
霧男似乎在抱怨什麼:“不知道,我發現剛纔好像有什麼東西讓我迷失了,它想控制我。”
我試探的問:“你是說,你剛纔跟那蹦迪的事?”
“蹦什麼迪?我不是說這個,你有沒有感覺到剛纔被什麼束縛住了?”霧男飄飄悠悠在旁邊晃來晃去,看上去非常煩躁。
回想起當時,胸口似乎真的被某種東西束縛過一下,但好像只是一瞬間的錯覺,他說的會不會是這個?
我輕輕的點點頭:“你這麼一說,當時我胸口的確難受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你說的是這個嗎?”
霧男猶豫了下:“唔,可能吧,沒什麼,你睡吧......”
我沒再說話,霧男現在的表情怪怪的,看起來滿懷心事......算了,奇怪的傢伙,估計問了他也不會說。
安靜的睡了一會,我漸漸轉醒。
我的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想睜開眼睛看看卻怎麼也睜不開,我掙扎着想要坐起來,發現身體不能動彈......
“喲,這孩子,睡着了還亂動。”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嗯?這是剛纔和“師叔”說話的那人。
聽見一個腳步聲向我這邊走過來,走幾步就停住了,好像就停在我旁邊,突然兩邊太陽穴一陣劇痛,大爺的!居然拿針扎我!
我頓時反應過來,身上的痛感肯定是這貨在我身上插了針,這手法跟“師叔”比起來也太特麼次啦,疼死我了。
難道是‘師叔’讓人來救我們?可是他剛剛明明就在這裡,爲什麼不親自對我治療,怎麼就這麼走了。
片刻過後,那男人把我身上的針一根根拔了出來,我的身體還是不能彈動......
幽幽的簫聲再次傳來,我又想睡覺......朦朦朧朧我又看見霧男,不知道他在幹嘛,不停的四處遊走,顯得焦躁不安,我想關心下他:“我說,你這是......”“別管我!”霧男不耐煩的大喊。
我無奈,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見牆上掛着一盞營地燈,把周圍照得明亮,剛纔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這裡已經不是我最後看到的那個地方,而是一間岩石構成的房間,想起大家還在洞裡,我急忙尋找眼鏡他們,一轉頭,看見眼鏡和董雅航就在旁邊不遠處呼呼大睡,大牛也在附近,撲在地上正打呼,背上好像受傷了已被人包紮過,不過,還是滲出了一些血水,看樣子大牛傷的不輕。
我想起來,剛纔掉下來的碎石都是大牛幫我們擋的......
巖壁角落的地面上放了幾瓶水和幾個饅頭。
我走到眼鏡身邊,輕輕的搖了搖他:“醒醒!快醒醒!”
眼鏡擦着口水睜開眼睛:“啊,這是哪啊。”
董雅航也醒了,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我們又怎麼啦?”
“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救了我們,把我們帶到另一處石室。”我把水和饅頭遞給他們倆,轉身去看大牛。
我喊了大牛幾聲,他慢慢醒轉,伸了伸手,輕輕的爬起來:“呵呵,我們還活着。咦~峰哥你還幫我包紮好啦?”“不是我,有人救了我們。”我搖搖頭把水和饅頭遞給大牛。
我在牆角找了塊石頭坐下,拿着饅頭啃了起來。
眼鏡垂頭喪氣的吃了一口饅頭:“峰哥,我們好像沒拿到證明。”“呃......等下在找找看。”我沉吟,說實話我現在也心裡沒底。
董雅航向四處張望:“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好像沒有出口。”
我站起身,圍着石屋轉了一圈,咦!~好像還真的沒出口......
眼鏡驚訝的站起來:“那,那我們怎麼回去?”。
“我們剛好在這休整一下,裝備也沒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總會有辦法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吃完饅頭,商量了一下,大夥分頭在牆壁上輕輕敲打,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比較薄弱,或是空心的牆壁。
“嚓嚓嚓~”我聽見頭上有聲音,一把把他們幾個拉到角落警戒起來。
“咔~~咚~”,上方一大塊石板打開了,一束手電筒的光線射了進來,“你們還活着,太好啦。”一個一身黑色特勤服的人蹲在上面,他轉頭招呼:“喂!~找到啦!他們在這?”
“咦~什麼鬼!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滿臉疑惑。
他們扔繩子下來把我們一個個拉上去,介紹說他們是工作組的救援隊,已經找我們半天了,我們四個一臉懵圈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我們走出溶洞,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都不約而同的嘆了一聲:“啊!終於回來!”
不過隨即沮喪起來,我們沒完成任務,等下差不多要說再見了......
墨鏡男激動的衝過來,抱住我們四個的肩膀:“你們還活着!真是太好啦!”“那個......是發生了什麼嗎?我們是不是測試失敗已經被淘汰了?”我鬱悶的問。
墨鏡男拍拍我:“正好相反!你們超額完成任務!全員通過!”“啥?”我們齊聲驚到。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測試雖然說是真實的野外探險,但其實全程是有工作人員暗中保護的,拿到所謂的‘寶物’作爲通關證明,是爲了考驗全程組員們的團隊精神。
溶洞裡所有的測試陷阱、機關都是很容易破解的,只不過需要幾人配合同時完成而已,有一定風險卻不至於送命,進洞前說的那些話只是嚇唬我們......
我們全組進洞後,工作組很快就跟了進去,可是並沒有看到我們,沿着測試路線一路尋找,也沒有我們的蹤影。
於是,剩下的工作組全部進洞搜索,還是一無所獲,直到有幾個工作人員回來補充物資的時,發現桌子上壓着一張字條和路線圖,上面寫明瞭可以找到我們的線索,工作組組成救援隊火速搜尋。
墨鏡男指指溶洞方向:“當看到被你們打死大蟒,我就知道找對路線了。”
我奇怪:“你是怎麼看出來那蟒是我們打死的?”
他略顯自信:“根據蟒頭上的傷口判定,那傷口是你們所帶的那把刀造成的,這種刀是我們專門定製的,市面上不可能出現。”
我瞪大眼睛“這麼牛!看傷口就能知道是哪把刀?”
他微微一笑:“這些都是基本技能,等你們到訓練基地很快就知道啦。對了,你們是怎麼過那座斷橋的?那個距離用發射器打過去都很難直接卡住。”
眼鏡他們三個笑嘻嘻的指着我......
“哦~難怪!”墨鏡男點點頭:“在斷橋處發現你們的裝備後,我們沿繩子攀到對面,進入‘葬花聆’,隊員們清開石頭進到石室,忽然受到一種聲波影響,好幾個救援隊員出現幻覺,又遭遇大型毒蜘蛛的攻擊,一番激戰後有隊員負傷被送出來救治。”
我摸摸頭髮:“蜘蛛?不是蜈蚣嗎?”
墨鏡男詫異的看着我:“什麼蜈蚣?”
我趕緊搖搖頭:“不,不,沒什麼。你們也聽到曲聲啦?”估計裡面的蟲子比較多,我們遇到的不一樣吧。
“沒有啊,你說的曲聲......是怎麼回事?”他一臉不解。
“那個......是這樣的......”我把我們在“葬花聆”的經歷說了一遍。
“還有這種事!”墨鏡男一臉驚訝:“我們會向相關部門上報的,這裡或許是一個古蹟。”
墨鏡男看看洞口接着說:“我們並沒有聽到曲聲,聽到的像是很多人小聲說話的聲音,內容很模糊聽不清楚具體是說什麼,然而最先進入的隊員突然發狂,互相廝打起來,幸虧我們的隊員都受過特定訓練,應變能力很強,後面的隊員立即戴上耳塞上去支援,這時十幾只大蜘蛛從窗洞涌出,對着隊員們噴吐毒液,戰鬥之後幹掉了它們,我們進入了一扇小石門。”
“按照路線圖和字條提供的線索四處搜尋,最後在偏室找到你們。按當時救援隊作出的分析,認爲你們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沒想到,你們能夠通力合作,又能應對各種危機,通過的是真真實實的實戰考驗,可以說你們已達到正式隊員的標準。”墨鏡男輕輕的握了握我們每個人的手。
唔,這就奇怪了,照這麼說應該是“師叔”他們把我們引到錯誤的測試路線,但他爲什麼要把我們置於危險之地,又來救我們?......“葬花聆”裡的樂曲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救援隊進去後聽到的和我們不一樣?還有,這首早已失傳的曲子在這裡出現是巧合嗎?
我回到走岔之前的第一盞石燈的那裡,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墨鏡男和眼鏡他們也跟了過來。
咦!~先前看到那盞小石燈的位置現在空空如也,我往裡面走去還是什麼也沒有,什麼情況?那些小石燈好像從來沒在這裡出現過一般......
按照進入時的路線一路進去,最後來到石燈柱和那根巨大‘劍柄’石柱這裡。
唔,想必是在我們進入錯誤路線後,有人故意抹掉線索,畢竟這裡看起來都差不多,路標一旦消失很難走得到這個位置。
墨鏡男沉思着:“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之前應該是有人估計把你們引到這邊,之後又通知我們來救援。很可能是同一個,或者同一夥人。”
我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仔細想當時的情景,剛開始的時候是董雅航指的路,難道她和“師叔”是一夥的?
思索着就轉頭看向她,“你看我幹什麼?你是懷疑我?”董雅航驚恐的叫起來,忙向我們解釋:“我當時是聽到那邊有什麼聲音......好像是小石頭掉落的之類的,轉頭看過去,然後我就,我就看到石燈了。”
她說得沒錯,當時她走在最後,我和眼鏡在前面,大牛在我們中間,如果是她要引我們走錯的話,應該走到最前面帶路,這不是更方便?而且照她這麼說,估計是有人故意丟出小石子或什麼東西引起她注意。
我搖搖頭,隨即堆出一副笑臉:“沒有沒有,我懷疑你幹嘛,我們算是出生入死的戰友啦,那什麼......我是覺得你和眼鏡挺般配的,所以......”
他們倆對視一眼,趕緊轉頭,董雅航“哼”了一聲,蘋果臉通紅通紅的......
不管“師叔”有什麼目的,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只好作罷。
我們剩下的三組人都全員通過了測試,不久後就要前往訓練基地啦。
又吃了一頓大餐,墨鏡男讓我們第二天到“悍武衛基金會”分部報道,辦理相關手續。
餐後,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晚上,熟睡時,夢見霧男又在到處亂竄,他今天很反常,怎麼喊他都不理我,我只能徑自睡去。
第二天,早早我就起來,吃過早餐,直接走進基金會分部,已有工作人員在等候,我和眼鏡住的酒店本來就在分部這裡,所以我們倆最先到達,不久後,被選上的成員全部到齊。
墨鏡男從旁邊的辦公室出來:“大家都齊啦,我簡單的說一下,我們的訓練基地在A國的沙漠之中,那裡條件比較艱苦這也是訓練所需,要磨練大家的意志,現在你們已經是預備會員,等訓練完成考覈完畢,你們將正式被分配到我會的各部門,至於工資待遇,大家應該已經都知道了。等一下基金會會給大家發放第一筆補貼。”
“你們的護照需要7-15個工作日才能辦完,這幾天你們可以自由活動,回去準備些生活用品。請大家留下能夠通知到你們的電話號碼等待通知。好啦,現在解散,你們去辦理完入會手續,提交完所需的資料和複印件就可以領到補貼。”
我和眼鏡、董雅航、大牛,一起約着去辦理手續,辦完之後去領補貼。
我勒個乖乖~補貼竟然是三萬元現金!這基金會壕(土豪)啊!
眼鏡、大牛都樂得合不攏嘴,董雅航更是激動得差點就跳到眼鏡身上......
我和他們暫時告別,告訴他們家裡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急急忙忙趕去車站買了張車票,坐車回屏縣了。
我本來昨天想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小燕這個好消息,但是時間太晚,怕打擾她休息,現在我要給她個驚喜。
下車後,我先去買了點水果,回嬸嬸家看看她老人家,一進門,小燕正在做飯......
“你!怎麼回來啦?”她瞪大了眼睛,“我,我......小燕你又來陪嬸嬸啊。”我激動得都快說不出話了,沒想到,小燕真的有空就過來照顧嬸嬸 。
“嗯”她點點頭,她稍稍遲疑:“你,你落選了?”
我心中正興奮:“哈哈哈,我被選上了,一進去就發了三萬元補貼~哈哈~”
她低下頭,輕輕的說:“真好......”
“那什麼,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我被你給驚喜到了......”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嬸嬸進來:“小峰,回來啦。選上了嗎?”
我上去扶着嬸嬸:“嬸嬸,我選上啦!~不過,過幾天就要去A國訓練基地接受訓練,可能很久不能陪您了......”
聽見我說要去A國,燕情緒很失落,她自言自語小聲說:“要去那麼遠嗎......”我知道她心中難受,過去拉住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微微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想起一事:“對了,小燕,你上次幫我墊付的醫藥費,可以還你了。”我掏出錢正要數。
她按住我的手,臉上微紅:“以後......以後都是一家人,你還我幹什麼?”
人姑娘這麼直白,我還真有點傻眼......
我發了下呆不知道說什麼好:“那......那什麼......”我思索片刻,點出一萬遞給她:“那什麼,你就當這是我聘禮的定金,先幫我存着,以後的我在補上......”
小燕擡起頭盯着我,看了好一會,緩緩的點點頭:“好,那我幫你存着。”
嬸嬸呵呵直笑,弄得我們怪不好意思的。
小燕快開學了,這幾日我們天天粘在一處,每天一起逛街、一起做飯、一起散步,有時我甚至錯覺我們好像真的已經是一家人了......
我說上次送她的那對小雙魚吊墜太便宜了,重新帶她挑一個,可她不願意,說那是我們的定情信物,還找了一家編繩結的店鋪,定製了兩根紅色繩鏈,親手把其中一條小雙魚戴在我的脖子上,也要讓我幫她戴上另一條,告訴我這對雙魚不管有多遠,都會被這兩根紅繩綁在一起。
時間飛快,小燕開學的日子到了,我送她去蒙城上課,我也該出發了......
臨走時,我把剩下的錢留給嬸嬸一些,自己帶了五千元,坐上前往雲都的列車。
這一別,我和小燕再見,已是三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