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處繼續前進,我們發現這裡已經不是溶洞,明顯是某個古老的遺蹟,“不好!”眼鏡突然大叫。
我被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眼鏡指着身後:“我裝備沒帶過來。”“呀,我也是。”董雅航也喊了出來。
我這纔看見,他們三個除了手上拿着的電筒,包沒影了......我的包也沒帶過來。
正準備回去拿裝備包,眼鏡看着我身後一哆嗦,全身不停的發抖,手指慢慢的指向我後面:“那......是什麼......?”
我急忙轉頭去看,只見甬道盡頭一個模糊人影在比手畫腳,好像是對着我們在做什麼動作。
我喊了聲:“追!說不定是工作組的人。”轉身對着人影跑去。
眼鏡他們跟着我跑過來,“那裝備呢,不要了嗎?”董雅航跟在後面問我。
我腳上沒停,繼續追着人影:“一會出來的時候再拿,我們拿到‘寶物’不是還要從這裡回去嗎?”
“哦。”他們點點頭。
一行人向着人影跑去,那人影在前面搖晃着腦袋,好像在觀察我們,見我們過來他往右邊一閃沒影了。
衝到盡頭我們才發現,這裡是個岔路,他是往右邊走了,我們轉向右邊的通道一路追去。
追了一段之後,前方有異,我們一個剎車全部停住。
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四周都是用大石頭堆砌起來的石壁,上面爬滿了不知名的藤曼植物,一道刻滿某種符文的詭異石門半開着,裡面緩緩的飄出一些煙霧般的白氣,充斥着石門前面的空間,周圍一片寂靜,不知道這些白氣有沒有毒,我們都不敢靠近。
眼鏡有點緊張:“這是什麼情況?”
“‘寶物’會不會就在裡面,如果是的話,拿到手就可以出去了。”董雅航提醒大家。
我摸着後腦勺:“要不,我進去瞧瞧,你們在這裡接應我。”
“不行,我們必須一起行動,萬一裡面有情況也好互相照應,留一個人在外面就行了。”董雅航很堅決的表示。
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讓大牛留在外面,他力氣大,萬一我幾個被這白氣迷暈了,他只要捂好口鼻,幾下就可以把我們扛出來。
我、眼鏡、董雅航三人,用衣服捂住嘴和鼻子,慢慢的向門裡走去。
這建築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以式樣來看絕對不可能是近代的工程。
“奇怪,這白色的煙霧,感覺很清爽啊,還夾雜着一股什麼花的香味。”我嘟噥道。
董雅航也聞到了:“蘭花!”
好像還真是......
進入石門,裡面是一條較長的石廊,兩邊壁上都雕刻着精緻的圖畫,我們放慢腳步,眼鏡和董雅航用電筒照着兩邊牆壁,我們慢慢觀看着牆上的畫像。
畫中是一位美貌的女子,有她在撫琴的姿勢,也有她在種花的姿勢,滿壁上刻的都那女子的各種姿態,看內容像是一段段故事,我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看了半天也就看了個大概,只知道像是一些生活日常,並不知道具體在描述什麼。
通過石廊,前面有幾節臺階,下去後轉進一個門洞,裡面是一間石室,進入室中擡頭一看......
哇去!我們這是穿越了嗎?
石室整體不算很大,裡面卻像進入某個洞天福地一般白霧繚繞,室中間有個橢圓形的小池塘把屋內隔成兩半,池塘中生長着些許沒見過的植物;
池塘上有座小石橋,雖說是橋,幾步也就能走到另一邊,對面有張八仙石桌,桌上放了把石琴,石琴雕工很是得了,看樣子裝上弦估計就能彈上一曲。
石室周圍有六扇窗子一樣的入口,白色的霧氣就是從裡面飄出來的,霧氣環繞在室中,一絲絲、一縷縷,如煙如夢。
這六個入口也只是看着像窗子,走近查看,不過是六個向上延申的洞而已,每個洞的上方似乎連接着其他地方,八仙石桌旁邊的兩扇石窗之間有一道小門,靜靜的關閉着。
“快來看,這有字!”眼鏡已經到了橋對面,他拿手電對着一面石壁正跟那照。
走過石橋,“‘葬花聆’!”我一眼瞟見石壁刻着三個大字,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像是一個人的生平。
有些字已經有點模糊了看不太清楚,我認真辨別着壁上的小字。
大概意思是:“江湖上有個名叫元芊花的女樂師,無意間得到一張樂譜,憑藉此普積累萬金,後來她發現,這首曲子會讓經常聽曲的人性情大變,整日沉淪於琴聲中,有些人還出現癔症。雖然她自己沒事,但是不想再坑害別人,她帶萬金隱退。”
“出於好奇,她整日研究樂曲,最終發覺...這裡是什麼看不清楚啊!”
“然後,花重金在這裡建造了這間‘六階重音閣’,致死再沒有在出過此閣,死後修爲陵墓,取名爲‘葬花聆’......”
我張大嘴巴:“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是在墓裡?”
我勒個XX,不就測個試嗎,這特麼連墓都搞出來了,好象還是個真墓!!!
“有死人骨頭嗎?我害怕!”董雅航緊緊的拉着眼鏡。
忽然,其中一個石窗中傳出幽幽琴聲,猶如細雨綿綿,又如人語輕吟,讓人如癡如醉,沁人心脾。
接着其他五個石窗相繼傳出,簫聲、笛聲、鐘聲、琵琶聲、胡琴聲,聲音溫軟綿延,讓人心曠神怡。
隨着不同樂器之音的重合或者獨奏之中帶着相互間的配合,幽幽的曲聲像是飄渺在大地中的傾訴,時而如夢中的輕嘆、時而又似女孩們的竊竊,讓人慾罷不能;
旁邊原本關閉的小門緩緩開起,一股濃郁的霧氣從門中涌出,蒸騰的霧中,一個個穿着商朝式樣絲衣的美女,輕盈的扭動身軀,緩緩邁着舞步,伴隨着讓人搖搖欲醉的音律悠然的從門裡排着隊列走出來......
看着徐徐走出的美女們,我有點傻眼,大聲喊道:“是幻覺!這是幻覺!”用力甩了甩頭我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定睛再看.....樂聲依然清晰的迴盪耳邊,美女們也並沒有消失,反而踮起腳尖一個高踢一步向前邁着舞步,舞動着手指慢慢向我靠近......
我去勒!這基金會也太他媽下血本了吧,測個試還請這麼多羣員~~~~
定了定神,馬上我就發現不對,眼鏡、董雅航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我看見的竟然是霧男~他站在旁邊的八仙桌上,瘋狂的扭着小蠻腰,雙手舉過頭頂左右的比劃,也不知道他在比什麼,腦袋不停的亂擺,看上去居然是像蹦迪!~
我向他大喊:“喂,帥哥!~你怎麼啦!~”喊了半天,他竟然不理我。
不對!不對!這是怎麼回事!我只有在夢中才會看到他,可現在......
我仔細觀察着周圍,那些商朝的美女雖然舞姿悠然,動作盡是與銷魂之音滿滿的韻律,但嘴裡好像在小聲的念着什麼,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異常悲傷,臉上掛着淒涼的淚水!~讓整個環境充滿着陰森和詭異!~
不知不覺我漸漸被圍到她們中間,隨着樂曲的節奏,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跟着美女們舞動,我想停,但停不下來,全身像是已經被樂曲的旋律所支配,看着身邊美女的樣子,我好像也被同化了,內心深處生出一股無名的淒涼和無助。
突然,心頭一緊,好像有什麼東西束縛住我的胸口,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
我稍稍清醒,這感覺!這聲音!這樂曲!
這種描述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在哪?在哪?我雙手抱着頭苦思冥想......
對了!這是!!!
我趕緊盤腿而坐,雙手捂住耳朵,讓全身儘量放鬆,調運呼吸,儘量讓呼吸“深、長、吸、勻”。
漸漸地眼前的美女和霧男消失了,眼鏡和董雅航在我旁邊正抱着‘蹦擦擦”呢,大牛不知麼時候進來的,在石橋上扭着屁股。
我靠,這工作組還有這一手!~
我在室內四處查探,想找點什麼東西來幫他們堵住耳朵,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能用的,只好脫下襯衣撕了幾條佈下來,一會幫他們堵住耳朵,我拿着布條走到眼鏡和董雅航的旁邊,在他們的“大椎穴”上每人給他們來一掌,把撕好的布條塞進他倆耳朵。
又走到橋上去看大牛,大牛實在是皮太厚了,我給他來了兩掌,他還是原自在那搖頭擺屁股......用全力又怕傷着他,無奈,我只能直接跳他背上強行把他耳朵塞住......
搞定之後才覺得全身乏力,腦袋和胸口發悶,我在八仙桌旁坐下休息,一會,眼鏡和董雅航醒轉,問我剛纔發生了什麼,我指指他們:“你倆就一直在那抱着......”
董雅航漲紅了臉追問:“我們?抱着......然後怎麼啦?”,我搖搖頭:“沒什麼,就在那扭呀扭的。”
眼鏡的臉也紅成了猴子屁股:“就只是扭扭嗎.....”
我笑到:“不然呢?你還想幹嘛?”
眼鏡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捂起臉低下頭不說話了。
大牛緩緩的甩甩頭從地上爬起來:“呵呵,峰哥,剛纔好多穿古裝的小姐姐衝着我笑,呵呵呵呵。”
我咬着牙恨恨道:“我們這是着了道了。”
“什麼意思!你是說有人給我們使拌子?”眼鏡擡起頭揉着後頸。
我指着那道小門:“也不知道工作組那夥人哪裡找的,居然能有這手段。”
“什麼手段?”眼鏡不太明白。
我嘆了口氣:“哎~你們知道剛纔那首樂曲是什麼嗎?”
“不知道啊!”他們三人呆呆的看着我。
我咬牙切齒:“這是商朝末期,紂王下令一個樂師所作的一首曲子,武王伐紂後,這個樂師抱琴投入濮水自盡。後來,衛靈公經過濮水時,在濮水邊上聽到,命樂師師涓記下獻奏給晉國國君晉平公,師涓在朝上彈奏時被晉國掌樂太師師曠攔下的‘靡靡之音’。”
“那是什麼?”眼鏡摸着下巴大爲不解。
我解釋道:“據說此曲如若給君主聽,會使之國破身亡,一般人聽了會被攝住心神......”
他們三個張大嘴巴:“這麼厲害!~”
我輕輕的點點頭:“據說是如此,我也是第一次聽見。不過,按理說這首曲子應該是琴譜,而剛纔聽到的樂器聲起碼有六種,卻不知是什麼情況。這個測試可能還有後招,大家得格外小心!~”
他們三人表示贊同。
董雅航思考着:“嗯......我剛纔覺得六種樂器的聲音,好像是從那六個窗洞裡傳出,這些窗洞會不會就石壁文中提到的‘六階重音閣’。”
“有可能,總之我們小心點就是了。”我點點頭,轉頭問大牛:“你怎麼進來了?”
大牛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我剛纔聽見裡面有樂器聲,以爲你們在這裡奏樂我就進來看看,一進來就有很多小姐姐,呵呵,呵呵。”
我看看大家:“既然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繼續前進吧。”
“轟!”的一聲巨響,我們進來時的石廊上一塊巨大的石板降下,回石廊的石門隨着石板的響聲已經閉合!
“靠!”我罵了一聲,急忙衝過去查看,門縫裡能看到石板倒在門後頂住了,從裡面根本推不開石門,除非把門後的巨石敲碎......
忽然小門邊上人影閃動,眼鏡大叫一聲:“站住!~別跑!”對人影衝過去,來不急細想怕眼鏡和我們跑散了,我連忙拉起大牛和董雅航追上去。
穿過小門,又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追上眼鏡,我放開大牛和董雅航,暗自調運罡氣灌入經脈,腳下生風,向着人影衝了出去,馬上就要追上他了。
藉着後面眼鏡他們的手電光,我已看清那人身穿一套黑衣,在快速的往深處奔跑,提一口氣,正準備衝上去逮住他,不知道他從身上掏出個什麼東西向我扔過來,我趕緊側身躲過。
“啪”的一聲那東西撞在我身邊的牆壁上,就這眨眼功夫不知道他躲到哪去了,前面的通道靜悄悄的一片漆黑。
我走過去看看他扔了什麼過來,我勒個XX,這麼大隻蜘蛛,要是被咬到,不死也得脫層皮!
還好,這蜘蛛被他扔過來的時候直接在牆上砸死了......
我折反回去和眼鏡他們會合,大家繼續沿着通道前行,走着走着我發現他們三個停下腳步,不知道站在那用電筒照什麼。
眼鏡對我做了個“噓~”的姿勢,輕輕的指指電筒照着的地方,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條半人多高長得很像蜈蚣的不知道什麼蟲,翹着鬍鬚正四處亂探......
我聽到通道上方傳來微微“唏哩~唏哩~”的聲音,小心的拿過眼鏡的手電往上照去,擡頭一看,靠! 通道定上很多這種蟲子正向我們的上方聚過來。
“跑!”我大喊一聲,四個人一起往深處逃去......
我雖然跑得快,但也不能丟下他們,我放慢速度跑大家的後面,謹防那種蟲子突襲。
一陣狂奔逃命,好像已經甩掉那些蟲子,後面沒什麼動靜,我們扶着牆壁大口喘氣。
前面沒路了,旁邊又是一間石室,眼鏡乾咳兩聲鬱悶到:“渴死了,水全忘在包裡了!被自己坑了啊!”我也有同感......
我們走進石室,裡面也就十幾平米,除了正前方擺着的一個佈滿灰塵的大箱子,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我指着箱子吐槽:“這不會是所謂的‘寶物’箱吧?這麼簡陋!”覺得這也太糊弄人了,忙活這麼半天,古曲都用了,古墓也上了,臨到收尾,這也太隨便了點吧!~
大家小心的靠近那個箱子,正準備打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機關,“咔嗒”一聲,地面突然陷下去,出現了一個四十五度的斜坡,我們措不及防一起滾了下去......
坡道不算很深,滾進去一段之後就着地了,滾落時我渾身被撞得生疼,我用僅有的一點意識撇了一眼這裡的環境,上面很多碎石不斷滑落下來,大牛撐開雙臂用龐大的身軀護在我們前面,我又渴又累緩緩的閉上眼睛,一會之後沒了動靜,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兩個聲音“那,我走啦,這小子就交給你了,不要出紕漏。”“放心吧,沒問題。”
第一個聲音好像是“師叔”,他說的“這小子”,難道是我?他是來救我的?
另一個聲音不知道是誰,聽起來對“師叔”非常恭敬。
一會,簫聲響起,葬花聆那首攝人心神的樂曲幽幽的傳入我的耳中......現在並沒出現什麼幻覺,只不過我覺得非常困,慢慢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