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圍着燈柱轉了幾圈,沒找到機關的任何線索,燈柱已經被他們三個推了幾個來回。
總覺得我們好像忽略了什麼,這個機關的設置本身並不是古蹟,人工痕跡非常明顯,按理說這應該就是爲了測試而做的,既然這樣,機關應該不會太難,不然,選手們怎能在毫無提示的情況下找到線索。
我邊往後退邊觀察,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整個環境的的全貌,退到一個離平臺最遠的小臺上,爬上去,我站在上面向平臺看去。
嗯?從這個角度看的話,平臺中間盤龍的那根石柱形狀有點奇怪,感覺很眼熟,好像經常能看見。
“大家來看一下,那柱子像什麼。”我在小臺子上向他們招招手。
他們放下手中推着的石燈,轉頭,看看我又看看前面的石柱:“這不就是根石柱子嗎,上面還有條龍......”
我指着我站的小臺子:“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站到這個位置來看一下,我感覺這石柱很眼熟,老想不起來是什麼。”
他們三個慢慢走過來,爬上小石臺向石柱看去,“咦~從這看,這柱子的確像一個......一個經常會看見的東西......”眼鏡也沉思起來。
“呵呵,這不是刀柄嗎?”大牛傻笑起來。
“對對對!”我們齊聲喊到,與其說是刀柄,不如說是劍柄更確切一些,仔細辨別就會發現,整根石柱像是一把沒入地上巨劍的劍柄,劍柄末端是盤龍的龍頭......
“難道是‘龍淵?’”我自言自語,那它和這些石燈有什麼關係......
我摸着下巴思考着:“‘龍淵’爲歐冶子所鑄,這鑄劍......我知道啦!大家把這些石燈柱按北斗七星排列,勺口對向龍頭。”
我先下去移動燈柱,他們三個也趕緊下來幫忙,我們按由遠到近的順序推動燈柱,當最後一盞燈柱移到位置時,“咔嗒”一聲“突突突~”龍頭位置響起鏈條的聲音,“嗒”前面的巖壁上開啓了一條裂縫,裂縫中間足夠一人通過。
“你是怎麼知道的?”眼鏡一臉好奇的問,“等下次,有空我給你講講歐冶子鑄劍的故事你就知道了。你們先在外面等我,我進去探探路。”我從裝備包裡找出電筒,放下包,走進巖縫裡探查情況。
我拿着電筒小心翼翼的緩緩在巖縫中移動,轉了個彎,突然腳下一空,直接往下掉。
“我靠!”幸虧我反應快,踩空的同時丟掉電筒,兩隻手扣住邊沿......
我往下看去,下面有條水流比較湍急的大河,河邊倒是有條小路,在我正下方,但我這個位置離地面有點高,從這下去的話需要用到繩子。
看來測試的確有危險啊。
“峰哥怎麼啦?”眼鏡衝進來,我急忙喊到:“別轉彎,這沒路!”眼鏡一個急剎車,從彎道用電筒照照,探出頭來,看見我的手正扣在地面上的邊沿,他有點慌神:“沒事吧峰哥?”
我搖搖頭表示不用當心,讓他退後,我輕輕用腳蕩了蕩,順勢收腰,雙手用力,腰間發力一躍,翻身上來。
眼鏡一把拉住我:“嚇死我了。”
回到前室,我指指縫隙向大家說:“從裡面過去沒路了,下面有條水流很急的大河,我剛剛掉下去的那個斷口下方,是河邊的一條岩石小徑,離斷口大概有三四米高。如果我們不回頭的話只能從那走,得用繩子滑下去。”說着,我到裝備包裡找繩子,居然沒有......
董雅航打開她的裝備抱,伸手進去摸出兩條繩子,遞給我一條。
“我勒個去,這些工作人員是怎麼想的,你有兩條,我一條也沒有,這是裝備放錯了麼?”我吐槽。
來到斷口邊上,我找了個看上去比較結實的鐘乳石柱,把繩子綁上去,我們幾人一個一個的慢慢滑下去。
我的手電筒丟了,眼鏡非要給我照路,我只好在他後面跟着。
小徑只夠一個人行走,大家只能排成一字隊列,小心的往前挪動步子。
走出很長一段,路面稍微寬了一些,我當心前面還會有危險,上前幾步和眼鏡並肩走着。
眼鏡擡起手電向前面照了照,小徑上不遠處有一小塊稍寬敞的空地,“我們去那休整一下吧。”眼鏡指着那裡。
“嗯”董雅航點點頭,我也覺得有點口渴,正好喝口水。
來到空地上,大家放下裝備包打開包各自檢查,我翻了翻裡面,包裡有幾瓶水,一把鏟子和一些乾糧,其他就沒了......
眼鏡的包裡是飛虎爪,水,乾糧和一把扳鉗......
董雅航包裡,除了水和乾糧跟我們一樣,其他全特麼是繩子......
我罵到:發裝備這夥人,都他媽全是神經病~!這把扳鉗就算了,這麼多繩子是怎麼個意思???
哎~早知道是這樣,我們剛纔領包的時候就應該打開看看!~
只有大牛包裡還像那麼回事,他裡面有把劈山刀,一個防風火機,裝火油那種,還有一瓶補充用的火油。
我喝着水向四周觀察,“這空地有岔路?”我指着旁邊小路上的洞口,裡面是條通道。
“那我們得好好商量下,該往哪邊走。”董雅航把所有繩子收進裝備包。
突然間,我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大叫一聲:“閃開!~”我飛身撲出去,一把把眼鏡推開,順勢一個前滾翻。
一條黑不隆冬的大東西,連着個腦袋已撞在眼鏡剛纔站的位置,大家都嚇了一跳。
爬起身定睛一看,我勒個乖乖!這麼大的蟒,我還是頭一次見。
剛纔要是眼鏡還站那,我感覺一口就能被它吞沒了......
它緩緩的抽回身體,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別動,我們動作輕點,慢慢移動到洞口邊上,從那走。”我小聲說。
它轉頭對向我吐着信子,我趕緊閉嘴......
轉頭,看見大牛慢慢的抽出劈山刀,我正要示意讓他把刀丟給我,撇了一眼後面,我靠,小徑那邊又來一條......這他媽包超啊!~
這條比起對面那條明顯小很多,但是看起來也不好對付,我趕着往周圍看看,想確定還有沒有。
還好,就這兩條......!兩條!我X!這不是死定了!~
董雅航好像是腳軟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眼鏡剛纔被我一推正好摔到洞口附近,他顯然沒注意到洞口邊上還有一條正盯着他,正慢慢的往洞口爬去。
大牛大喝一聲提刀衝向大蟒,另一條同時撲向眼鏡,我只能顧得一邊了,飛身躍起,由上而下一個“踏雲步”,一腳踩向蛇頭,“啪”的一聲,它下顎撞在地上,想是吃了痛,扭了幾下,縮回小徑的鐘乳石後面。
我轉頭看向大牛,那邊他已經和大蟒打作一團。
大牛好生勇猛,刀砍腳踢,那大蟒愣是沒咬到他,我在心中給他點了個贊。
再回頭,眼鏡臉都白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看到大牛,我也來了興趣,怎麼能讓大牛一個人來抗!
起身,仔細觀察着縮回小徑石頭後那條蟒的動向。
估計它剛纔傷的不輕,一直躲在石柱後面不出來,我把手伸進地上的裝備包,摸到鏟子,抽出來慢慢靠近石柱......
它可能感到威脅,一下子串了出來,對着我張嘴就咬,我看準時機,照着它腦門就是一鏟子。
也許是它受傷的緣故,動作比先前慢了很多,打蛇打七寸,把它拍到地上我一腳踩住頭,對着它頭下面那段,腳踢、手打、鏟子掄,沒一會它就不動了......
“啊!嚯嚯~~”我聽到大牛的聲音,轉頭去看,大牛整個人被那條大蟒緊緊的纏住,他用刀擋住它的嘴,可大蟒正在慢慢縮緊,這樣下去大牛怕是頂不了多久。
“呔!”我大喝一聲,用鏟子指向大蟒,想嚇嚇它,讓它放開大牛......毫無反應......
我深吸一口,提氣對它衝過去,本想像對付剛纔那條一樣,直接在它的頭來一鏟子,它頭那麼大,估計我出全力也打不到大牛。
它轉動腦袋,想是感覺到威脅,忽然“騰”地向我撲來,躲閃不急,趕緊拎起鏟子擋在身前。
“嘭”的一聲,我被直接撞飛,後背嚴嚴實實的砸在巖壁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大牛躺在地上喘着粗氣,那大蟒慢悠悠的游回他的旁邊,低着蛇頭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董雅航現在已經癱軟在地上,眼鏡好像回過神來,掏出扳鉗就要衝上去救大牛......
“別動!”我氣喘吁吁的喊到,眼鏡急忙過來扶我。
“沒事,只是......噗~”又一口血噴了出來,想起霧男的話,我本來打算放棄,讓他出來救場,但他調運罡氣的方法,我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覺得應該自己試試!
我把眼鏡的扳鉗拿過來,調勻呼吸,提起一口氣,對着大蟒衝去,這次大牛沒被它纏住我不用投鼠忌器。
手腕一抖,扳鉗照它腦門擲了過去,“啪”的一聲打了個正着,瞬間我已衝到大牛身邊。
翻身一個滾地,撿起劈山刀,調運罡氣,從“氣海”逆周身行至“膻中”,順經脈灌注全身,經脈運行瞬息完成。
“嚯啊!~”刀穩穩的握在手中,已如長在手上一般。
大蟒甩甩頭,對着我張開血盆大口,我一躍而起,手起刀落,“噌噌噌~”三刀使出,落地一個轉身反踢!~
大蟒的頭頓時被劈成三瓣,連同巨大的身軀一起飛出,重重的撞在鐘乳石上一動不動了......
我依照霧男的方法,外導內引,收回罡氣。
急忙去看大牛,大牛爬起身來,對我豎起拇指:“還是峰哥牛,嘿嘿~嘿嘿~”
心說:牛什麼啊,要不是霧男教我運行體內的罡氣,我現在都快成累贅了......
確認大牛沒事,我走過去看董雅航,眼鏡已經在那邊扶着她喂水,看來只是暈過去了。
一小會,董雅航蘇緩緩醒轉,她問我們大蟒去哪了,大牛笑呵呵地指着巖牆邊的蛇屍,結果,又把董雅航嚇得不輕......
我們在原地緩了口氣,決定還是往洞裡的通道走,裡面有不少點燃的燭臺,說不定和之前一樣又是路標。
穿過通道,來到一座吊橋前面,我們走到吊橋跟前,橋上的繩索和鋪在上面的木頭看起來已經破破爛爛,到處佈滿了灰塵,不知有多久沒人來打整過。
大牛跨着步就想從橋上過去,董雅航拉急忙住他:“等等,先試試還能不能承重。”說着抱起稍大的塊石頭向橋上滾去。
石頭在吊橋上滾出一段後停住,“吱~~吱~~吱~嘭~”那塊石頭連着整座橋一起掉下去,“稀里嘩啦”的聲音在下面的深谷中響了很久,我們面面相覷......
我站在橋頭大罵工作組不厚道~!~
對面的距離有點遠,這個位置只能看個大概那邊的具體情況看不大清楚,眼鏡拿出飛虎爪,向對面甩去,甩了幾次根本丟不過去,更別想卡到對面的什麼岩石了,我和大牛分別試了幾次還是不行......
“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過去?”眼鏡有點沮喪,我摸着下巴:“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有點冒險。”
董雅航好奇的盯着我:“什麼辦法?”,我看看飛虎爪,指指對面:“我一會,從邊沿借力躥到空中,投出飛虎爪,勾住以後就可以過去了。”
董雅航不太明白:“那我們呢?”
“當然是我把你們拉過去了!”我解釋。
她瞪大眼睛:“怎麼拉?你過去後繩子不也被你帶過啦?”
“你就不能在我身上再綁根繩子嗎?我過去後,你們拉住另一根,拴在岩石上不就可以當纜繩了嗎?”我吐槽。
“哦。”董雅航點點頭,她還是有點當心:“這方法太危險了,萬一你掉下去怎麼辦?”
我伸頭往下面看了看:“你們握住另一根繩子,如果我掉下去,你們就把我拉上。”
她還是不放心:“但是,你撞到巖壁也很危險啊!”
我擺擺手:“我有分寸。”
沒點把握,誰敢亂來......
準備完畢,我把飛虎爪的尾段在身上打好繩結,又用另一根繩子做了個簡易的繩衣套在胸口,把末段在岩石上綁好,他們拉起繩子在身上繞了一圈握住繩索,身體向後傾斜作出準備好的姿勢。
我拉拉繩子,確認繩結已經綁緊:“我在空中時,你們別扯繩子,不然我真會掉下去。”他們點點頭表示明白。
往後退了十幾米,我調出罡氣護住全身,一個助衝,飛快地奔到沿邊,雙腳一蹬借力彈起,瞬間躍到深谷上空,已經看得清對面的大體情形......
在快要下落時看準時機,對着對面的巖縫,把罡氣運至整條手臂,手腕用勁一送,甩出飛虎爪,“嘭”飛虎爪如子彈般穿過巖縫穩穩的卡住,哈!~一擊即中,我頓時向下墜落,下墜時被兩頭的繩子拉着,吊在了半空中。
按照霧男教我的經脈運行路徑調出罡氣後,身體的行動速度比原來不知快多少,拋出的飛虎爪也增加很多威力,雖然不如霧男,不過我很喜歡~~
我順着飛虎爪往上爬,來到對面的平臺,解開繩結,重新在岩石上固定好繩子,對着眼鏡他們大聲喊:“拴好那邊的繩子!~可以過來啦!~綁緊點!”搞定收功。
怕繩子支撐不住,他們三人只好一個一個的順着繩索爬過來。
小隊全部到達對面,我們沿着這邊的路一直走,走着走着發現越來越不對勁,道路和巖壁開始變成比較古老的雕琢痕跡,溶洞的鐘乳石漸漸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