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後的廝殺相殘
“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爲首的那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初階段的考覈，你們已經過了大部分了。但是還有着最後一樣試煉，過了這關，你們就可以進入魔壇的第三層開始正式的修煉。
魔壇的第三層很大，有一萬丈大小。
第四層更大，有十萬丈。
如果你們能在第三層修煉到靈元境，就是從凝元九層或者十二層突破到靈元境，那麼你們就可以進入第四層。
如果在第四層突破到靈丹境，那麼你們就可以進入百萬丈的第五層，也是最大的一層。
每一層的資源都會翻很多很多很多倍，這個倍數是你們難以想象的。
現在，你們要面臨的，是比忍飢挨餓更難的，也比賭食物有沒有毒更殘酷的。”
衆男童皆面面相覷，不知道是爲什麼。唯獨穆寒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幾個男童忍不住問道：“是什麼？”
說罷，魔壇使者就再次消失不見了。留下地上的180件兵器和石室裡的589人。
穆寒蟬是個堅強並且正直的小孩，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來到魔壇竟然會面臨這樣殘忍邪惡的試煉。
他飛快的撿起匕首，藏在自己衣袖裡，然後到石室的靠牆處，遠離廝殺。
其中一人已經渾身是傷，再無力抵抗。
誰知那男童不知是已經耗盡體力，還是受傷嚴重，再或是精神驚懼失常，竟然在砍向穆寒蟬的一瞬間失腳前撲，而地上並無雜物。
另一側的那個男童，看到穆寒蟬在他還來不及找準機會進攻時便很快回頭，就知道已經沒機會從背後殺掉穆寒蟬了，於是便退去。
溫熱的鮮血順着匕首流到了穆寒蟬的雙手上。他被驚到了。但是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去平復情緒，因爲他知道另一側還有個人對他虎視眈眈。
隨後那男童毫不猶豫的跨步上前，一刀斬斷了他的脖子。
當武器已全被搶完，不需爲了武器而爭奪的時候，這些有武器的人，似乎不願意和對方同樣有武器的人拼命。
因爲每多殺幾個人，就可以多得幾塊靈石。
穆環山身高六尺，是全村裡最高的。
他驚恐下瘋狂的將刀砍向穆寒蟬。
想攻擊他的人看穆寒蟬個頭比較高，還有堅定且冷靜的眼神，手中又穩握着把匕首，便放棄攻擊他了。
這不是在追求修仙，走成仙的道路。而是在成魔，走墮入魔道的殘忍邪惡之路。
它是修仙界的通用貨幣。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現在很多人就是因爲靈石或殺人，或被殺。
而就在這時，穆寒蟬的另一側有人拿着武器似乎想要靠近他，於是穆寒蟬便挪動腳步，想要躲避拉開距離。
穆寒蟬也想去拿件兵器，倒不是爲了殺別人，而是保護自己。
在陽極附近，圍繞着武器的地方都爆發着殘忍的相互殘殺。
誰知這個舉動驚到了另一邊的驚弓之鳥，就是被三人攻擊活下來並且撿到利器的那個男童。
但是他沒有武器，現在他們每個人的命都是靈石。並且多殺幾個人就可以多得幾塊。
“殺誰啊？”有些男童還是摸不着頭腦。他們似乎沒有意識到，比賭毒更恐怖的事情正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穆寒蟬沒有再繼續深入躲避，而是看準了機會，在兩人兩敗俱傷的時候，有一把匕首在廝殺時掉落在地上。
廝殺終於不再反覆的漸漸變緩，越來越慢。或許是終於達到了停止的臨界點。又或許是男童們都已經累了。
當和沒武器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便提前把匕首藏在袖子裡。當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有人想要攻擊他，他便拿出匕首防禦。
於是他們開始把目光對準那些沒有武器的人。
而到了第三層，靈石就可以用來購買修煉，療傷的東西。成爲自己在魔壇的原始資本。
無奈之下，穆寒蟬只好往後退，避免自己被誤傷。和他一樣選擇的也有不少人。
在穆寒蟬再無處可躲的時候，在他身邊差不多半丈的距離，兩個拿着鈍器和一個拿着利器的男童正在攻擊兩個沒有武器的男童。
一名男童慘叫的跪在地上，然後很快倒下。他的肩膀上有着三寸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溢血。
這一個時辰是那麼的漫長與殘酷。
冷靜的人也許不會來主動招惹他，但是失去理智的人就不一定了。
殷紅的鮮血從那男童胸口噴出，染紅了穆寒蟬腰腿的衣服。
陽極所插着的一炷香已經燃燒了五分之四，只剩下最後一點點了。
穆寒蟬睜大了眼睛，高度緊張，眼前的路已經被擋住，他想從旁邊繞過去，但是沒有用。
你們自由發揮吧，祝各位好運。”
如果殺了不砍，也算是殺了，但是不能獲得靈石。如果一個人殺了兩個人，那他從第二個人身上就可以獲得兩塊靈石，殺了三個，便可以從第三個人身上獲得三塊，以此類推。
還有的人拿了武器，就從害怕變爲高興，立馬開始攻擊沒武器的人，然後再次被合攻，不僅失去了武器，還失去了性命。
穆寒蟬的身材當然是遺傳他的父親穆環山。
魔壇使者說：“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人都價值一靈石。如果你們中誰殺了另一個人，並且砍下他的頭，就可以獲得一塊靈石。
有武器對沒武器，這本該是一場屠殺。
他愣了片刻，便拔出匕首，轉身對向另一側。
還有的人畏懼的想要逃離，只是無濟於事，他們最多也只能逃到石室的牆壁那裡。
一件武器不斷易手，一個個身體接連倒下。在到達一個臨界點，互相殘殺便開始緩慢，然後停止。
於是他撲在了穆寒蟬雙手握緊的匕首上。
那三人見他撿到了武器，就退後不敢和他拼的魚死網破。
手中的流星錘在他倒下的時候也掉在地上。那流星錘是他搶到的兵器，也是在慌忙中飢不擇食搶到的。
整個過程，穆寒蟬始終沒有主動攻擊別人，有想攻擊他的，介於他的個子和手中的匕首，也放棄了。但是凡事總有例外。
於是在一人拿武器攻擊沒武器的一人時，有遠見的便開始從側翼空手襲擊有武器的人。
敵友身份不停變化。
穆寒蟬移動了下腳步，想要靠近陽極。但眼中又反覆猶豫，又退了回去，最後掙扎一番，還是呆在原地。
於是便被活活打死了。
這些早年幼時的經歷，很大程度的註定了他一生很難成爲一個仁慈，柔軟，多善，合羣，及寬容的人。
爲首的那位魔壇使者回答道：“殺人！”
正直與彎曲相爭，罪惡與良善相爭，慾望與倫理相爭，情感與理性相爭，生與死相爭，這便是人生。
三個人攻擊兩個人。
但顯然他並不會使用，被一個拿刀的男童殘忍的砍倒在地上。
但是有武器的人少於沒武器的，沒武器的人知道如果束手待斃，等待自己的必將是死。
穆寒蟬感覺到背後的動靜，立馬轉身握緊匕首防禦。
只是三人中拿着利器的男童，似乎因爲用力過猛，導致利器滑出了手。還沒死的那個男童趕快翻滾着抓住，然後爬起來弓着身子，頭快速的左右晃動，驚恐的防禦着。
鮮血噴出，好不瘮人！
這是修仙嗎？這是成魔！
穆寒蟬就這樣在混亂中躲躲藏藏，反覆更換地方，儘可能的避開廝殺，並且焦急的期盼着時間結束。時間也在緩緩度過着。
靈石有什麼用？
鮮血染滿了石室的地面。有的人甚至因踩血而滑倒。於是剛纔的“朋友”便趁着他跌倒一錘砸破了他的頭，將他砸死了。
就在魔壇使者剛走，石室中的人表現各異，有的人彷彿炸鍋了一樣，趕快去搶奪兵器。有的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仍呆呆的在原地。
他們很多人尚不得知。但是都本能的感到，這肯定是個很有用的東西。
頓時，石室裡再次混亂一團。有的人搶到了武器，第一時間想的是防禦，但是由於他站在中間四面都是人，背後便有人在他猶豫進攻還是防禦時從背後殺了他。
還有些有些畏懼，有的甚至連兔子都沒殺過呢，竟然叫他們殺人，雖然他們還不知道要殺的人在哪。
“殺人？”
穆寒蟬在靠牆的地方躲避着，當他躲避的地方人變得多起來的時候，他就趕快換人少得地方。
可是就在他動身的時候，面前已經開始了互相殘殺。
穆寒蟬想：這些搶到武器的人怕是已經自己產生或者被現實和氛圍激起了殺人慾望。如果他們在陽極附近廝殺完畢，很可能會將武器對準陽極外的人。
時間是一個時辰。等到時間到的時候，殺人者與未殺人者會被分別對待。
註定了他會成爲一個冷酷，強大，謹慎，苛刻，並且習慣於獨來獨往的人。
待到進攻者和防禦者再次穩定形成，就又開始了新一波的互相殘殺。
如果說是他引導修仙界衆人，那麼引導他的便是天道。
陽極的那一炷香終於燃盡。
虛空中有聲音傳來：“結束。”
而石室裡原本的一千男童，已經只剩下了306個。
這是蠱式培育的倒數第六階段：羣蠱濾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