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修仙與逆天（下）
這事情將將如何，穆寒蟬不知道。大人能否辦妥，穆寒蟬也不曉得。
他一人佇立在大門外，看着三十步處堂屋裡的燭火，和燭火旁被燭火照亮的兩三張臉龐，似乎是等待着結果，又或者在自我思索。
“哎，林女兒娘啊，我費了好大的勁兒，纔給你家找個戶對的。你看，你家是外來的，跟本村人不熟絡，他家是村那頭的，跟這邊也不攪合。
生對生，熟對熟，喜鵲對斑鳩。
我呀，覺得你們兩家再適合不過了。”說話的顯然媒婆祥嫂。
“呃。”林娘尷尬的應了下，因爲女先幼定，屬於不尊之舉，易爲人所輕看。
另個女子微微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對於媒婆祥嫂十分錯謬的俗話感到無奈和有些頭痛。
這媒婆祥嫂是有着“百連百結”的好名聲，但是顯然沒上過私塾，未曾讀過聖賢書。
“對啦，聽說穆娘也是從城裡嫁過來的呢，你們從鎮裡搬來，或許你們之前有什麼緣分呢”祥嫂又說道。
只是沒有迴應。於是，就又重複了遍，但還是依舊沒回應。林娘非常生氣，嘴中嘟囔句:“我叫你爹來教訓你。”似乎是無計可施下的言語。
於是，林娘很快便過來了，只是仍是弄了幾塊生炭，添在堂屋炭盆。
祥嫂尷尬了一小會，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小女孩竟然有着如此強的自主意識。
就在林娘走到偏屋門口的時候，屋裡面忽然傳出：“別叫我，我不出去。”
祥嫂趕忙喊道：“那這樣的話，就定下了啊。”
林夢鴿又問：“我要是願意，我們要怎樣？”
或許確實冥冥中有緣，但事實上也確實無交。我們今天來，是爲孩子的事情。所以不如開門見山，直接將話講明，也少得許多周折，和些許猜測。”
林娘，能把你家女兒叫出來嘛？也讓人家孃親見見。”
從院門到堂屋二三十成年人步的距離，穆寒蟬不到十個呼吸就進來了。
然後又向屋外喊道：“林娘，你趕快夾幾塊溫碳得了，再拿個炭盆，來擱偏屋，我和穆娘歇會，暖會。”
林娘見狀，重重的敲了敲門，用嚴厲的口吻說道：“鴿子，出來！”
“好的。”林娘說道，又說：“哎，光顧着說話了，這茬事倒是我忘了。”於是，便出堂屋，去矮竈屋收拾去了。
“現在？我當然願意啦。”林夢鴿說道。
林娘卻立馬回絕道：“這不可能！等以後你翅膀硬了，你才能這樣說話，只要你一天在這個家裡，你就一天要聽我的話，一切都是我來做主。
在祥嫂還沒復回時，穆娘說道。又接着說：“都說了是我們女人打算的事情，現在打算還剛開始進行，不宜叫男人來一起。
穆寒蟬問：“你願意嗎？”
穆寒蟬回答道：“我想會的。”
林夢鴿語塞，氣氛一時間有些停頓。
“那幸好。”
祥嫂又對穆娘說：“這堂屋開着門，有點冷，咱倆先去偏屋坐會，也順便商量下下面的事。”
祥嫂說道：“是要早說呀，但是你沒給機會呀，我還沒開口，你就光顧着表達自己意見和想法了，怎麼能知道嘛！”
穆寒蟬說：“因爲我知道是你。”
哎，那個，林娘啊！
“你知道是我？”林夢鴿問。
“那是那是，肯定有緣。”祥嫂訕訕的說道，又說：“既然是爲了孩子的事，那孩子自然是關鍵所在。
“我不知道。”林夢鴿回道。
旋即，沒有給二人繼續說話的時間，叫道：“蟬兒，你進來吧。”
林夢鴿看到穆寒蟬臉色異常，於是又說道：“不是，我是說，我之前從沒想過是你，所以娘和我說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過這檔子事，就是想，也是想着怎麼去對抗。所以有些突然，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娘說：“我就是當家的。”
這時，穆娘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叫我們蟬兒進來，你家女孩要是覺得順眼，我們就繼續談，不順眼我們就離開，如何？”似乎是不想繼續浪費時間。
穆寒蟬有些失望，並且失望難掩，但卻什麼話都沒說。
林夢鴿不知如何作答。
不然，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這時，祥嫂出來說話了。她說道：“哎，穆娘，這個哪能立馬告訴我們嘛，總待兩人說一會，然後讓人家考慮考慮吧，再說就算是說，也不是第一時間對我們呀。
林夢鴿怨問道：“你怎麼不早說是你？”
林娘應道：“好的，馬上。”
林娘又是“呃，這個。”一時間不知道開口是好。
你可別怪我多嘴啊，我是怕把她嚇着了不出來，那今天我和穆娘豈不是空跑了嘛？不僅空跑，連人也都沒見着。”
“好的呢，我好開心呀，那這樣的話，我舉雙手同意。”林夢鴿似乎很快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林夢鴿問穆寒蟬：“爲什麼是你？”
“不用了！”
而且這事雖然是我們做主，但我們只是微撮，不能硬合。”
穆寒蟬回答：“是的。”並問：“你不知道是我吧？”
“不妥。”
“那現在呢？”
穆寒蟬回道：“是我。”
但是很快，穆娘問道：“人你也見到了，是否順眼，你回個話，我們也好去留。”言語之間，頗有幾分冷淡。
“可我不知道是你啊。我剛纔差點都推掉了。”
這時，祥嫂插口道：“哎，林娘啊，對小孩子不要這麼兇，要以教導爲主。更何況是自家孩子，更何況是女孩子。
祥嫂又說了一句：“稍等會再補黑炭。”但這次卻沒有得到迴應。
林娘回道：“祥嫂你放心，我家女兒膽子大着呢，嚇住不了。我這就叫她爹來一同叫她，肯定不叫你們兩人白跑忙活。”
林娘也歉意的說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都怪我女兒太執拗了，我再給她做做思想工作，給我一點時間可好？”
隨後，三位大人便在堂屋一旁交磋商量。
又急促喊道：“林娘，你先快過來，先別管添炭了。你女兒願意了，咱們把事情給說定。”
林娘見狀，知道事已入題，說道：“好好，我這就叫我家鴿子。”
“不是參考我的意見，我的事情是我決定，我參考別人意見。而不是別人決定我的事情，參考我的意見。”林夢鴿回道。
這是另一女子開口說道：“祥嫂說笑了，我是十年前跟着蟬兒爹來穆家的，林家是七年前舉家遷移來的，並且我是從近城而來，他們是從遠鎮而來，
“誒？木木？”林夢鴿不可思議的驚訝道。
參考你的意見，已經很顧及你感受，很給你面子了。
穆寒蟬說：“對的呢，應該是這樣的。”
“啊？”林夢鴿好像還沒心理準備的樣子，可能是從未想過。
林夢鴿忽然出來了，原因不詳。只是祥嫂看到卻大喜，向前走近想要說些什麼。
“那好的吧。”
等到孃親走後，林夢鴿有些小聲的說：“我也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用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願意的，即使今天我娘給我強行定下，日後我也一定毀約，因爲這不是我定下的約。”林夢鴿開口先說道。
他的語氣有那麼一點點的虛，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夢鴿的不堅定所搖動。
林夢鴿說：“我不管！總之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穆寒蟬如釋重負，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裡終於有了着落。
“額？這…”
要叫，也等我們弄得差不多了再說，或成，或不成，也好給當家的有個交待。”
“這個，這個穆娘，我想…或許…？”
祥嫂感到氣氛不妙，連忙救場，但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是穆娘卻把羊湯給了穆寒蟬，穆寒蟬又給了林夢鴿。
然後在林夢鴿還未回答之際，就又去柴房準備弄炭來添。
穆娘回道：“凡事講究緣分，你女兒抗拒意志這麼強烈，不行就算了，不必勉強。
這時，輪到媒婆祥嫂驚訝了，問道：“你們倆認識？”與此同時，驚訝的還有林娘。
穆寒蟬無言以對。
所以叫你來看看，說不定這男孩子你也喜歡呢？”
這羊湯是因爲羊年的緣故。
“那我們會天天都在一起嘛？”林夢鴿又問。
這時候，偏屋的祥嫂忽然出來插話道：“你要是願意的話，這事情就定下，以後你們長大了，就結爲夫妻。”
片刻後，調整思路說道：“哎，孩子呀，這個自然不是要強迫你呀，你的事情嘛，當然是要參考你的意見啦。
這大冷天的，你屋裡添點炭火唄。還有大過年的，也大冷天的，來拜訪，不管什麼事，沒肉給吃，還不弄碗熱湯嘛？”
“這個.”她的母親開了開口，也不知如何接話。
兩人自顧自言，互相交流，似乎把大人置若一旁，不放在心上。如同大人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一樣。
“所以，鴿子呀？你覺得怎麼樣呢？”林娘這時端了兩碗羊湯來，給穆娘和祥嫂。
恰逢林娘添炭，林夢鴿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
只是談話的內容，穆寒蟬沒聽，林夢鴿也沒顧。
穆寒蟬充滿期待和渴望的問道：“我可以抱一抱你嗎？”
林夢鴿羞紅了臉，側臉看了看孃親，只見孃親看了她一眼，就又和旁邊兩位大人繼續說話了。
於是，她忐忑的輕輕點了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