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聲大笑來自洛炎身後的胡楊樹上,
“東周厲家的後人,天份果然高人一等,無雙箭技也有了一定的火候,北地幽冥王城的傳世弟子天份也是不錯,白磷鬼火用的也是出神入化啊!”
一條黑影從胡楊樹上一躍而下,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竟然從其腳下部位蕩起一圈沙形的波紋向四周迅速蔓延開來,所波及的距離竟有數十丈遠。
啊,問心和洛炎二人頓時一驚,問心驚的是那人竟從腳底逼出一團真氣波,一舉破了自己的白磷鬼火,心道:“這老頭的一身修爲至少也要在悟天境界,”
而洛炎驚得是那黑瘦老頭何時藏身到自己身後的胡楊樹上,自己竟然毫無察覺,光這份過人的輕功便已經超越了自己引以爲豪的御風飄。
“你們兩個小輩,還不給老夫報上名來,”那黑瘦老頭用菸袋鍋子點着洛炎和問心二人笑眯眯地說道。
洛炎嘿嘿一笑道:“老前輩,您這一說還真難爲晚輩了,晚輩從一生下來就不姓厲,您看我這名兒您還要不要知道?”聽着老頭兒的語氣似乎與厲家有些淵源,洛炎還真不敢貿然說出自己的姓名,萬一這老頭兒是厲家的一位世交好友,拿自己這條小命沒準就扔在這黃平戈壁上了。
“嗯,你不是厲家的後人。怪不得看你那箭法有些彆扭。”老頭兒好像大感驚訝。
“嘿嘿,不是。”洛炎答得也是乾脆。
洛炎如此一說那老頭兒突然一拍大腿無比高興地說道:“誒呀,你不是厲家的後人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你真是那厲家的後人,老頭兒我這次豈不是又要吃大虧了。”
哦,那老頭兒如此一說,到讓洛炎和問心一時摸不着頭緒,這老頭兒究竟是何許人也?看着反應似乎與厲家走得並不太近,好像還與厲家有什麼吃虧的約定。
瘦老頭兒衝洛炎張口一笑露出一嘴的黃斑牙:“你這娃兒,叫個什麼名字,給老夫做個關門弟子如何。”
啊,洛炎和問心再次一驚,這怪老頭還真是語出驚人啊!“老前輩真對不住您,晚輩已經有了一位師傅,恐怕不能再拜您爲師,您的好意晚輩只能無福消受了。”
啊,這一次輪到問心和老頭兒大吃一驚了:“你那師傅是誰,老夫找他說道說道,叫他把你讓給老夫做徒弟。”
哦,問心心道:“原來收徒弟,也可以用軟刀子來着。”
洛炎神色一恭道:“家師江湖人稱藍星子段星河便是。”
哈哈哈,哈哈哈,老頭兒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老夫幾十年未入紅塵沒想到,就連段星河那小屁孩也做了師傅了,哈哈哈,小子,老夫日前有一件大事要辦,諾改日你我有緣相遇定然收了你這徒兒,”
“哈哈哈,天地輪迴紅塵路,難敵修羅一袋煙。小娃兒你可要想個明白吆!”那老頭兒吟完之後大笑着飄然而去,只留下一縷淡淡的老煙味。
問心在老頭兒走後,突然猛捶了洛炎一拳:“誒呀,你這傻子,你可知道你錯過了多大的一次機緣,那老頭兒可是一名十品地仙境界的人物,那兩句詩歌我好想聽師叔唸叨過。這老頭兒一定大有來頭,因該是一名遊戲風塵的地仙境人物。”
洛炎冷不丁的被問心一拳打了個趔斜:“那又如何,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如我洛家的老祖宗來的能耐。只要我練好我洛家的家傳武學,又何愁大仇不報。哼。”
說到最後洛炎器宇軒昂地甩了甩頭,問心異樣的眼光中向對岸走去。
“呵,又去撿破爛。還真是撿上癮了。”問心嬌哼了一聲,向一名染了魔心瘋的屍體走去,右手一彈,一點紅色的磷火落在那具屍體上,瞬間便把那具屍體燒了個乾淨。
問心不厭其煩地一具一具地燒着。而洛炎則開始整理起那些貨商們遺留下來的貨物,這可是很大的一筆燕子啊!
次日清晨,一串清脆的駝鈴聲響徹在黃平戈壁之上,一隊有十六頭駱駝組成的駝隊背向着初升的太陽向西方緩緩行去,駱駝有十六頭,人卻只有兩個,而且還是一男一女,正是洛炎和問心二人。
洛炎忙了小半夜之後,終於將那些貨商遺留下來的貨物,整理完畢,然後把那些連死帶跑地剩下的十四頭駱駝圈攏了過來,把貨物一一搬了上去,
而問心卻在這個時候眉目含煞地奔了過來,撿着一些比較貴重和容易脫手的貨物整理了挑揀出來搬上駱駝,在洛炎的拉扯搶奪之下彈出一溜火星子將那些挑出來的貨物負自一炬,兩人那時的模樣兒,再加上剛纔還屍體遍地的場景像極了一對殺人越貨的盜賊夫妻。
兩人一路走出荒敗的小村子,不下十幾具江湖豪客的屍體讓洛炎又好一陣的忙活,這一次問心也禁不住身上那股莫名的勁兒,加入了洛炎的行列並收穫了一柄質地非常不錯的短劍,一試之下竟是一把可以吹毛斷髮的寶劍,讓問心照實高興了一段路程。
洛炎主要針對的是那些江湖客腰間的錢囊,並順手將一些不知名的瓶瓶罐罐統統丟給了問心。問心不厭其煩地一一甄別註解倒也有些收穫,隨後將一些毫無用處的統統扔掉。
洛炎掩埋了哪些江湖客的屍體,在那些死去的江湖客中並沒有那五名留須大漢的屍體,看來那五人當是出類拔萃的江湖高手,只是不知道那流光十色的寶物是個什麼玩意,驚動這麼多人前來搶奪。
十六頭駱駝首尾相接,叮呤噹啷地走着,問心坐在打頭的一頭駱駝上,掌握着駝隊前進的方向,洛炎則時不時地跑前跑後的喝吒照看着,這可是一筆不小的白財,洛炎可不想有什麼閃失。
西行的路上風平沙靜,只不過會不是遇上一兩具江湖客的屍體殘骸,想必是被一些沙漠的動物吞噬所剩,像沙漠的禿鷹,沙狼、豺鼠等都是喜噬殘屍的動物。
洛炎大發慈悲地將這些殘屍剩骨一一就地掩埋,對於那些殘屍遺留下的財物也分文未動,這讓問心有些不解,問洛炎問什麼?
洛炎道:“取完屍之財,葬其體,算是收取的勞務費用,而這些死後連屍體都不完全的人是何等的悽慘藏其屍骨這是行善,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死人的錢可以取,但也要有個程度,否自會遭天譴的。”
“哦,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大堆道理,我以前倒是小瞧你了。”問心有些佩服洛炎地說道。
而洛炎確拿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摸樣說道:“千萬不要小看了我,我可是洛家的命數之人,命數變數也,切記。切記。”
咯咯咯咯,洛炎這半真半假的模樣兒惹得問心一時咯咯笑個不停,話後,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天降的命數,本就是人世間的變數,不知道洛炎以後的路又會如何變化那?
日當正午,烈日烘烤着無垠的沙漠,而沙漠又將熱量反炙到空中,兩相交織之下,沙漠上的生物便受了罪,洛炎已經喝乾了一隻水囊,並趁機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下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問心卻在一張駝傘之下早就補起了小覺,洛炎舔了舔乾枯的嘴脣爆了一句粗口,恨着賊沙漠怎地就這般的熱。
幾聲淒厲的長嘯讓洛炎立馬來了精神,噌得一下站在了駝架上,手搭涼棚眺目遠望,嘿嘿哪有個人影兒,“看到人沒有。”問心懶洋洋地問道。
“沒有,聽聲音,應該在我們的左前方。”洛炎一屁股坐了下來,將身上的一些零碎檢查了一遍,說不定一會遇上什麼人想打自己駝隊的主意,還要打上一場。
洛炎此刻就像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身後揹着一隻大號的滕金盾牌,肩背大弓腰胯長劍,頭上戴着一頂大號的斗笠,臉上掩着青紗,這摸樣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又是幾聲長嘯夾雜着幾聲喝罵從前方傳了過來,駝隊緩緩而行越走越近,洛炎站在駝架上已經看到了兩個縱橫交錯彼此纏鬥的兩個人,周圍散落着幾匹已經死翹翹的馬兒,沙地上七角八叉地躺了不少的人。看樣子都已經成了死人。
洛炎凝目觀瞧,其中一人全身浴血發須凌亂,好像是五名溜鬚大漢中的一人,而另一人身着錦衣短袍骨瘦如柴,一臉的煞色,一身修爲應在神武境中期,此時已然佔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