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多大腕兒的明星,出門帶着浩浩蕩蕩一隊保鏢看着都不太好,特別是元依依來柳葉臺,要是這麼做跟指着人家鼻子罵他們省治安不好一樣。
所以無論是鬱鳴商安排的人,還是顧澤安排的人,都是躲在暗處的,顧澤特意命令自家人出門在外都聽元依依的,而這夥大塊頭也確實很聽話,讓他們離開要保護的人也沒有任何異議。
元依依讓他們去保護計舒豔,事情也果然按照她想象發展的。
“所以說啊,以爲別人會跟你玩陰謀詭計,暗地裡對你下黑手,實際上人家根本就沒想着撇清關係,就是明着不要臉。”
元依依接過保鏢大哥遞過來的急救箱,計舒豔顯然嚇得不輕,原本想讓她去醫院掛個急診,她死活都不想去,強調了好幾遍這只是小傷包紮一下就可以。
“您怎麼知道他們今晚就會對我下手?”
計舒豔的傷一點都不輕,她在回住處的路上被幾輛貨車逼停,要不是她有魄力直接開車衝下了路口,根本等不到元依依的人來救她。
“我沒有提前知道,我只是不放心讓我的人送你回家而已,你要是不介意我縫的醜,我幫你縫合傷口吧。”
元依依低着頭隨口回答道。
“我當然不介意,這次要不是您,我就沒命了。”
計舒豔害怕到極致心中涌現出一種憤怒,詹家對她如此趕盡殺絕,這讓她如何接受。
“放心,打了麻藥就不疼了,你不過敏吧。”
元依依縫合傷口的技術好的很,她可以直接將太深的傷口癒合掉,反正計舒豔不去醫院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到底傷成了什麼樣,表皮的傷口她也能縫的整整齊齊,前世她可沒少縫屍體,頭掉了都能縫的看不出來切口。
擱現在怎麼也能叫她一聲刺繡藝術家。
“我不過敏。”
計舒豔感覺她手臂上的傷口一片麻木,四肢末端都是綿軟的,眼前也有點花,傅琪上前一步想要幫忙,但看着那外翻的傷口,她還是沒忍住跑到一邊吐了出來。
“噫。”
元依依覺得好浪費,這吐的都是她請吃的飯呢。
包廂內血腥味沖天,最後是另外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女孩喻禾幫元依依遞剪子和紗布。
“我家裡有親戚是護士。”
喻禾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她卻是三人中最不怕看傷口的,唐陽夏也嚇得臉色煞白,不過他比傅琪強點,還能堅持拿着手機的電筒幫傷口照明。
“嚇到你們了吧,不好意思。”
元依依縫針很快,她的外科結打的漂亮又整齊,只是急救箱裡找到的縫線是黑絲的,搭配着發紅發腫的傷口,看起來更加猙獰。
“不會,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唐陽夏搖了搖頭,他不僅看過這樣的場景,甚至在有次拍戲的時候,他就被打得頭破血流過。
那是一場扇耳光的戲,導演爲了追求效果逼真,讓女主演真的扇唐陽夏的耳光,他只是個小小的龍套,沒人在意他的想法,他只能被自願的捱打。
導演不滿意那個鏡頭,讓女主演來來回回打了他十多次,女主演都抱怨手痛,他被打的耳朵裡嗡鳴,不小心一頭栽倒在放着雜物的角落裡摔得滿臉是血。
那時候沒有人救他,甚至沒人上前扶他起來,他因爲耽誤了拍攝計劃被臭罵了一頓,然後帶着傷自己坐車離開片場。
“別怕,以後不會了。”
唐陽夏是蹲着爲傷口照明的,元依依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放下剪子的時候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計舒豔不是全無防備,但誰也沒預料到詹家如此迅速,連隔一天都不願意等,就在頒獎典禮結束後就對計舒豔下了手。
想來被計舒豔得了獎刺激到,詹家多少也有點上頭。
wωw● ттκan● c○
“元老闆如果還需要我效命的話,我願意和冥河簽約。”
計舒豔有點絕望,她不知道今後還能怎麼辦,再加上她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元依依,只能提起之前她拒絕了的邀約。
但她的心裡很忐忑,這個時候兩人的地位已經變了,拿自己當報酬她覺得臉上燒得慌,總覺得太不要臉。
“我救你不是要拿這一點脅迫你簽約,你已經給我們推薦這幾個好苗子了,這一次算我還你的人情,你要是真心想來我當然歡迎,但你若是因爲害怕,大可不必犧牲自己的安排。”
最後一針剪斷了縫線,元依依將敷料整齊的覆蓋在傷口上,然後在喻禾的幫助下用紗布包紮固定,她很喜歡做這種事,以前無聊的時候就會撿一些碎屍和碎骨回來拼圖,現在沒那條件只能湊活縫個傷口過過手癮了。
“可是……”
計舒豔覺得她幫元依依的小忙根本無法互相抵消,這個人情還的太過了,她不能這樣理所應當的應下來。
“別可是了,我反正也不怕得罪給詹家,明天我帶小朋友們去離職,我的人留下來照看你,他們會放棄的。”
元依依說這話時可自信,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這幾位跟着她回酒店休息的時候,詹家竟然敢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
“元老闆!這可怎麼辦啊!”
傅琪都嚇哭了,酒店一樓大廳黑壓壓都是人,特別有以前老電視劇裡黑幫出街的氛圍,元依依原本在自己房間和顧澤打電話吐槽,計舒豔在另外一個房間裡掛吊針消炎,這羣人就鬧上門來了。
“這是真當自己隻手遮天啊。”
元依依愣了一下,詹家不知道這個酒店是顧氏的地盤、她是顧家未來的女主人嗎?鬧事敢鬧到她臉上來?
“他們說沒聽說過什麼顧家,如果今天您不將計舒豔交出去,他們連您一起教訓。”
保鏢大哥省略了那些叫囂中不堪入耳的部分,黑黝黝的臉上帶着點冷笑,但對方確實人多,現在打起來他們這邊吃虧,就來問問元依依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人都跑上門來了,不熱情款待一下豈不是讓人說冥河和顧氏待客不周到?”
元依依聽笑了,站起來淡定的穿上外套,眼睛四處掃了兩下,彷彿在尋找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