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花滑圈子面臨很多問題,雖然現在還有蘇沛榮和時學海這個門面可以支撐,內裡其實已經青黃不接,蘇沛榮這一組退役後繼無人,如何支撐下一個比賽週期問題十分迫切。
“你們現在的情況既無法開源,也沒辦法節流,問題太明顯了。”
元依依用詞十分直白,但金局長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評價都很真實。
她說這個職業沒有前景,當然不會有人願意選擇。
“運動員本身就很辛苦,而且職業壽命受到身體狀態的限制,傷病本就是常態,雖然大家都能看到蘇沛榮他們得到的榮譽和收入,但這種情況只存在於最優秀的那幾個運動員,更多平庸的選手根本沒有出路。”
元依依談起正事的時候不愧她老闆的身份,一字一句都十分令人信服。
“我們已經在增加選手的收入了,國內的各項比賽也越來越多,在各個平臺上也積極的宣傳中。”
金局長的辯解有些無力,他已經盡其所能,但這一切似乎沒有取得很好的效果。
“這不只是在役期間待遇的問題,退役之後呢?選手有保障嗎?我聽說顏小玉退役了之後是回去讀大學了,雖然大學是保送的,但聽着還是有點差勁。”
元依依不想明說戴恬搶了顏小玉名額這件事,只是既然所有人都知道她受委屈了,後續至少多給點補償,保送大學算怎麼回事?
人家青春年少本該坐在教室裡讀書的日子都用來訓練,現在退役年紀也不小了,還要回去學習才能和別人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這種情況至少也應該給在圈內安排個工作吧?
“我們有邀請顏小玉選手畢業後來當教練,但她已經拒絕了。”
金局長年過半百的人了被元依依一個二十歲小姑娘說的臉通紅,頭都擡不起來。
“來當教練?教誰?教戴恬嗎?”
元依依都要被這個騷操作整笑了,但凡有點志氣的人都會拒絕的,這安排跟沒安排有什麼差別?
“我知道現在應該擴大冰上項目的知名度,但滑冰滑雪受地域限制太明顯,南方的商業冰場數量有限,就算我們培養出很多面向初學者的教練,沒有那麼多的崗位依舊是紙上談兵。”
金局長或許辦事有些綿軟,但他真的是個一心爲了分局着想的人,只是多年來他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這就是我能起到的作用了,我能帶給這個項目的不僅僅是我的熱度,還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宣傳方法,當然,也許還能有一兩個獎牌之類的。”
元依依認爲自己的目標定的很現實,她看了現如今國際賽事女子單人滑精英選手的水平,覺得金牌銀牌什麼的根本就是神仙打架,但是和曲喆一樣在前六名的基礎上目標銅牌也不是不可以。
人總是要有點理想的對吧。
“這件事真有那麼簡單?”
金局長聽元依依語氣輕鬆,不敢相信她描繪的那個未來。
“至少值得試試看。”
每四年的冬運會本來就會短暫的掀起一陣子冰上項目的熱潮,只是過去這種熱度都維持不下來,畢竟四年一次的熱度,間隔的時間太久了。
但元依依可以在這熱度上再燒一把火,讓這個受關注的時間變長一些,要是能拉動全國體驗冰上項目的熱潮,各地的商業冰場數目必然增加,到時候分局再多輸出一些優秀的教練,讓有天賦的人能享受到專業的課程,這部分受衆就算留住了。
有了這部分顧客,短時間內突然增長的商業冰場不會倒閉,這就形成了良性的循環,讓更多人瞭解到學習冰上項目就算沒資格參加國際比賽,也能得到一份不錯的工作養活自己,纔會有更多人將此納入職業選擇中。
就算實際情況沒有這麼好,能做到一半也不錯,現在專業運動員基本都出身北方,以前南方的孩子們從未接觸過冰上項目,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天賦。
這之後他們被髮掘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南方那麼多個省,一個省出來一個好苗子,就不必再擔心以後出國比賽沒人了。
“……”
金局長被元依依這一通畫大餅說的那叫一個熱血沸騰,要不是退役運動員出身底子好,這會兒血壓都要飆到180了。
“宣傳我的比賽不比拍個宣傳電視劇還有效,金局長真的不動心?”
元依依從電話聽筒裡能聽到金局長急促的呼吸,她忍着沒笑,給這位長輩留下充足的思考時間。
“這件事的細節我們找個時間面對面談談吧!”
金局長當然動心,他動心的不能更動心了,只是電話那頭的元依依看不見抓不到,這一切未來都似乎披着一層紗是的飄忽不定,如果元依依那邊有計劃,那就面談一次將所有事情定下來。
“好的,我們儘快安排時間。”
元依依知道這件事肯定成了,接下來就要麻煩冥河這邊搞出一個像樣的項目分配出來,體育圈對這方面知道的不多,大方向還得按照娛樂圈比較成熟的模式來。
“談成了?”
陳蕊已經在着手處理這件事,把每部分細節都分配到了相應的部門,冥河因爲工資福利待遇很高,所以從來不養閒人,做事的效率也是一等一的快,這才把工作分配下去,基本框架就已經搞定了。
“嗯,我覺得金局長現在可能有點回不過神來,他都忘了問我拉贊助的事情了。”
元依依也是發現對方注意力分散的厲害,纔沒有繼續談下去,她準備忽悠人的話才說了一半,還有不少沒說來着。
“讓他們冷靜一下也對,你說的贊助是顧氏?”
陳蕊點了點頭,元依依談生意方面從來不需要她擔心。
“當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有我參與,這個投資肯定會越來越賺錢的,現在正是取得一席之地的好機會,還能解決分局的後顧之憂,我簡直就是個小天才。”
元依依吐吐舌頭,對陳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隨後收穫了陳蕊被萌到還不承認的一個摸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