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頒獎結束後元依依就把那三個小朋友帶走了,雖說管他們叫小朋友,但人家畢竟是正經的大學畢業生,畢業後還工作了一兩年,其實三人都比元依依大。
“既然是冥河談生意,我就不多打擾了。”
元依依原本也叫着崔高峻一起去,但崔高峻認爲這種場合他還是別跟着摻和了,帶孩子帶了一晚上,他這個業餘奶爸已經感到很疲憊,現在只想離元依依遠點好好歇歇腦子。
“那好,還想說讓你推薦我幾家有名的酒樓呢,歲月不饒人啊,你快回去休息吧!”
元依依明白崔高峻有避嫌的意思在裡頭,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他們幾個年輕人一起坐車去吃夜宵。
“你們是本地人,有什麼推薦的店嗎?”
元依依親自開車,她的鐵王八座駕還放在家裡,這輛車是鬱鳴商給她弄來的,防彈防水各種標準配置也是十分齊全,原本給她配了司機,但她嫌麻煩已經讓人提前下班了。
“這,第一樓比較有名吧,其他的也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慣……”
傅琪小心翼翼的建議道,他們工作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老闆請吃飯,甚至還是老闆親自開車帶他們去,一時間三人都有點惶恐,看起來戰戰兢兢的。
“那就去你說的那什麼第一樓,好期待呀,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元依依蒼蠅搓搓手,她第一次來到柳葉省,這邊的特色菜以前也沒吃過,正好藉此機會嚐嚐看。
今晚她原本可是結束頒獎後直接回去,半夜正好有回B市的飛機,但她覺得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就讓劉助理幫她改簽了機票,順便訂了個顧氏旗下的酒店。
“元老闆是哪裡人?”
傅琪在小夥伴求救的眼神中開口主動和元依依搭話,不然元依依不說話的時候車裡一片安靜,這氣氛也太難熬了。
“我就是B市人,雖然比不上柳葉省或者S市這種國際大都市,但好在是天子腳下,也挺發達方便的,你們要是來了應該也不會不習慣。”
元依依看三人擠在車後座瑟瑟發抖的樣子也太可憐了,她的副駕駛是空着的,剛纔三人竟然都沒敢來坐,搞得她只能從後視鏡看三人的表情。
“您真的願意簽下我們?”
唯一的男生唐陽夏問道,他看起來比兩個女孩還要瑟縮,他的外形條件沒有兩個同伴那麼好,身高也比較矮,放在柳葉省還勉強能看,但聽說北方的男人長得都十分高大陽剛,他不會在籤合同的時候被告知他落選了嗎?
“當然了,你們對冥河的瞭解可能不太多,我們劇組很缺演員的,上一季爲了省錢連後勤阿姨都出鏡了,你們的加入讓第二季試鏡壓力驟減,我真的特別歡迎你們。”
元依依希望他們能安心一點,要不是時間太晚了,他們的離職手續明天才能去辦,今天她就能讓人事部把合同發過來讓他們幾個簽字。
“那真是太好了。”
傅琪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坐在車上的三人恐怕都有這種感覺,剛纔在頒獎會場的時候,他們腦子一熱就跟着元依依走了,然而到了路上反而越來越不安,生怕所謂的好待遇都是一場空,而做下這樣決定的自己連在柳葉臺跑龍套的工作也失去了。
“算了,你們這幅樣子真的是讓人看不過眼,我明天在柳葉省再留一天,你們去把離職手續都辦好,然後跟我一起回B市可以嗎?”
元依依有點無語,這幾位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得是被騙了多少次纔會是這個狀態?
“這太麻煩元老闆了,您是大忙人,每天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怎麼能爲了我們幾個微不足道的新人仔浪費時間?”
然而元依依忘記了對待三人這種情況,如果一味的施恩,反而會把他們嚇得夠嗆。
“……行行行,我們等會再說,先去吃飯好不好?”
元依依無語,對於這種彷彿創傷後遺症一樣的脆弱小朋友,她還真是要多加註意才行。
好在等到了酒樓點了菜之後,她的注意力就全都轉移到了食物上,她很少有吃不慣的地方菜,頓時顧不上其他的了。
三人這時候才覺得鬆了一口氣,不是他們被害妄想症,作爲在柳葉臺混了這麼久的小嘍囉,他們對大佬有很高的識別能力,元依依周身氣勢非常人可比擬,就算她沒有元老闆這層身份,也令人不敢怠慢。
但是一想到今後他們能找到這樣一個厲害的東家,心中也難免有一些躁動,元依依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只是這幾人滿肚子心事估計不太餓,只有她一個人吃的很起勁兒。
元依依也不勸了,等這三位正式入職之後應該就會慢慢適應,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這時候她的電話突然響了。
“元小姐,我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要把人給您帶來嗎?”
電話那頭是個低沉的男聲,元依依差點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把啥帶過來?”
給她打電話的人是顧澤安排在她身邊的保鏢,現在的局面就算跟在她身邊保護的人是鬱鳴商,顧澤也不可能完全信任軍部的“保護”,即便他知道元依依可以以一當百,但還是分調了顧氏最好的安保人員陪她出短差。
“人我們救下來了。”
不過顧澤安排的這位貌似有點死心眼,他敲了敲酒樓包廂的門,在得到元依依滿頭霧水的許可之後,帶着計舒豔就進來了。
計舒豔此時身上沾了不少血跡,手臂上有一處簡易的包紮,臉上也磕了個很明顯的淤青。
“前輩!”
傅琪三人嚇壞了,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往後躲,看向元依依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這怎麼回事,搞得血糊刺啦的,我們的人沒受傷吧?”
元依依靚女無語,不過她還是先詢問了一下顧澤分給的這幾人什麼情況。
“沒有,兩個兄弟捱了幾拳,都不礙事。”
領頭的大個子沉聲答道,這時元依依纔看向驚魂未定的計舒豔。
“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計舒豔扶着受傷的手,對元依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