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筠睡着以後,靈韻出了房間。
夜鶯和顧季錦兩人守在門口,見靈韻出來,兩人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靈韻,傅……他怎麼了?”顧季錦問。
他本來想說“三爺”但面對裡面呢宛如孩童的男人時,這兩個字莫名有些燙嘴。
“靈韻小姐,我家三爺這是怎麼了?”夜鶯都快哭了。
鬼知道他接到通知說三爺醒了時有多開心,結果!來到顧家發現,三爺的確是醒了可也傻了!
他們英明神武,睿智沉穩的三爺到底怎麼了!
“腦補受到重擊,暫時性失憶了。”
靈韻說完後,對夜鶯說:“夜鶯,我要帶阿筠離開上京治病。”
夜鶯是普通人,靈韻儘量用他能聽懂的詞彙去解釋她要帶傅修筠離開這件事。
夜鶯臉色陰沉:“靈韻小姐,傅家有全球最頂尖的醫療團隊。”
“阿筠的病醫生治不了。”靈韻眉目沉靜,平淡的聲音中帶着一股壓人威懾力。
夜鶯皺着眉:“靈韻小姐,三爺到底怎麼了,麻煩您全部告訴我!”
夜鶯不是傻子,從上次雲城事件後到後來傅修筠突然心血來潮的要查什麼玄門傅家,他就隱隱有了猜測。
三爺身上發生的事情恐怕不再是能用人類科學解釋出來的事件。
而是像雲城事件一樣。
“夜鶯,這世界上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靈韻嘆息一聲。
夜鶯對阿筠也是忠心耿耿,有些事情並非不能讓他知道,況且她和阿筠離開後,上京的局勢還需要夜鶯來把控。
靈韻帶着二人進了書房。
夜鶯肅着臉看着靈韻。
顧季錦泡了一壺茶。
靈韻開口:“阿筠並非生病,而是三魂七魄被迫陷入沉睡。”
她話音剛落,夜鶯就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尼瑪,這真的不是玄幻小說裡的劇情嗎?
靈韻簡單的說了一下玄門起源,夜鶯的世界觀已經裂了。
玄門……這種只純在與玄幻小說中的設定現實中竟然真的存在?
那靈韻上次突然從電梯中消失一事突然就可以解釋通。
夜鶯看向靈韻的眼神已經變了,這眼神不想看人,而是在看神,以前他看網絡上說靈韻是玄學大佬這事還鄙視了一番,現在……恨不得跪在靈韻面前祈禱發財!
咳……想遠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三爺!
“靈韻小姐,我大爲震撼。”
夜鶯雙目可不震撼的瞪圓。
靈韻也知道這種事情普通人難以接受,她之所以選擇告訴夜鶯,則是因爲藏身在玄門傅家中的傅逑。
“夜鶯,此次我帶阿筠去治病,上京傅氏便交給你來看顧,你是阿筠的左膀右臂,將他的一切交給你我也放心。”
“靈韻小姐放心,屬下自幼跟在三爺身邊,就算是豁出這條性命,屬下也會將傅氏集團看顧好,等待您和三爺回來那一日。”
夜鶯堅定道。
顧季錦說:“阿韻放心,你們離開這段時間我也會一同留在上京幫襯夜鶯。”
“有勞了。”
靈韻心頭一軟,她和阿筠孤寂了兩世,終於感受到了人情暖熱。
“阿韻,不論你是何身份,你既然佔了我妹妹的軀體,那你便是我妹妹。”
顧季錦耍賴道,兩顆明晃晃的小虎牙帥氣的晃人眼睛。
靈韻心尖劃過一道暖流,她清淡着雙眸露出一個笑容:“是,三哥哥。”
這一聲嬌嬌軟軟的“三哥哥”可是把顧季錦喚的雲裡霧裡。
若不是顧念這上京,他倒是想和靈韻一同去南海。
機票原本定在兩天後,顧家人感念靈韻救命之恩,在靈韻臨行前收拾了不少行禮,完全超出了登機能承載的重量。
顧伯與大手一揮說:“用顧傢俬人飛機。”
於是,原本定好的雙人機票直接退了。
臨行前,靈韻見了一次百里。
百里還住在之前的小區裡,但是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傅安然開門看到靈韻站在門口時,人傻了。
“靈……靈韻……您……您您怎麼來了?”
傅安然被靈韻打服以後本來就有些怵靈韻,這會兒又因爲沒看顧好傅修筠一事心虛的不行,驀然看到靈韻險些嚇尿了。
救命!這位祖宗怎麼來了?
好在,靈韻的目標不是他。
“百里呢?”
“在……在房間休息,我這就喊他。”傅安然說話都哆嗦。
“誰來了?”
不用傅安然去喊,臥房門自己開了。
百里身上穿着一條墨藍色冰絲睡衣,人瘦得只剩一副骷髏,虛弱的靠在門框上,臉色白的嚇人。
僅是一瞬,看清楚來人後,啪嗒一聲門又關了。
傅安然:……
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後遺症?”
靈韻自然也看到了百里,她擰眉問傅安然。
傅安然圍着圍裙,開放式廚房中瀰漫着肉香。
“是……百里家禁術反噬驚人,百里這小子已經算輕的。”
禁術沒廢了百里所有修爲已經算這小子幸運。
傅安然擔心好友,乾脆直接住在百里家裡,方便照顧他。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靈韻身形一晃,如一陣煙似得消失。
傅安然摸了摸鼻子,看來靈韻恢復的不錯。
臥房中。
百里將自己蒙在被子中,突然察覺到房間中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猛地一下將他身上的的被子扯開。
靈韻鎖眉看着眼前枯瘦如柴的少年。
“靈韻,你怎麼來了。”
百里乾笑着。
該死,靈韻怎麼來了。
他救傅修筠可是爲了玄門,纔不是爲了靈韻!
靈韻一言不發的抓着百里的手腕,放出一縷靈息查探他的身體狀況。
脈搏細弱,分明是少年之軀,五臟六腑乃至經脈都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禁術反噬?”靈韻問。
百里抽回手,勉強從撐着牀做起來,“是。”
靈韻突然說不出話,只是沉默的看着百里。
百里扯出一抹笑:“靈韻,我救傅修筠可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玄門。”
“你可不要想多,如果讓普通人在我面前爲了玄門之戰犧牲,被百里家知道指不定怎麼編排我,這樣我以後在玄門中可就擡不起頭了。”
百里故作輕鬆地靠在牀頭。
“我這次是來道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