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乖乖巧巧，軟軟糯糯，像一根羽毛似得落在顧伯與心尖。
“好，那靈韻就住在這間房間裡。”顧伯與揉着靈韻的發頂，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
“謝謝哥哥。”
靈韻甜甜一笑，圓溜溜的大眼睛彎成可愛的月牙狀。
“大哥！”
顧月再也忍無可忍了，她滿臉的不可置信看着顧伯與，眼裡噙着淚水。
“靈韻姐姐住在那裡，我的娃娃該放在什麼地方？”
“那些玩偶待會會有女傭全部處理到庫房。”顧伯與眉頭微擰。
他向來公私分明，對顧月也極爲寵愛，可這份寵愛不代表她可以爲所欲爲。
顧月犯了錯，必須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小月兒，大哥曾經教導過你，犯了錯就要做出彌補，你是乖巧溫順的孩子，之前在客廳裡誣陷靈韻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這房間只是玩偶的房間，這些玩偶有靈韻重要嗎？”
顧月一噎，這還是顧伯與第一次對她板着臉，她已經嚇傻了。
“我錯了大哥，我願意把房間讓給姐姐，大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顧月掉着眼淚去抓顧伯與的衣袖，這一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害怕了，記憶中顧伯與從來沒有對她兇過。
可這一次，顧伯與已經爲了靈韻兇了她兩次。
這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那羣混混到底怎麼回事，五六個人怎麼就弄不死一個小姑娘！
顧月臉上哭得傷心，淚水模糊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惡毒。
她一定要弄死靈韻。
到底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小妹，重話說完後，顧伯與也於心不忍，緩和了語氣將顧月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好了不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嗚嗚嗚嗚……大哥，月兒錯了，你不要生月兒的氣好不好。”
“大哥怎麼會生小月兒的氣，乖，不哭了，明天大哥就去給你買你喜歡的玩偶好不好？”
“要最貴的！”
顧月破涕爲笑，抱着顧伯與的手臂嬌聲說。
一邊說一邊不往朝着站在顧伯與身後的靈韻投去一個挑釁的目光。
看到沒，只要我一撒嬌，大哥就會心軟，大哥最寵愛的妹妹只能是我！
靈韻……
她沒興趣在這裡看小朋友炫耀似得表演，更讓她感興趣的是房間裡的玩偶。
……
顧伯與吩咐下去後，女傭很快的將玩偶房裡的玩偶首飾乾淨，只是玩偶房間裡的傢俱都是按照正常傢俱尺寸擺放的，根本沒辦法挪走，就連那個半人高的人偶也沒有地方可以放。
因爲庫房已經被玩偶堆滿了。
顧月看的一臉肉痛。
顧伯與看了眼房間，問靈韻：“傢俱今天搬不走，不然你今天先到其他地方休息，明天大哥再讓人來搬這些傢俱，你順便告訴傭人喜歡什麼風格的裝修和傢俱。”
“不用麻煩了大哥哥，這些我很喜歡。”靈韻乖巧地笑着。
白皙精緻的小臉上沒有任何不滿的神色。
顧伯與看的心裡過意不去，這些傢俱雖然是以正常傢俱的尺寸做的，可說到底也是給玩偶用的東西，所用的材質都是最次的，一屋子傢俱加起來還不如顧月一個娃娃貴。
“好，委屈你了。”
“不委屈，阿韻只要能回到爸爸媽媽哥哥身邊，一切都不委屈。”女孩乖巧地說。
靈韻越是一副乖巧不爭不搶的樣子，顧伯與心中就越發覺得虧欠她什麼。
“晚安阿韻。”
顧伯與眸光柔和的看着女孩，不知道說些什麼，看着女孩柔軟的發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女孩卻像是被安撫舒服的貓兒，幸福的半眯着眼睛，澄澈的瞳孔中滿是對顧伯與的信任。
顧月在一旁看的牙齒直冒酸水！
大哥有潔癖，從不接觸陌生女孩，更不會和陌生女孩有任何親暱動作！
靈韻！一個貧民窟出來的賤丫頭也配？
她一定不會放過靈韻！
顧月氣沖沖的回到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
靈韻和顧伯與說完晚安後，回到房間裡關上門。
她纖白的手指拂過那些木質傢俱時，漂亮的瞳孔裡劃過一抹嫌棄：“次等貨。”
這些貨色放在以前她連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可現在不得不將就着用了。
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小傢伙，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靈韻隨處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她的坐姿優雅彷彿是水墨畫中走出來的民國小姐。
她話音剛落，太師椅上的人偶娃娃翕動起來，那雙湛藍色的雙眸藉着月色迸發出灼灼光輝，頃刻間，光芒散去，人偶娃娃僵硬表情生動起來。
“你是誰？”
一道空靈軟糯的娃娃音在房間中驟然響起。
“好奇怪，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類，爲何能發現我？”
“不對，你不是普通人類，靈魂不是……你是誰！”
娃娃音警惕起來。
靈韻脣角微微勾起，指尖紅霧繚繞，“不錯嘛，能認出我，你是什麼東西呢？”
她玉手輕擡，繚繞的紅霧像一條條靈巧的小蛇 飛向人偶。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後，從人偶身上彈出一團瑩藍色的光圈。
光芒退散後，地面上赫然躺着一隻半人半魚的巴掌大的白麪娃娃。
“鮫人？”看清小傢伙的長相，靈韻微微錯愕了一瞬。
一縷紅霧捲起小娃娃的身軀，輕飄飄的落在靈韻的手掌上。
“你……你是什麼人？”
小娃娃知道靈韻是它不能招惹的人，害怕的抱着尾巴蜷縮成一團小白球。
“我叫靈韻，小傢伙，你不在海里帶着怎麼跑到這裡了？”靈韻眯着眼睛笑，手指在小娃娃白嫩精緻的臉蛋上戳來戳去。
鮫人族的小娃娃長相都很漂亮，皮膚像雪一樣白皙，五官精緻沒有任何瑕疵，天藍色的眼睛，天藍色的魚尾，軟乎乎的觸感就像是戳在不會碎的布丁上。
“靈……靈韻？”
小娃娃天藍色的大眼睛裡瞬間蓄滿驚恐：“靈韻？她……她不是一百年前就死了嗎？”
“小傢伙，你認識我？”
靈韻指尖你這娃娃的小胖臉，眸光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