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淵微微一笑,態度溫和道:“既然霍兄願意配合,那就請吧!”伸出一隻手,甚是禮貌。
葉詩語起身,道:“你憑什麼囚禁霍大哥?”。
張淵皺眉道:“這全憑霍兄自己的意思,我可沒有逼他,他若不願意,我又能怎樣?”
“你……”葉詩語無語,威脅的話說的那麼清楚,還好意思說沒逼人家?
霍林感動道:“沒關係的,葉姑娘,你爹爹是因爲我的到來才死在了玄靈劍之下,這一點,我難脫干係,張大哥和冠大哥他們懷疑我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我相信,張大哥他們也不想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他們定會找出真兇,幫我證明清白的。”
“你……”又是一個“你”字說出,葉詩語被他的話氣的不輕。明明挺聰明的一個人,爲什麼憨起來,能蠢到把人氣死?
現在這種情況有誰會相信他是清白的?單是玄靈神劍被擊敗這一點來看,當世便無第二人。五系絕體雖可同世盡出,但五系尊體,同世絕無二尊。而玄靈劍的力量與五系絕體之間不分伯仲,沒有誰能完勝誰的說法。
換句話的來說,無論霍林配合或是不配合,玄劍山莊的人都已經認定他是殺害葉南峰的兇手,張淵的話語不過是想讓霍林自己乖乖的束手就擒罷了,省的大家再大費周章的出手相擒。
這時,冠英不想錯過機會的說道:“師妹,你不必再說,以霍林如今的功力,我們玄劍山莊無人是他的對手,既然他願意爲證明自己的清白留下,我們自然會查明真相,還他一個公道。”
嚴平道:“不錯,若是師妹真心想幫他證明清白,就不該阻止我們纔是,否則,你這樣不但會讓師傅死的不明不白,還會害了他永遠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
衆人響應。
葉詩語聽的無語,說的好像他們都相信霍林是清白似得,既然相信,那爲什麼還要囚禁密室呢?說白了,他們不過是想下套讓霍林自己往裡鑽。正當出言反駁,王幸樹說道:“師妹,我們都知道你與霍林的關係甚好,但眼下師傅剛死,屍骨未寒,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何況這是霍林自己願意配合的,你又何必把事情搞複雜呢!”
衆人接連勸說,句句站在公正的角度,葉詩語有口難辨。更可氣的是,霍林竟然也站在那些人一邊,無動於衷,像這種連自己都坑的人……葉詩語還能有什麼話好說?只得甩氣不管了。
張淵一直沉默不語,見葉詩語不再爭執,氣惱而走,眼色一掃屋內弟子,衆人會意而上圍住霍林道:“霍少俠請。”
霍林皺了皺眉頭,瞧了一眼生氣而走的葉詩語,心中萬般無奈,他當然知道葉詩語是爲他好,但正因如此,他纔不想讓葉詩語因爲這件事就和的同門鬧翻臉,反正只是囚禁,又不是送死,清者自清,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
……
數日過,百里外,開封城。
南蜀大軍到臨城下。
朱穎留信出走第二天,爲防夜長夢多,王宗衍便即刻下令駐守邊疆蜀國大軍日夜兼程到來,打算先助李存勖拿下樑都再說。
寬冠之地,塵土飛揚,十萬蜀軍,鐵騎崢嶸,雄兵威懾。
王宗衍一身抹綠色戰甲,與數名參將鐵騎領頭,颯爽威風。
樑都城門大開,朱友文,朱子貴,代表大梁皇室,數騎,出城相迎,一路熱情。
蜀軍行至樑都街道,兩旁百姓聚集觀望,好生熱鬧。
王宗衍一掃街道無奇,便假意出言道:“朱伯父…”剛開口,一旁騎馬萬軍領頭的朱友文笑臉打斷道:“欸,怎麼還叫伯父。”
王宗衍反應道:“呵呵,是小婿的錯,現在,您可是我的主丈大人。”
朱友文受意地點點頭。
王宗衍笑道:“不知主丈大人可有對敵良策。”
朱友文笑道:“不急,晉軍遠在百里開外,一時攻城不得,賢婿遠道而來,我以下令,今晚宴請三軍,爲賢婿的大軍接風洗塵,對敵良策,明日商討也不遲,哈哈。”笑的很是豪爽。
王宗衍自然隨樂,點頭道:“好,那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昏黃紅霞,一路隨行供駐地,荒山闊地,萬軍紮營,此時已近夜幕。
篝火萬軍一團團圍聚,主帳內,朱友文正堂就坐,兩旁共一十二將,分別由朱子貴,王宗衍領坐。
歌酒佳餚,甚是隆重。
朱友文舉杯,對左旁一衆外將王宗衍等人說道:“近日,我樑都危急,貴得蜀軍相助,如同旱地甘霖,千言難盡,先得杯酒言謝。”
王宗衍客笑道:“主丈客氣了,你我已是一家人,大梁的安危,便是我蜀國的安危,何況,自樑取唐而立後,便如同昔日天朝,威壓四海,晉軍不過是跳樑小醜,一時戰幸,便敢君臨城下,殊不知大梁根基難以撼動,此舉如同自尋死路有何兩樣。”
朱友文開懷大笑,道:“說的好,幹了。”衆人舉杯豪飲,氣氛歡樂,唯獨朱子貴一人陰沉着臉,王宗衍見其毫無往日紈絝之氣,便好奇問道:“朱兄今日這是怎麼了,從城樓至此,一直悶悶不樂。”
朱子貴瞧他一眼,剛要開口,朱友文便笑道:“子貴他昨日與雅娘矛盾,被趕出屋子,在我那住了一宿,估摸着現在還沒和好吧!呵呵。”
王宗衍笑道:“原來是和嫂夫人家鬧,朱兄真是受苦了。”對於雅娘,王宗衍略有耳聞,大梁驃騎將軍之女,名中雖有“雅”字,卻是虎女,武藝精湛深得其父真傳。估摸着,朱子貴和她鬧矛盾只有捱打的份,忍不住同情一番。
朱子貴卻是冷聲一笑,道:“呵,王兄我妹妹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王宗衍聽得微顫,一瞬笑臉回道:“穎兒如今已貴爲我蜀國太子妃,打仗這種事情,風餐露宿,我豈能讓她來這受苦。”
朱子貴又是一聲冷笑道:“你倒是挺關心她的啊!”
王宗衍古怪道:“朱兄此言何意?”
朱子貴端正態度,道:“你是怕她受苦纔不帶她來,還是沒辦法帶她來。”
王宗衍眉目一皺,不由地看向主桌的朱友文,見他面笑和善,自顧斟酒,茫然思考瞬間,問道:“朱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朱子貴笑笑,端起酒壺自倒,“穎兒,你出來吧!”似乎懶得再演了。
聽得知名,王宗衍如同慣雷,再次看向朱友文,只見他依然笑面和善,卻是聞酒品味,不動聲色,心中難定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