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大人可否戀愛
許母和許暖的談話在許母提到許橙時宣告結束,許暖只是說了一句,媽咪,我有分寸。隨即將頭埋進了被子裡,不願再多談。
她終是忘不掉那天楚祀白不放心許橙,匆忙趕回時在咖啡廳外看着許橙吐血倒下時那絕望的嘶吼。
也正是因爲楚祀白的突然出現,李依爲自己辯解時,才說出了是楚家父母不滿許橙,讓她過來傳話的,她對許橙的病情不知情,甚至以爲和楚祀白在一起的是許暖。
那時的許暖沒想到,也從未想過,怎麼會有人見不得自己子女好的?
至於李依的話,許暖信了一半,她相信李依是真的以爲和楚祀白在一起的是自己,纔會做出這種事情。因爲大家都知道,她性格張揚,得罪的人不少,李依就是其中一個。
也正因爲這樣,許暖至今都對許橙充滿了愧疚。
如果不是她,也許許橙是不會死的。起碼不會死的那麼早。
她搶了她健康的身體,搶了她姐姐的位置,搶了她本該擁有的一切,最後還害她丟了性命……
許暖蜷縮在被子裡,緊緊咬住下脣,無聲的流下了淚水。
這輩子終究是她對不起橙橙……
許母看着被子裡那鼓起的一團壓抑的顫抖着,她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簡單的兩個字,終生的禁忌。
這三年,暖暖過得想必不比她好。
這丫頭從小又是一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她不想說的事情,是怎麼也不會說出口的。這三年,她一定在心中暗暗自責,悔恨不已。
暖暖這三年,也從未真的開心過吧。
可是今天,她看見暖暖對着慕子然露出的笑容卻是帶着真真實實的幸福之色的。
如果他真的能帶給暖暖幸福,她就算了吧。
她真的沒精力再去爲難他了,她現在什麼也不求只願她僅剩的這個女兒幸福,安好……
…………
第二天,許暖蹦蹦跳跳的起了牀,臉上看不出一點悲傷的痕跡,面對許母依舊笑靨如花。
許母則注意到了許暖眼邊那不是很明顯的浮腫,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之色,倒也沒有說什麼。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全部攤開的話後,反而有些不好看。
只是自家的女兒,終究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是很心疼的。
因爲這事,一大早趕過來接許母兩人去吃飯的慕子然,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
慕子然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腦子裡還回放着蘇離歌昨天和他說的事。
想到那件事,他不禁回頭看了看許暖,心裡微微一嘆,他過度的寵溺,真的害了她麼?
可是,讓她離開他身邊,他真怕她那樣什麼都不管的性子會吃虧啊。
慕子然忽然有些頭疼,在心裡再次暗歎了一聲後,收回了視線。
就在慕子然收回視線的時候,不甚在意的在許暖臉上掠過,就那麼大致一掃,慕子然便敏銳的發現了那輕微的浮腫。
他身子一僵,腦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他家姑娘哭過了!
慕子然看了看前面走着氣勢頗強,並有些不愉的未來岳母大人,心裡出現了些許疑惑,莫非兩人因爲自己吵架了?
再聯想到未來岳母大人一早便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色,心裡對自己的猜測更加肯定了幾分。
慕子然伸出手把許暖環在懷裡,在她腰間捏了捏,小聲詢問:“怎麼了?受委屈了?”
許暖搖了搖頭,語氣輕快的說道:“沒有啊。”
慕子然明顯對她這套說辭是不信的,只是他向來清楚許暖那死鴨子嘴硬的本色,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循循善誘道:“伯母養你這麼大不容易,你要感恩懂麼?如果她說的事,你不喜歡聽,可以和她平心和氣的談,但是不要直接頂撞她,這樣不好,也不對。”
慕子然沒有說的是,有人管,也是一種幸福。
許暖聽到最後,已經領悟了慕子然所說話的含義,雖然不清楚他爲什麼忽然對自己說這個,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三哥說的那些話,她都懂,也明白。再加上她知道他是爲她好,更不會反駁了。
慕子然看見許暖這般聽話,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慨嘆似的說了一句,“暖暖,你要珍惜。”
許母聽到背後兩人的話,嘴角微微翹了一下,對慕子然的成見倒是消了幾分。
這個孩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一個知道教寶寶感恩,教寶寶珍惜的男人,應該是真的愛她的。
慕子然無意的一番話,倒是比他的外在條件更贏得許母認同,再加上昨天許母自己下的決心,接下來的幾日,許母對他們的事也持了默認的態度。
這個現象自然是讓許暖欣喜不已的,她沒想到能這麼容易過關,要知道當初楚祀白可是被她家太后考驗了很久,而且時加刁難,最後看在許橙的面子上,才勉強的認同了楚祀白。
兩張對比,許暖不由得生出了一種三哥豈是楚祀白那種不入流的小混混比得上的感覺!
關鍵是那個男人是她的啊!
一個人如果有了什麼好東西卻只能在自己心裡嘚瑟,那麼早晚會憋出病來。
許暖向來是愛護自己愛護的極好的人,自然是不願自己憋出病來,所以她選擇了把這事拿出去炫耀炫耀。
至於聽她炫耀的人選,當然非閒的就差去數太陽的蘇離歌莫屬了。
因爲慕子然這幾天總是很忙的樣子,在無人的時候還會皺起眉,讓許暖撞見了幾次。許暖心疼的不得了,卻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連三哥都煩惱的事情,肯定死了麻煩的不得了的大事。她即使知道了因爲什麼,估計也出不了什麼力。
她唯一能做的僅是不去打擾,不惹亂子。
所以這幾天許暖乖巧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行事十分低調。
可是遇見這種需要向人顯擺她的眼光的事,許暖還是無法坐穩的。
這一天,許暖見陽光明媚,天氣好得不得了,覺得這是一個炫耀的好天兒。
因此許暖就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到了蘇離歌旁邊,開始了她長達兩個小時的炫耀。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這般如此,如此這般。
蘇離歌聽着許暖言語中處處以貶低楚祀白來烘托慕子然,默默的擦了一把汗。
他覺得他應該喊楚祀白過來聽一下,他平時捧着的小姑奶奶到底是怎麼埋汰他的。
蘇離歌見過別人炫富,見過別人炫有才,還真沒見過有人厚顏無恥的炫男人的。
許暖這種行爲真的好麼?
在許暖說到一半時,蘇離歌終究抵不過自己的惡劣因子,偷偷撥通了楚祀白的電話。
他倒要看看,如果大哥知道了,會有怎樣的表情。
想到這,蘇離歌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許暖正講述到了興頭,忽然捕捉到蘇離歌那嘴邊殘留的笑容,忍不住抖了一下,“小四,你是不是在算計誰?”
這個笑容實在是太…………欠扁了。容不得許暖不往那方面想。
蘇離歌見許暖一下子道破了自己的陰暗小心思,有些驚慌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三嫂,你想多了,我最不會算計人了!”
蘇離歌這一句話一說,裡面到底摻了多少水分不說,起碼連神經大條如許暖,都不會信他這些話。
他這些話,一個字都不能信,頂多能信下標點。
不過許暖正在興頭上,也沒有多去琢磨這事兒,繼續開始炫耀了起來。
主要還是許暖覺得有慕子然這個靠山在,敢算計她的,她會通通讓三哥反算計回去不帶留情的。
所以說許暖講的很是安心,蘇離歌配合度也相當高,那邊楚祀白則聽得很是……鬧心。
他正對着電腦處理這幾年在外面創建的公司的公務,忽然聽到手機響。當老到來電電話人顯示爲蘇離歌時,他還疑惑了一下。
他和蘇離歌沒有多少交情,兩人之間主要聯繫還是楚辭。故對蘇離歌的忽然來電,楚祀白不可謂不驚訝的。
驚訝歸驚訝,疑惑是疑惑,楚祀白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他接通電話好久,沒聽到那邊的聲音,只是聽到那邊許暖在說些什麼,由於聲音不是很高,楚祀白模模糊糊聽不太清楚。
他揉了揉眉,知道蘇離歌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來逗他玩兒,肯定是有事。
所以楚祀白倒也沒有掛電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過了一會兒後,漸漸許暖的聲音忽然變大了些許,楚祀白知道蘇離歌按了免提鍵。聰明如他,稍稍一思索便得出了蘇離歌打電話的用意,因此他開始仔細聆聽,想看看蘇離歌到底要幹什麼。
這不聽也就算了,這一聽,楚祀白幾乎要被許暖給氣死。
什麼他不如慕子然優秀……
什麼他不如慕子然好看……
什麼他不如慕子然有氣質……
什麼他不如慕子然有本事……
諸如此類,等等。
楚祀白覺得他真是白疼許暖這麼久了,竟然在外人面前那樣說他。
他發誓他要和許暖絕交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