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聽到其他人這麼說,黃傑真想一巴掌抽過去,半個月還足夠?你特麼是瞎嗎?偏偏聽這個年輕人說出來,他就覺得心安,彷彿真不是啥難事。
張政臉上一紅,道:“小先生放心,我們所有研究組的人都協助你,你現在是實際負責人,名義上可能還是要……”
“這個我明白,如此說來那是最好。”
“那你看什麼時候能過去?真挺急的。”黃傑說。
“呵呵,晚上的時間都不行,還有其他的重要事情,我答應了人,總要兌現,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就過去,儘量每天過去幾個小時,研究人員、工程技術人員全力配合,我想大約十天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一天幾小時,十天時間?這是在逗我嗎?黃傑用力地盯着小夥子看,可一點也不像是玩笑呀,特麼這個項目一夥人搞了半年,一大批教授專家也來了大半月,你就十天?
硬是憋住沒問出來,回去的路上,黃傑才說:“張教授,這……這靠譜不?我們是不是再想想其他辦法?這麼年輕,說話口氣大到離譜,可還讓人挺相信的。”
“劉晨說行就肯定行,我跟他接觸幾次,說實話,每一次都挺讓我震驚,但是下一次卻會讓我更震驚,這小夥子的潛力似乎無窮無盡一樣,哎,這纔是天才呀,我相信明天他一加入研究組,氣象就會馬上不同。”
但願真有這麼神吧。
黃傑反正還是憂心忡忡。
兩人離開之後,諾敏拍了拍胸口,不太雄偉倒也抖了抖,衣服穿的不多,還略透明,劉晨不好意思地瞄了兩眼,恩,又瞄了一眼。
“嚇死我了,黃首長都親自來找你呢,加入什麼研究組,劉晨,你是不是就跟那些教授一樣了?呆在那個會議室裡?哈,那我每天送食物過去都能看到你嘍?”
“傻瓜,我每天還是住在你家,晚上照樣給你輔導,不是一直看到我嘛。”
倒也是,諾敏想了想又搖頭,“不一樣,不一樣。”
“不都是你的眼睛看到我然後呈現倒立的虛像嗎?”
諾敏似懂非懂,卻認真地看着他,仔細地看着。
“看什麼呢?”
“我是看你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那麼厲害,大教授來跟你請教,就連首長都親自來找你,爲了給我補課,你都沒跟他們去,我好開心哦。”
說着眼巴巴滴、水汪汪滴,這是哭了嗎?
她真是又感動又激動,語無倫次。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呀,你竟然拒絕了首長和張教授,就爲了給我補課,我……”
何德何能啊,竟然得到這般重視。
“傻瓜,我不過是恰巧懂得那些知識罷了,你看看我就不會騎馬,還得跟你學呢,手腳還不靈活,一直被你罵笨蛋呢,哪裡是個普通的小女子哦。”
小姑娘臉上一紅,當初還真罵人家笨呢,真夠羞臊,“你……你別說了,我當時又不知道你這麼厲害。”
烏蘭雅回來之後,就聽到諾敏興奮地告訴了她下午發生的事,她就更加惶恐了,深深地爲之前的怠慢和攆走劉晨而感到不安,客套地簡直讓人髮指。
“劉老師,您還住得習慣嗎?地上會不會太硬了,家來還有幾張羊皮墊在下面。”
“吃得還合口味嗎?總是羊肉、粗菜一定很膩吧,明天我去多買些菜。”
害得劉晨只得一遍遍說,挺好呀,我最愛吃羊肉了,特香,這包裡睡得也很舒服。
就是這樣,她還得嚴厲地吩咐女兒,一定要聽劉老師的話,抓緊時間好好地學知識,劉老師那是要幹大事的,還要分心給你們輔導,這是多大的福分?沒看到教授都來請教嗎?首長都親自來嗎?說明人家比教授還厲害。
本來兩人相處很輕鬆愉快,結果弄得諾敏一副怯怯的小綿羊一樣。
第二天一早,黃傑親自過來接劉晨。
來到研究所的時候,諸位教授們翹首以盼,既要表現對劉晨的尊重,又不能掉了自己架子,可真是斟酌了一番歡迎儀式。
“小先生……”
這是大家統一的稱呼。
雖然張政再三保證,衆人還是沒底兒,這小夥子行嗎?
就連列作涅夫坐在那兒看書,都很好奇地看着,心說,到底請了個什麼人物過來,倒真要見識一下。
一看到劉晨不禁哈哈大笑,直接跟黃傑說道:“你們這是在搞笑嗎?這就是你們的後援?底牌?依仗?我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孩子還不到二十歲吧。”
“呵呵,我們華夏一直有句話,自古英雄出少年,列作涅夫先生可不要小看啊。”黃傑硬着頭皮說。
所以等大傢伙看到這麼年輕的劉晨時,心情非常複雜,不敢相信居多,另外就是好奇,還有就是緊張,大傢伙可是把全部信心都壓在了,這要是名不副實,可真叫毛熊子看了笑話,真叫沒臉了。
劉晨看了一眼毛熊子,就驗證了猜測,看來外部推動力就是他了,走到前面,面沉如水,既不少年得志的驕狂,也絲毫沒有在這麼多大人物前的壓力,完全hold全場。
這就靠心性和見識,還有心底的那份自信。
“很高興能夠跟諸位教授們一起共事,爲國家盡一點綿薄之力,時間緊迫,蒙大家信任,我們就齊心協力在十天內把設備做出來。”
簡單的話語,卻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劉晨的表現和淡定讓心裡打鼓的教授們打消了不少的疑慮。
列作涅夫本來不預干涉這出鬧劇,聽到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聲音還挺大,哈哈哈……
“我知道華夏有句古語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在東北地區,形容人很傻很愣很蠻牛,也會說你虎呀,小夥子,你這初生牛犢不是不怕虎,而是簡直太虎了,你恐怕完全不知道這個設備的難度吧?讓我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哦,說來聽聽呢,我最喜歡聽故事。”劉晨笑了笑道。
竟沒生氣,還這般戲虐地說話,列作涅夫很意外,這種年輕人不是該驕狂嘛,聽不得批評,該像炸開的毛驢子一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