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亮無耐硬着頭皮到大堂安撫去了,一再承諾今天沒買到的人登記,明天優先購買,這才把一夥人打發掉,好傢伙登記在冊就有上百人,每人需求還不止一臺,越看臉越苦,這什麼時候擔心過買貨的顧客太多啊!
他不知道讓門店加速賣斷貨的中年男人此刻就坐在門口一輛車上,跟旁邊的人笑着說:“陳經理,我們幹嘛要到古美的門店來買貨呀,價格也不便宜,萬一賣不出去可糟糕了。”
旁邊坐着正是陳超,確定了每家門店前都有人排隊之後,他很有魄力地做了一個決定,偷偷找了幾家古美門店共計買了六百臺機器,耗費資金六十萬,這絕對是一次瘋狂的賭博,他挪用了公司的資金,如果賣不出去,不僅會丟掉工作,還可能身陷囹圄,但是銷售這麼火爆,怎麼可能賣不出去?
“呵,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買嗎?我敢說我們現在到任何一家古美或蘇波的門店門口售賣,每臺加一百元,一個小時就能賺六萬塊。”
“啊?陳總,真這麼好賺嗎?”這傢伙就是陳超的門店管庫存的老鄉,一手提攜,從古美跟到蘇波,絕對忠心耿耿,眼睛裡冒着光芒,大有還等什麼現在就幹啊。
事實上,陳超也很心動,直接當一回黃牛就能大賺一筆,可是這終究是快錢,不是長久之計,狠下心來,道:“這是公司的資金如果拿來謀私利的話,總是不妥,你如果手頭上有閒錢,明天倒可以提前來排隊,多買幾臺倒賣,賺點小錢,我們回去吧。”
這就是眼光了,陳超的眼光又準又狠。
不管是古美還是蘇波的門店,堅持到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已經沒有一臺機器可賣了,幾個小時,總共銷量接近兩萬臺,無比恐怖的數據,倉庫那邊的電話都被這些門店經理們打爆了,一向冷僻的倉庫主管一下子成了經理們討好的對象。
但是,這時候突然爆出蘇波一家門店還有貨!
這就像平靜的湖面投進了一顆大石頭,沒買到貨的人飛速地趕了過去,幾乎是二十分鐘,這麼偏僻的地方就排起了上百人的隊伍,很多人聽到消息直接打車過來,一下子花掉上百元的車費都在所不惜。
陳超很聰明,每個人限購一臺,他要儘可能地拉動門店的人氣,這就像飯館一樣,大傢伙總是喜歡往排隊人多的店裡跑,有了人氣,總會有人買其他東西,總有跟風的人。
最偏僻的門店,一下子變成了超級旗艦店,採取了限購政策,僅有的六百臺支撐的時間就更長一些,何況陳超在銷售中間還故意暫停了幾次,對外的理由是調貨。
天哪,現在就這一個地方有,大傢伙只能眼巴巴地等着。
以至於到了下午三點半,還能保持有貨,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蹟。
古美的經理不是傻子,很快大家就發現蘇波竟然還有家門店在銷售產品,這可不得了,當時就炸鍋了,尤其是三家旗艦店的浦經理、許經理、葉經理。
可以說陳超瞬間成爲了古美和蘇波管理層談論的對象,古美對這個叛徒不恥,蘇波的經理們則還是看不慣這個新來搶飯吃的傢伙。
“我草,怎麼回事,蘇波怎麼還有貨,這次採購不是每家五萬臺嘛,第一批次各一萬臺。”
“誰知道呢,聽說是陳超的門店,這倒黴鬼跑到蘇波也不受待見,安排在最偏的小門店,都這樣了還能鹹魚翻身不成,還搞了什麼限購政策,一個人只許買一臺。”
“估計就是這樣才能撐到這時候,尼瑪,我就沒見過這麼瘋狂搶購的,我在大堂看了一會都傻眼了,也不磨蹭,也不砍價,出手就是兩臺三臺,這玩意兒到底好在哪裡啊,反正看起來確實挺漂亮。”
“鬼特麼才知道呢,反正顧客們喜歡,那就是牛逼,草,陸總爲毛不多進貨呀,多好的刷銷售量機會啊,咱們這種電器商場不就看銷售量增長速度嘛,毛利少的可憐。”
“這事你得去問陸總去。”
三個人各懷鬼胎,各自都是被不同派系拉攏。
不僅是古美奇怪,蘇波那邊也炸開了。
“怎麼搞的,一個從古美跳過來的傢伙,一家最偏僻的門店,我們都沒貨了,他怎麼可能還有貨?”
“草,一起找倉庫主管去,是不是丫收了好處多給他發貨,媽蛋,還想不想幹了。”
好些個門店經理怒氣衝衝一起去找倉庫主管,抓住就說要找凌總討說法去。
這氣勢,給丫嚇得夠嗆,在那兒賭咒發誓一點兒沒多分給陳超的門店,就差點兒給這幫經理們跪下了。
經理們這才暫時相信了他。
“這麼下去不行啊,趕緊給凌總彙報,必須多進貨,這特麼每天的銷售量都能創歷史新高啊。”
門店經理們決定集體上書總經理凌東。
與此同時,古美門店經理們也做出了同樣的決定,他們直接上報董事會。
此刻,陸坤和凌東都還在江海,並沒有急着返回深城。
深城作爲全國電子產品集散地,近年來一直承載着風向標的作用,差不多全國一個月的銷量是深城一週銷量的十倍到十三倍之間,基本統計數據都如此,因而,只要看看深城的銷售數據,大差不差就能推斷出全國的情況。
音霸二代上市,古美和蘇波自然都最先放在大本營深城。
自從聯手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一下子改善了不少,沒有雪子的撮合,兩人竟相約一起在酒店健身館鍛鍊,然後還一起游泳,拋開競爭關係,兩位梟雄還是挺心心相惜。
兩人剛從泳池上來,披着浴巾坐在邊上,手裡端着紅酒,陸坤笑道:“喝道凌總的好酒,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陸總這話太客氣了,以後你我肯定還有更多的合作機會,一起喝酒的時候多着呢,我可是收藏了不少好酒,等着陸總一一品鑑呢。”
兩人相談甚歡,直到凌東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