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爲人知的左沐

今天星期一,左沐別提有多高興了。這要放在往常左沐最恨的就是週一。只是因爲左沐發燒被木言逼着在牀上躺了兩天,感覺自己都快躺傻了。木言把全身心都放在了左沐的身上,對左沐無微不至,而現在兩人的關係也慢慢的變得有些曖昧不清了。木言是越來越喜歡左沐,左沐則更依賴木言了。

剛來到教室門口,就聽到有人喊木言“木言,王老師讓你過去一下。”

木言轉頭看了一眼左沐“自己先進去,我一會就回來。”

“奧”左沐撅着嘴。看到左沐這樣木言只是揉了揉左沐的頭髮就走了。

“木言!”左沐生氣的對着木言喊。左沐就是不明白木言爲什麼總是喜歡揉自己的頭髮,會長不高的。

左沐一個人氣呼呼的走進教室找了個靠後的座位坐下來。還沒坐熱呢,木言就進來了。

走向講臺“今天上午實驗課,大家去實驗樓上課”

左沐一臉呆滯的看着黑板,連木言已經走了過來都沒有發現。木言看着發愣的左沐搖了搖他“恩?怎麼了”

“木言,我不舒服,我不想去,我想回宿舍。”

“怎麼了,是不是發燒還沒好”

“不是,我就是有點頭疼想要回宿舍休息。”左沐一邊說着一邊一臉痛苦的捂着肚子。

木言看着言行不一的左沐也沒有再說什麼。左沐這個樣子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他並不是一個逃避的人。木言這樣想着也沒有再去逼迫左沐上課了。

“恩,好,你先回宿舍休息吧,我去給老師說一聲就回去陪你。”

“恩”左沐現在什麼話都沒有聽進去,眼神空洞的走出了教室。這樣的左沐讓木言心裡害怕,好像一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要碎掉了。

木言就這樣呆愣的回到了宿舍,一進宿舍就躺倒了牀上,用被子把頭都蓋上,整個把自己裹在裡面。

木言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左沐就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

木言把左沐從被子拉出來,看着左沐蒼白的臉空洞的眼神,木言愣了一下,他從沒過這樣的左沐,好像就要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了一樣。木言把左沐緊緊的樓在懷裡,他不允許左沐離開他。

“左沐,左沐”木言晃了晃懷裡的左沐。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今天怎麼了”

聽到木言的聲音左沐擡起頭漏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

“別騙我好嗎?你這樣我很擔心,你應該相信我不是嗎?”

聽到木言這樣說,左沐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木言就大哭起來“木言,木言我好難過你知道嗎,我好難過。”

木言沒想到左沐哭成這樣,措手不及,給左沐擦着像是怎麼流也流不盡的眼淚“乖,不要哭,有什麼事我和你一起承受,有什麼痛苦我替你分擔。”

“木言,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左沐,看着我”木言捧着左沐的臉,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左沐,你還是不相信我嗎?我就這樣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不是的,木言。”左沐哽咽着

“那你就應該告訴我你怎麼了,不要哭了,你這樣我很心疼。”

“木言,我真的很沒用你知道嗎。當初是我堅持要學醫的,可我卻怎麼都過不去心裡的坎。我不敢去實驗室,我不敢看屍體。在這些面前我逃避,麻醉自己,本該放棄繼續學醫,卻還抱着一絲希望。”

看着陷入自己世界的左沐,木言沒有打斷。他想了解左沐,不論是幸福還是痛苦的經歷。

“木言,我受不了看着一個活人死去,我受不了一個個曾經那麼鮮活的生命成了一具死屍躺在我的眼前,那讓我感到恐怖”左沐陷入痛苦中無法自拔,看着滿臉驚恐的左沐木言不知道他是經歷過怎樣的事情纔會這樣不安,把左沐摟在懷裡,拍打着左沐的後背企圖讓左沐冷靜下來。

“木言,你知道嗎。我曾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我最愛的人在我眼前死去,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我連動都不敢動,要不是我沒用,奶奶就不會死了。是我才害死奶奶的,奶奶當時還笑着看着我,她沒有怪我,她那麼寵我,那麼疼我,我卻把她害死了,該死的是我纔對。”

“左沐,左沐,你看着我,你不要陷在自己的世界裡。這不是你的錯,誰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不,木言,你不瞭解。都是我,要不是我和奶奶吵架跑了出去,奶奶也不會出事。你不知道,要不是奶奶追着我過來,要不是奶奶推了我一把,被車撞死的就是我。奶奶那麼善良,她不該死的。奶奶最疼的就是我,小時候爸爸媽媽的公司還沒有現在這樣穩定,他們忙起來都不管我,把我送到鄉下奶奶那裡,我從小和奶奶一起。比爸爸媽媽都親。奶奶很單純很樂觀,你不知道,奶奶笑起來多麼好看。”左沐揚起了嘴角,彷彿回到了曾經和奶奶一起的時光。

“奶奶不願意來到城市,她說她放不下鄉下,鄉下那麼美,人們都那麼善良淳樸,她在那裡生活了一輩子,她在那裡陪爺爺走過無數個光景,那裡有她的快樂有她的難過,她說她要連着爺爺的那份時間一起活下去,爺爺走的早,但他們曾經那麼幸福,爺爺說要讓奶奶好好的活着,連着自己的那一份。可都是我,都是我害死奶奶的。我看着奶奶倒在血泊了,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看着車朝着奶奶過來,我卻連拉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你,你那時候還那麼小,”看着左沐如此難過木言安慰道。

“木言,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敢去醫院嗎。奶奶就是死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醫院的人沒有把她救過來。我親眼看見奶奶被白布蓋住,那麼安靜,安靜的令人心慌,令人感動恐怖,那布和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和醫院的白牆映襯着,我害怕醫院,好像地獄一樣,有那麼多生命在那死去。”

木言終於知道左沐爲什麼會這樣了,也知道爲什麼左沐恐懼去醫院了。他好恨自己沒有早點出現在左沐的生命裡去保護他。讓他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讓他變得如此不安,如此脆弱。看着自己最愛的人爲了救自己死去,看着自己的力量那麼弱小,怎能不讓他小小的年紀心裡留下陰影呢。

“左沐,你聽我說。我很抱歉沒有早點出現在你的世界裡,你的過去沒有我的存在,但我保證,你的未來我會爲你遮風擋雨,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你不需要僞裝自己,你不需要把你的脆弱隱藏起來。未來的路上我會與你同行。”

“木言,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傻瓜,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想要保護你,想要守護你一輩子。”木言覺得已經到這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不管結局怎樣,在不說自己會發瘋的。

左沐其實隱隱約約有點感覺,畢竟自己也是個同,如果一點感覺都沒有,自己就是白活了。只是沒想到的事木言竟然真的和自己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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