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報,讓雲畫相當無奈。
不過還能怎麼樣呢,除了理解,也只能理解了。
如果真實情況曝光的話,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劫機、火災、沈之意和彭書韋、網絡審判投票……
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挑戰着普通民衆的神經,不斷地擊毀民衆的安全感。
如果地鐵這件事情再曝光的話,讓民衆知道,危險品距離自己那麼近……
雲畫完全能夠想象到,將會面臨多大的恐慌和混亂。
畢竟中華的人太多,地鐵上旅客密度也太大了!
雲畫忽然想起來問,“那鄭可馨呢?”
“我們懷疑,鄭可馨可能是更高一級的核心成員,在PN內部,核心成員也是分等級的,比如S級,A、B、C、D級,以下就是外圍成員了。原本我們認爲鄭可馨可能是D級,這次名單上的也大部分都是D級的,但是現在看來,她至少是C級,甚至有可能是B級的。”
雲畫抿着脣,“她那個主人……”
“我們懷疑她那個主人,極有可能是S級的。目前在世界範圍內,能夠確認的PN的S級成員,只有3人,一個是島國的,化名千惠子,一個是M國的,代號Gavin,還有一個國籍位置人種未知性別未知的,代號Q。”薄司擎說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主人就是那個Q?”
“極有可能。這個Q,也很有可能就是中華人。”
雲畫的表情有些凝重,“鄭可馨真的就那麼老實?她這麼老實,總讓人不安啊。”
“她也並沒有很老實。她跟彭書韋接觸過,雖然看起來是正常的同學間的接觸,但因爲她的身份和彭書韋后來做的事情,足以推斷他們之間並不單純。還有,她和顏慕希之間也有接觸。”
“是顏慕希還是顏慕安?”雲畫問。
薄司擎看着她,輕輕地搖頭:“她們兩個,分別並不是那麼大。”
雲畫咬了咬脣,“有證據嗎?”
“在找。顏慕安把所有一切都承擔下來,目前的確沒有證據證明顏慕希做過什麼,不過,我們正在對顏慕希進行精神鑑定。”薄司擎說道。
雲畫輕輕地點頭,“在地鐵上跟顏慕安對話的時候,我就懷疑,顏慕希並不是那麼單純,也並不是顏慕安口中說的那麼完美。”
“顯而易見。”
“只可惜,顏慕安看不出來。”雲畫嘆了口氣,“在顏慕安的口中,她從小被父母選中成爲新人類的試驗品,她能撐下來全靠妹妹顏慕希。她還說顏慕希會跟她交換,幫她看那些血腥恐怖的視頻。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薄司擎微微點頭,“顏慕安的人格,是被他父母后天扭曲的,而顏慕希,則極有可能是天生的。她們兩個雖然是雙胞胎,但並不意味着所有的基因表達都一樣。我們對顏慕安和顏慕希做的腦CT,其實可以作爲一部分的佐證。顏慕安的大腦跟正常人基本一樣,但是顏慕希的大腦,前額葉,存在缺陷。”
雲畫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其實一開始聽顏慕安說起自己的過往,說起她感激且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的妹妹顏慕希時,雲畫就覺得不對勁了。
同樣是小女孩,顏慕安在看恐怖血腥的視頻時,那種恐懼驚慌戰慄的情緒纔是正常的,她卻說,顏慕希不怕看那些視頻,並且會代替她看那些視頻……
還有就是,同樣住在一座別墅中,父母對姐姐做的事情,地下室中的秘密,妹妹顏慕希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她幫助姐姐的方式,不是報警,不是跟父母反抗,而是安撫姐姐,代替姐姐完成某些事情!
細思恐極。
現在,薄司擎說顏慕希的大腦掃描顯示,她確實有問題,而很多窮兇極惡的罪犯,他們的大腦也都有問題。
只能說,顏慕希是天生的罪犯的可能性,很高。
而顏慕安,纔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子,被父母給逼着培養成一個食人者,她一直都在恐懼,一直都在厭惡,可是父母拿妹妹威脅她,她只能順從。
後來她喜歡的男同學也死了,甚至她還吃了他……之後,她就更加偏執,她的人格被徹底塑造得扭曲起來。
雲畫抿脣,“那明禮喜歡的人,那個在商場中把明禮帶去火災現場的人,就是顏慕希?”
“是。”薄司擎點頭,“但是那個時候,她告訴明禮她叫顏慕安。實際上,顏慕安有喜歡的男同學,因爲她跟那個男同學的過往,她是不會對其他男生有曖.昧舉止的。所以在金玉國際,組織明禮離開,並且吧明禮帶去火災現場的,就是顏慕希。”
“她當時告訴明禮她叫顏慕安,是顏慕希的姐姐。也是因爲她很清楚,出事之後,顏慕安一定會把所有責任全部都攬在她自己的身上。明禮也證明當時在金玉國際的人是顏慕安的話,那就更容易把顏慕希洗白了。”雲畫抿脣說道,“她算計的真好。”
“嗯。她比顏慕安更可怕。顏慕安殺人會有罪惡感,她時刻都在跟自己內心的罪惡感鬥爭。可是對於顏慕希來說,殺人只是刺激的遊戲。”
……
PN這邊縱然已經打掉了最大的據點,但也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
雲畫住院的這麼長時間,對外說是去國外了,就連媽媽季長卿都不知道雲畫怎麼了。
“消失”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出院了,雲畫第一時間去找媽媽和梅姐。
不過她們竟然不在《和基金》,而是在醫院。
雲畫趕去醫院,順便看望薄司瑤、明禮、梵梓桐,還有景修……
到了醫院她才知道,媽媽和梅姐今天過來醫院,竟然也是來看景修的!
更讓雲畫驚訝的是,原本應該在Y省養病的顧淮一,竟然也出現了,不過他可不是作爲朋友來看景修的,他是作爲S市刑警隊長來查案的!
雲畫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羅蘊禮就已經被戴上了手銬,面如土色,瑟瑟發抖。
顧淮一讓人帶羅蘊禮走。
可是羅蘊禮卻死死地抱着病牀的牀腳,衝病牀上的景修哭喊:“阿修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沒有想要害死你,救我,阿修,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