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司擎的房間，雲畫如願看到了姜勇的資料。
姜勇，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他的戶口所在地是Y省，但他的口音又是C省的口音，他自己也多次跟別人說過，他以前生活在C省。
從資料上看，姜勇就是個鄉下進城的農民，當了個小小的包工頭，就在城裡生活下來了。
姜勇之前幾年，也在江省，但並沒有生活在江溪市，也就今年，纔跟着他情人一起來到了江溪市，並且在江溪市住了下來。
“姜勇有些奇怪。”薄司擎說，“他只談自己最近幾年的事情，對更久遠的過去，則絕口不談。時間分割大概是5年左右吧，5年前的事，姜勇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就連他的情人，都不知道他十年前到底是做什麼的，更不知道他究竟生活在哪兒。”
雲畫捏着資料的手，有些發緊。
“我想知道的，就是他從前的事。”雲畫看着薄司擎說，“我想知道他從小生活在什麼地方，他的家裡人是什麼人……不能查查Y省這個線索嗎？”
“已經在查，但很難。”
雲畫攥緊拳頭，努力地回想着她能想到的東西。
可是對於姜勇，她的瞭解還是太少太少了。
雲畫想了想，又看向薄司擎：“那能不能查查左檸和夏沁言？我說的是他們小時候被拐賣去的地方，那個山村。左檸的記憶有缺失，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在人販子家中的那些慘烈場景，可是左檸的養父母，應該知道！”
薄司擎挑了挑眉，“你懷疑姜勇跟人販子有關？”
雲畫愣了一下。
她……有說得這麼明顯嗎？
她的思維太跳躍了，上下完全沒有聯繫，從姜勇到左檸，正常人恐怕都只會認爲她是換了一個話題，可薄司擎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雲畫真是，很吃驚。
“你，你怎麼知道？”雲畫很是不解，也很糾結。
薄司擎的眸色淡淡的，“你在想什麼，我看一眼就知道。”
雲畫：“……”
耳根瞬間發燙。
她連忙深吸口氣說道：“左檸說過，他被拐賣之後很聽話，他養父母以爲他睡着了，聊天的時候提到了賣左檸的那戶人家，說那家人一早上醒來，都死在豬圈裡，被他家大閨女發現的等等，那個大閨女指的肯定就是左檸的姐姐夏沁言。不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左檸的養父母知道賣左檸的那家人！”
薄司擎點頭，“這的確是條可追查的線索。”
雲畫連忙點頭：“順着這條線索查，應該可以查到那個村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裡也不知道……”
不用她說完，薄司擎就明白她的意思。
當拐賣人口成爲那一帶的“正當生意”時，家家戶戶互相掩護，沒有國家的干預，這種事情是很難自行消失的。
尤其是，拐賣人口的紅利要遠遠高於他們本地的產出，拐賣人口就會成爲他們祖輩經營的生意，別的任何生意都替代不了。
不事生產，不思進取，又不敢把拐賣人口帶來的金錢暴露出來，所以那一帶肯定還非常貧困，拿國家的貧困補助。並且拒絕國家的技術扶貧，在外人的眼中，他們就是一幫越扶越貧的山民。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肯定非常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