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有些目瞪口呆。
結婚當晚消失了？還帶走了幾個女孩……
雲畫沉默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說道，“她帶走的幾個女孩子，恐怕就是她這些年來，看清楚的幾個女孩子吧？”
薄司擎嗯了一聲：“她的確學會了看人。姜家把她看得很嚴，一開始的時候甚至給她戴上了腳鐐。慢慢的，她看起來好像是屈服了，又取得了姜家的信任，就被以姜勇媳婦的名義留下來，成爲姜家人。”
“她帶人逃跑了之後，全村出動，對她進行搜捕。鬧得非常大！”
“全村人都進山去搜捕她了，可是誰也沒想到，村子空了之後，清忽然又出現在村子裡，她那把熄了好幾年的火，終於還是給放出來了！”
“放火之後，那些進山追捕的村民，看到了火光，立刻就趕回來……”
“清帶着幾個同伴，這次是真的逃跑了。”
“村子裡養的狗，清她們在身上抹了一種草汁，那種味道是狗特別討厭的，也能隱藏她們自己本身的味道。”
“姜勇的瘸腿叔叔說，村民追到了一個逃跑的女孩，逼着那女孩說清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那個女孩說了……可卻是錯誤的方向……”
“村民憤怒到了極點，把手上的女孩扔給了飢餓的狗羣。”
“村民們繼續擴大搜索範圍，又找到了一個女孩的屍體，墜崖而亡……”
“最終逃走的有3個女孩，一個是清，另外兩個不知道姓名。他們被拐騙過來成爲羊之後，就沒有姓名了。”
雲畫的手有些抖。
她緊抿着脣，擡頭看向薄司擎：“如果……如果清就是我媽媽的話，她15隨就從那裡逃出來了，可之後呢？我記得我父親說過，他救了我媽的時候，我媽18歲，他把我媽帶回了雲家……”
“所以她15歲到18歲的這三年，在哪兒？”
雲畫情緒緊張地問。
薄司擎看着她：“時間其實很難說。你父親遇到姜阿姨的時候，既然姜阿姨已經失憶了，那她又怎麼知道自己幾歲？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對。”雲畫點頭，“或者年齡和名字，是她的執念？也或者，我父親說謊了？”
薄司擎看着她：“現在無從得知，除非找到你父親。”
雲畫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現在能確定，這個清就是我媽媽，對吧？”
“應該能確定。是姜家的，跟姜勇結婚，名字又叫清……也太巧合了。這麼多的巧合，基本上能確定是事實。”薄司擎說，“你.媽媽，可能就是那個清。”
雲畫點頭：“因爲我媽媽當初是自己跑過去的，所以沒人知道她的家到底在哪兒，更沒人知道她的身世，對嗎？”
“對。”薄司擎回答。
雲畫揉了揉眉心，“這樣，似乎更難查了。”
薄司擎看着她，有些遲疑：“其實，也未必。”
“什麼未必？”
“畫畫，你要相信有個詞叫，峰迴路轉。”
“什麼意思？”雲畫皺眉。
薄司擎笑了一下：“唔，暫時先不說……”
“喂！”
雲畫都無語了。
“爲什麼暫時先不說？”雲畫抓着他的手晃，“爲什麼不說？是不是還有什麼線索？你說嘛，是不是還有什麼線索？”
薄司擎看着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真性急。”
“還不是怪你，你直接說不就好了嘛，明知道我好奇的很。”雲畫忍不住瞪眼。
薄司擎笑着彎腰看她，“好好好，是我的錯還不行嗎？”
看他這樣子，雲畫哼了一聲：“對嘛，男人就是要勇於認錯。”
說着，她自己也笑了起來，又抱着他的胳膊，“到底怎麼了嘛。”
薄司擎想了想，才說道：“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想亂說，讓你和阿姨都落得空歡喜就不好了。”
“什麼空歡喜？”
“別急。”薄司擎真是無奈了，“我記得你上次說過，姜勇曾經寄給你和阿姨了一些東西對嗎？”
“是啊。一些我媽媽從前用過的舊物，還有一些照片什麼的……”、
“有照片？”薄司擎連忙看了過來。
雲畫點頭：“有。”
薄司擎遲疑了一下，才說：“我能看一下那些照片嗎？”
“當然可以啊。”雲畫覺得薄司擎有些怪怪的，“你到底怎麼了？”
薄司擎搖搖頭：“我看一下照片，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哦，如果是爲了找線索的話，應該沒什麼用。”雲畫拉着薄司擎從樓頂上下去。
推開家門，就聽見季衍在跟姜寰清說：“清姐，你什麼時候去帝都啊？我帶你玩唄，你去過長城嗎？其實爬長城也沒什麼意思，太累，跟爬山沒啥區別，當然了，長城是一種情結，不去也可惜。故宮一定要去的，還有頤和園，我給你當導遊好不好？”
“你不忙啊，你這導遊我可請不起。”
“清姐，我這導遊對別人天價，對你全免費好不好！”季衍無限委屈。
姜寰清立刻就笑了：“行啊，可別到時候真去了，你又忙得走不開。”
“那必須不會！再忙總得吃飯吧？人又不是機器對吧，忙裡可以偷閒。”季衍衝姜寰清眨眼睛。
姜寰清笑得不行，“對了，畫畫說晚上出去吃飯？你們有客人，我就不去了，又不熟。”
“哎都是自家人，怕什麼。”季衍連忙說，“又不多您一個。哎，你倆跑哪兒去了？趕緊的，黎叔叔半個小時後過去。”
“阿姨。”薄司擎跟姜寰清打了個招呼，“我跟畫畫找點東西，您和阿衍先過去。”
“行，看着點時間啊，別讓客人久等了。”姜寰清道。
季衍撇撇嘴，哼了一聲，直接站起來：“走吧清姐，咱們先去，對了，咱順道去挑束花。”
姜寰清忍不住笑，“要花做什麼？”
“看着心情好啊。”季衍挑眉，他一向很有生活情趣，自己單身漢過日子，也是要買花的。
姜寰清和季衍先出門了，雲畫趕忙找出了那些東西。
“都在這裡了。”雲畫說道，“媽媽看到這些東西，就會心神恍惚，她嘴上不說，我知道她一直都在很努力地想，想要找回那些記憶，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她有時候還會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