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周生北謙挑眉。
雲畫點頭,接着又古怪地看着他,“怎麼,你該不會告訴我,你追了人家這麼久,還沒成功吧!我怎麼有點兒不太相信呢!”
周生北謙愣了一會兒,無奈地笑了笑:“她最近在南極,跟着科考隊,她是生物學家。所以暫時沒辦法回來,我甚至都聯繫不上她。”
“南極!”雲畫的眼睛瞬間亮了,“生物學家!真的好厲害啊!”
周生北謙點頭,“我們平時見面的時間比較少,我們纔剛剛在一起,她就要跟着科考船一起去南極工作了,那邊的工作至少需要18個月。所以……”
雲畫無奈地扶額,“這可真是……超遠距離的戀愛!”
“是啊。”周生北謙笑道,“她每週會打過來一個電話。距離太遠了,我這邊有任何事情她也都幫不上忙,所以,就不必告訴她了,免得她太擔心。關鍵是她的擔心壓根兒於事無補,反倒是會讓她在工作的時候沒辦法集中注意力,這樣不好。”
雲畫也贊同周生北謙的想法,“確實是這樣。不過,北謙哥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你們在一起了,竟然都沒說一聲!要不是我陪着你去買戒指,我都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呢!阿擎他們就更不知道了。”
周生北謙連忙說道:“噓,暫時先別告訴他們。這是我第一次交女朋友,經驗不足,而且我也不確定她能否忍受我這種性格,說不定今天跟我在一起,明天就要分手了呢?所以……我想等穩定下來的時候,再告訴大家。”
“噢,原來是這樣啊。好的,我也不說。”雲畫笑,“畢竟,我連對方長什麼樣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呢。那算了,等以後見面了再介紹吧。”
雲畫說着,打了個哈欠,“北謙哥你也睡一會兒吧,我再去看看我朋友,你好好休息。”
“好。”
……
在一連收到了十多個病危通知後,梵梓桐這次的穩定時間,終於超過了6小時!
“有希望!”醫生是這麼說的,“但依舊不樂觀。”
左檸和梵夢影如雕塑一般坐着,等。
除了等,再沒有任何辦法!
雲畫倒是覺得,已經穩定了6個小時,那就能繼續穩定下去,穩定十個小時,十二個小時……再到24小時!
穩定超過24小時的話,那就有可能穩定48小時。
除了等候,什麼都做不了。
雲畫讓人送了簡單卻富有營養的食物,左檸需要補充營養,梵夢影也是。
不吃不喝,人的體力會支撐不了的。
所幸梵夢影也沒那麼固執,哪怕是吃不下去,也會硬逼着自己吃一點,保存體力。如果她倒下的話,就沒人陪着女兒了!
……
薄司瑤恢復得很好。
在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刻之後,她的恢復速度驚人。
但還是不能下牀,只能待在牀上。
她已經開始着手學習很多東西。
失憶對她的學習能力,和她以前所學過的知識似乎沒有太大影響,比如說她不記得爸爸媽媽哥哥是誰,但她卻記得一加一等於二。
醫生說這是因爲大腦存儲記憶的區域不同,如基礎知識這些,除非是損傷到這一塊,人直接變成一無所知的白癡,否則的話,一般來說極易損傷是不會損傷到這些的。
就像是,人不會因爲失憶就忘記怎麼說話是一樣的。
當然,也有一種情況是,人在大腦損傷到語言區之後,可能不會說母語了,也可能會突然會說她此前完全不會說的某一種語言。
所以說人的大腦非常神奇,人類對大腦的瞭解還太少太少。
如今,薄司瑤的學習能力還在,她此前會的知識,也沒有減少太多,但是記憶的確沒有了。
甚至是她在藏區經歷的那些,那些無比寶貴的記憶,全部都沒有了,她甚至不記得那些跟她日夜相處的藏區孩子,也不記得那些孩子們經歷過的悲慘事故……
葉梓喻和季長卿,她們把之前瞭解到的薄司瑤在藏區的經歷,還有她幫助過的,以及無能爲力的那些孩子們的事情,都大致跟她說了。
跟她說這些,並非是爲了喚起她對過往的記憶,只是爲了給她一種歸屬感,給她一種安全感。
失憶的人,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因爲她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她所知道的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不斷地告訴她更多的事情,會讓她覺得自己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忘記了一些東西……
薄司瑤對援藏醫療項目的學習,也非常認真,抱有很大熱情,即便是沒有了記憶,但是骨子裡的那種熱血和善良,卻不會改變。
隨着薄司瑤的好轉,葉梓喻的精神狀況也基本上都恢復了,甚至比以前更開心。
因爲女兒沒事,兒子……對她的態度也轉變了。
葉梓喻這幾天的心情的確是很好很好的。
雲畫過來的時候,葉梓喻正陪薄司瑤一起挑衣服。
此前薄司瑤在藏區的時候,葉梓喻每個季度都會給她準備各種衣服,保證她隨時回來都能有衣服穿。
但是薄司瑤從藏區回來之後,太瘦了,需要定製XS碼的衣服給她,而且關鍵是,薄司瑤也長高了,葉梓喻對她的身高增長速度估算錯誤。所以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
而後薄司瑤沒在帝都待多久就到了S市,她喜歡的穿衣風格,也跟葉梓喻的審美完全不一樣了,葉梓喻相當心塞。
現在,終於又有了施展拳腳的機會,葉梓喻的熱情非常高,看到雲畫過來,也立刻衝雲畫招手,讓她過來一起看。
雲畫笑眯眯地走過去:“葉阿姨,這家的衣服風格我很喜歡,是不是見者有份?有我的不?”
“有,給你的款式都已經設計出來了,正在打版。”葉梓喻無奈一笑,“這還要跟你妹妹搶。”
雲畫噗嗤一笑,走過去摟住薄司瑤,衝葉梓喻笑道,“那肯定的,妹妹回來了,您最喜歡的就不是我啦,肯定要爭一爭呀。”
“你呀!”葉梓喻無奈地笑。
就在這時,並未關閉的病房門,被敲響,雲畫和薄司瑤都看了過去。
站在門口的,是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