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琉雪擦去了眼角的淚,把手中的蘋果放到了另一旁的盤子中。熱門站起身來往病房內的獨立洗手間走去,卻沒有看到司楓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下。
司諾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不斷對着司楓講話的琉雪,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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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帶着抽泣聲的歌聲,震撼了他。
這個女孩,他當年見到時,是個琴藝突出的十四歲女孩,卻沉默寡言,淡漠清冷,對不熟悉的人很有疏離感,唯一讓她露出笑顏的就是她的家人。卻沒有想到今日的她爲了司楓,而在病牀前細心呵護着。看來,他真是疏忽了對兒子的關心,纔會連他什麼時候和琉雪在一起都一無所知。
司諾站在病牀前,看着司楓完美的臉蛋,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眸,忽地覺得心頭有些難過。他知道司楓怨他,這些年來,司楓一直以爲是他逼走並害死了他媽媽,卻不知道塵語當時患了病,纔將兒子託付過來。
“叔叔。”琉雪從洗手間出來,就見到了病牀前那高大的身影。
司諾回過身微笑了下。“小雪,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琉雪望了眼沉睡中的司楓,嘆了一口氣。“談及他爲我所做的一切,我又怎麼算得上辛苦?他不過就是個笨蛋,只知道護着我,卻不知道我有多難過他所受的傷害。”
“他就跟他媽媽一個脾氣,只知道爲人付出,卻不要求回報。”司諾心中有些苦澀,看着司楓那張酷似塵語的臉,有些歉意。
琉雪望向了成熟豪邁的司諾叔叔,依舊地西裝筆挺,穿着講究,眉眼間卻有些無奈。她驀地想起了司楓跟她說過的事,想起了那副擺在走廊裡的畫像--《母子》。在司楓心裡,是怨着這個爸爸的,但同樣爲人子女,其實她更能明白,司楓心裡是渴望父愛的,只是無法放下自己的親生父親趕走了親生母親。
“叔叔,我可以問你,當年爲什麼要趕走司楓媽媽嗎?”她撫着司楓的碎髮,問的卻是司諾。
司諾身體一僵,笑容有些酸澀。“司楓和你提過塵語的事情。”
見琉雪疑惑,他又解釋道:“塵語是司楓媽媽的名字。”
琉雪點頭,心中卻覺得塵語這名字很好聽,清塵靈動的名字,宛若不爲人世間而停住腳步。司楓的媽媽,應該是個很美的女人吧!
司諾已經陷入了回憶,眼神放在昏迷的司楓身上,有些迷茫。他緩緩地說出心中的糾結。“我知道司楓怨我當年趕走塵語,也怨我讓他的媽媽成了別人口中下流的小\/三,讓他淪爲私生子。這麼些年來他從不親近我,我便看出來他對我的恨。每次看到他,我都會想到他媽媽,想到那個在最美好的年華陪着我,卻最後死去的女子。我當着司楓的面,把塵語趕了出去。司楓抱着我的腿,哭着求我不要讓他和媽媽分開。我卻狠心地給了他一巴掌。”
“爲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