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銘力於場地?”柒衣的眉擰了一圈,不可置信道,“給場地施加銘力?這雖然不難,但這是需要耗費多少銘力才辦得到?尤其這個場地如此之大!”
“我有足夠的銘力,一點不擔心這種小問題呢。”冥幽洛恆脣邊的笑意漸笑漸淡,終是流逝了蹤跡。
“你施加了什麼銘力?”閻漓秋冷不防地來了一句,瞳孔微眯,少有的嚴峻冷冽。
“‘無痛苦、不停止’的殺戮訓練專屬銘力。”冥幽洛恆沒有笑,這樣神色莫測的她說變就變,一股冰冷的感覺刺激着在場除她以外的兩個人。
“是使整個場地上的人都無思想地不停殺戮、並且即使受傷流血也不會感到痛楚的銘力麼。”柒衣反倒平靜了下來,冷眼望着地下凝固住的暗紅色。
一抹涼涼的笑意悄然爬上冥幽洛恆的脣角,也褪去了她面色偶然的紅潤,這一改感倒使得她的面容不似蒼白而如雪白:“對。”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柒衣眯眼問她,這麼問着眼裡卻沒有警戒。
“目的?一定要有麼。”冥幽洛恆不屑道。
柒衣回答:“要不然,我很難想象你爲何會大動干戈地將整個場地附上銘力。”
“恩,硬要找個理由的話……”冥幽洛恆用蒼白的左手掌托住右手肘,脖頸抵在右手組攥成的拳上,成思考狀,繼而優雅一笑,道,“恐怕就是爲了節約時間。”
“節約時間?”閻漓秋擰擰眉,忽的想起了北冥伊斯也曾經說過虛空帝王很在乎時間這件事。
“阿柳想找你,所以我覺得事情越早結束越好。”冥幽洛恆正色,眸一冷。
“阿柳?”閻漓秋疑惑地吐出那個陌生的名字,旨在延時,並開始抓緊時間思緒:爲什麼,我本該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卻被那麼多人認識?!爲什麼,我身世不可能有什麼謎團,卻是那麼謎樣迭生?!
閻漓秋在心裡問自己,在心裡嘶吼,卻沒有在面上表露出一點的情緒。
其實不然,冥幽洛恆早將她看透,只是沒有揭發罷了。
“即墨柳吧。”柒衣擡起右手,平舉身側,指尖上血紅色的六芒星射出道道海藍色,席捲着、清掃着殘留的血色,“那個號稱‘知曉一切’的水濤涯第五芙姬曉世芙姬即墨柳。”
很莫名的一陣光影變幻,周圍空曠之房不再,柒衣也不在,只有冥幽洛恆一人拉着閻漓秋的右手,站在這個昏暗但可以看清楚整個空間的閣樓裡。
【冰淵大陸117年 水濤涯藍特亞斯•深淵區•曉世閣】
冥幽洛恆鬆開閻漓秋的手,卻是將那種冰涼的感覺留在了她的手腕上。
閻漓秋一驚,不曾料想冥幽洛恆蒼白的手竟然冷得像一塊寒冰一樣。
由於方纔的驚情,她的手上是溫熱的一片,可覆在冥幽洛恆手上,卻還是沒能將她的手捂暖。
閻漓秋一皺眉,忘記了冥幽洛恆是虛空帝王,只一把拉回她鬆開的手,雙手覆蓋,一邊問她:“爲什麼你的手這麼冷?”
冥幽洛恆沒有想到閻漓秋還有這樣的動作,不由得心下一驚,愣了一下下,繼而在心裡自嘲:果然,還是學不會像哥哥那樣滴水不漏地預知!如今竟還能有事驚到我……
而閻漓秋,卻是越發地感到嚴峻:即使是她有意溫暖冥幽洛恆的手,卻還是絲毫沒有將那種冰冷驅離她的手。
“沒什麼關係,不礙事。”冥幽洛恆扭了扭她的手,抽了回來,語氣平靜地說着,“阿柳!”
陰影的色彩太過濃郁,竟是遮住了即墨柳的身影,沒有讓閻漓秋看見:“帝王。”
冥幽洛恆沒有回答她,身影化作數碼光影一般的條條塊塊迅速消失於氣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