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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四周都是殘肢與屍體,討厭的戰爭。死了好多人,好多人就這樣死了。一個女子跪坐在這屠殺場上,面無表情滿是灰塵。滿是血污的手,從身後撫摸到一個頭顱,顫抖着拿起那個頭顱。五官被亂軍踩踏得血肉模糊,是父親的頭。父親的屍體早已被亂軍大卸八塊,找不到了。只有這個完全分辨不出五官的頭顱了。

突然,那名女子嗤笑起來。五指的力道收緊,頭顱被捏的粉碎。

白莉起身,急促的呼吸聲讓身側的上官玉碧醒了過來。睡個回籠覺怎麼也會做這種夢。不過夢裡那個女子倒是十分熟悉。

“怎麼了?”上官玉碧揉着眼眸,轉頭問着她。

“沒什麼,起牀吧。”她轉身微跳下牀。順手抓了抓凌亂的發,緩步向廁所。

“我尊敬的Glory大人。”

Glory感覺身後有人好像在叫他。微斜目。“魔族來接吾,是不是有些嘲諷?”

“怎麼會呢?我可是直到你來這的目的哦。”碧誠悶哼一聲,放下了酸架子。直截了當了道出他此次來的目的。“我是來接你回魔界的。根據你和暗夜的交情,毫無疑問你是來和我搶未婚妻的?”

“啥?暗夜大人居然要和你這種雜碎結婚?”Glory滿是老氣卻稚嫩非常的臉居然擺出一副極其驚訝的表情。這恰恰出了碧誠的預料範圍,他以爲這個神族會一臉挑釁的回他一句“是嗎?”。

“注意,不是暗夜,是巫許冥噬,只屬於我的巫許冥噬。”碧誠不知道該甩給他什麼樣挑釁的話,於是就轉回正常狀態。叫嚷着,你如果再囉嗦就去睡馬路吧,本大爺要回去吃甜點。

於是,Glory只有很認命的和碧誠走了。

爲什麼神族會來人界?魔族至今到底有什麼樣的企圖?妖王到底要做什麼?好像,都開始行動了?或許,只是上官玉碧他想的太多了?上官玉碧垂眸,這一世,絕對不會再做任何讓步。

奇怪的夢,到底昭示着什麼?爲什麼一定是她?她到底做了什麼?白莉看着鏡子裡,自己如野獸般明黃色的眼眸,不禁迷茫了起來。她低頭,厚厚的平劉海遮蔽了她的眼。她到底是什麼?

“嘀嗒……嘀嗒……嘀嗒……”血腥的腥甜散佈在空氣中,在潮溼的夏夜裡顯得格外溫暖,古鐘走動的聲音充愫着整個魔殿。窗外的血月映照在巨大的落地窗上,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光華格外豔麗。血月,象徵着厄運,象徵着黑暗的甦醒。老舊的鋼琴在沒有演奏者的情況下兀自跳動着音符。血與罰的夜歌被奏響,空靈的徘徊於整個魔殿。

他是天生的怪物,象徵着痛苦的眼眸閃爍着再憂鬱的眼神也阻礙不住的殺意。

他是天生的惡魔,象徵着死亡的雙手燃燒着再溫柔的力道也遮掩不住的火焰。

他是天生的機器,溫婉的微笑卻始終如一,毫不留情的奪走美麗女性的生命。

傳說中殺人機器,艾爾•布拉德勳爵參上。

“你爲什麼每次都要在這種血月天氣講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的傳說啊?”

莉莉絲抗議。她每次都看不慣這隻死狐狸學習血族的進食方式,引誘女性來吸食血液。每次都搞得重要會議上血腥氣很重。可是每次死狐狸都要和她說,“因爲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和血族女王完成初擁儀式的人,所以順理成章的我也是血族。”

“你沒有任何資格去質疑血月勳爵的存在。因爲你也是超自然生物。別和我說科學,你要說和你親愛的暗霄說去。”

碧誠修長的手指略劃過脣角的血跡,伸出舌輕舔指尖。異常優雅的落座在王座上,對莉莉絲吐舌頭。碧誠沒有官位,卻有自個坐在王座上。莉莉絲這個代女王也只有靠邊坐的份。

“二位大人,這是重要會議,能不能不要再討論這個傳說的事情了?”魔界多年老臣打斷了他們的拌嘴。每次血月天氣,他們都要講傳說拌嘴。然後重要會議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小矮子,你不要再彈鋼琴了。這首曲子很難聽好不好?”碧誠惡狠狠的看着沒來由彈奏的鋼琴。

“你就不覺得現在的氣氛其實很符合這個曲子麼?”Glory眨了眨深紅色如惡魔般的眼眸。

“不覺得,不許給老子隱身彈鋼琴。”碧誠用幾近咆哮的聲音對Glory吼叫。

“你們是在討論本座麼?”不知從哪裡飄來悠揚的聲音。像人的聲音不像人的聲音。高貴而優雅,在這血月天氣裡,顯得格外陰冷恐怖。在場的魔族都不禁齊刷刷的愣住了。這要是什麼樣的聲音,連魔族都會驚嚇到。

一個儒雅的古歐貴族不知何時緩步走在魔殿的紅地毯上,優雅的鞠了一躬。蒼白的脣勾起,鮮紅的眼眸裡,說不出的深意。他在笑,笑得使在場的魔族都不禁不寒而慄。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但是他全身籠罩着使任何生物畏懼的氣息。

夕陽照在街道上,今天天氣還不錯。陽光灑在江面上,無人的橋上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女生,把手伸進一名男子的胸腔裡。安靜的街道上,只有他們二人。麻雀嘰嘰喳喳的叫着,好像快歸巢了。

簡直就是折磨,白莉快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