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末離、姜夜離、姜旋,三人分別救一個人,單單是救一個人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尤其是姜夜離,同樣身中劇毒,更是疲憊,完事就回房間睡覺,不跟薑末離、姜旋聊一句話,打算休息夠了再談。
薑末離也累得回去休息,兩人都不提及千蝶舞的事,一副不記得有此人的樣子,只有姜旋記得,就算再累也要去瞧瞧,可他剛從房間裡出來就有一羣婢女來噓寒問暖、照顧他,讓人很是無語。
“少莊主,您一天一夜都沒歇息,累壞了吧,奴婢扶您回房休息。”
“少莊主,您一天都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吧,奴婢給您準備了好多好吃,都是您最愛吃的東西。”
“少莊主,您累了一天,奴婢已經爲您準備好洗澡水,洗個熱水澡會舒服很多。”
“少莊主……”
“少莊主……”
姜旋被這羣婢女弄得是心煩意亂,無奈地搖搖頭,有點受不了她們這樣的行爲,正想叫她們讓開,卻突然想到他派了其中兩個婢女去照顧千蝶舞,而如今他所有的婢女都在這裡,那誰來照顧千蝶舞?
姜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生氣,再也不保持什麼溫文爾雅,嚴怒質問:“我之前是派了誰去照顧大夫人?”
“奴婢。”
“還有奴婢。”
兩個婢女站了出來,但卻一臉不知錯的樣子,還對姜旋拋媚眼。
“我讓你們好好照顧大夫人,你們跑來這裡幹什麼?”姜旋在氣頭上,真想把這兩個婢女給掐死。
千蝶舞一樣中了毒,雖然她百毒不侵,但還要承受毒性發作時的痛苦,上一次有即墨無軒陪着她,這一次誰陪着她呢?恐怕連個點薰香的人都沒有吧。
可惡可惡可惡。
“少莊主,奴婢聽了大莊主和二莊主的談話,兩位莊主說,等他們救完墨城堡的大堡主、二堡主還有石公子時,那個大夫人早已是香消玉損,根本來不及再救。既然是個死人,何須再照顧?”
“是啊,奴婢想着,與其照顧一個死人,不如來照顧少莊主。”
末夜一單提。“你們……”姜旋正氣得想罵人,但有人卻先開口了。
“姜.旋。”即墨無軒站在一旁,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虛弱至極,但他卻怒氣沖天,咬牙切齒地瞪着姜旋,一副要殺人似的。
姜旋知道即墨無軒在氣什麼,但顧不了那麼多,走過去扶着他,提醒道:“你怎麼出來了?你身上的毒纔剛解,身子虛得很,必須要躺在牀上好好休息。無明和石青雲都還昏迷着沒醒來,你卻走出來了,真是的。”
真不貴是墨城堡的大堡主,中了劇毒,折騰一天都還能醒着。
“如果我不出來,還真不知道你們的人是這樣‘好好照顧’蝶舞的。”
“這……我……”
“既然你們神農醫莊的婢女如此不屑伺候人,那就不勞煩你們了,我現在就帶蝶舞回墨城堡,讓墨城堡的婢女來伺候。告訴我,蝶舞在哪個房間?”
“大堡主,這事有點兒誤會,事情來得太突然,我們又忙着給你們解毒,所以有些事疏忽了,還請大堡主原諒。”
“告訴我,蝶舞在哪個房間?”即墨無軒不想聽姜旋的歉詞,怒吼質問他,只想快點找到千蝶舞,陪着她。
他真的無法想象,她一個人該如何承受毒性發作時的痛苦,沒人給她點薰香,她一定痛死了,說不定會……
不會的,她答應過他,絕不會求死,一定不會。
“大堡主,你別生氣,別激動,這對身體不好,我現在就帶你去。”姜旋知道怎麼解釋都沒用,嚴厲地瞪了一下那兩個婢女,然後在前面帶路。
這時,歸海楓和原深雨趕了過來,一見到即墨無軒便放心許多。
“大堡主,你已經沒事,那真是太好了。”
“大堡主,安然便可。”
即墨無軒沒心情說這些,看到自己人,冷嚴的對他們下令,“讓平時伺候大夫人的婢女立即過來伺候大夫人,軟轎準備好,隨時回墨城堡。”
“是。”歸海楓接下命令,立即執行。
原深雨沒有走,跟在即墨無軒身邊,保護他。
姜旋覺得很尷尬,氣惱自己平時都太寵這些婢女了,以至於讓她們如此的沒規沒矩,氣惱之下,辭了那兩個婢女,“你們兩個,收拾東西走人,不用在神農醫莊做事了。”
“少莊主,奴婢知道錯了,求求您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吧,少莊主。”
“少莊主,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別趕奴婢走。”
這兩個婢女的哀求讓即墨無軒聽了心煩,於是打斷她們的話,嚴厲質問姜旋,“蝶舞在哪個房間?”
“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姜旋不管那兩個婢女,把她們丟下,帶即墨無軒去找千蝶舞,心裡滿是懼意。
他害怕的不是即墨無軒,而是千蝶舞有個什麼閃失。
看來神農醫莊的婢女的確該好好的調教調教才行。
“少莊主,奴婢知錯了,求求您別趕奴婢走,少莊主……”
“少莊主……”
兩個婢女在後後頭又跪又磕頭,哭得稀里嘩啦,可一點用都沒有,姜旋頭也沒回過一次,最後消失在她們的視線裡。
經過這件事,其他婢女也吸取了教訓,不敢再亂來,乖乖去做自己的事,暫時安分一些。
她們從沒見過少莊主如此生氣,今天是第一次,原來少莊主生起氣來,也是很可怕的事。
即墨無軒來到千蝶舞的房門外,人還沒進去就先喊了,“蝶舞……蝶舞……”
然而一走進房間來,便有個人給他打了個安靜的收拾。
“噓……”金姨噓了一聲,示意即墨無軒不要大吵大鬧,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沉睡着的千蝶舞,發現她沒被吵醒,這才站起身,低聲說道:“她好不容易纔睡着,而且睡得很安穩,要是吵醒了,對她而言,只怕又是一場痛苦的折磨,你們動作放輕點,別吵醒她。”
“蝶舞……”即墨無軒把動作和聲音都放輕,生怕吵醒千蝶舞,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她,因爲她沒事感到心安。
剛纔一路走來,他最怕的就是她會獨自一個人痛死,現在總算是放心了,他真的是謝天謝地啊!
“金姨,你怎麼會在這裡?”姜旋有點兒驚訝,但卻有滿滿的感激,如果不是金姨,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即墨無軒交代。
“我正巧從門外路過,聽見裡頭有人喊痛,似乎很痛苦,於是就自作主張進來瞧瞧,發現這姑娘實在可憐,就留下來照顧照顧她,還請少莊主恕罪。”金姨鞠躬低頭認錯,說話恭敬無比。
“金姨,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降罪於你?金姨,實在太謝謝你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你。”
“少莊主願意讓我在神農醫莊裡混口飯吃,我已經是感恩戴德了,哪裡還有什麼要求?這姑娘痛得聲聲喊娘喊無軒,她或許是把我當成她娘了吧,所以我哄她幾句她就睡着了。還有那個薰香,我也不知道點得對不對,只是聞到爐子裡有味道,就順着點。”
“對,真是太對了,謝謝你金姨,回頭我在莊裡頭給你找個更好的工作,不讓你再去刷馬桶了。”姜旋越說越激動,對金姨充滿了感激。
即墨無軒也感激金姨,但他並沒有像姜旋那樣頻頻道謝,而是對原深雨下命令,“給她十萬兩。”
“是。”原深雨從懷裡掏出一張十萬兩的銀票,遞給金姨,“這是我們大堡主答謝你的,請收下。”。
“十萬兩,這太多了,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金姨不敢收下那十萬兩,也不想收。
姜旋勸她收下,“金姨,你就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收下收下,有了這十萬兩,你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養老了。”
“我在神農醫莊裡頭有吃有住,有那麼多錢做啥?”
“反正你收下就對了。”姜旋直接把銀票拿過來,塞到金姨手中。
金姨沒辦法,只好收下,並向即墨無軒道謝,“謝謝大堡主。”
即墨無軒對金姨微微一笑,帶着一絲謝意對她說:“是我該謝你纔對,你幫我了一個怎麼大的忙,區區十萬兩不足掛齒,他日若有麻煩事,可到墨城堡找我。”
“謝大堡主。既然你們來了,這姑娘就讓你們照顧吧,我先走了。”金姨多了一眼牀上的千蝶舞,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當走出門外時,滿意地點點頭。
姜旋這會沒那麼尷尬了,不過還是向即墨無軒道歉,“大堡主,婢女失職的事,是我們的錯,我向你道歉。”
即墨無軒根本就不理會姜旋,注意力全在千蝶舞身上,用手輕輕觸着她的臉,一點力道都不敢用,擔心吵醒她,許久之後,給原深雨打了個手勢。
原深雨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到門外候着。
姜旋看不懂這個手勢,只好問:“大堡主,這是什麼意思?”
即墨無軒不回答,命令他,“過來給她把把脈。動作放輕點,不準吵醒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