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煌把蓮香公主拉到偏僻的地方,左顧右盼,確定沒有跟蹤的人才敢放心說話。
“蓮香,你怎麼敢在大街上亂轉,萬一被夏侯淵的人發現了,肯定會把你給抓回去。母后死了,太子皇兄又被關在大牢之中,而我早已經失勢,若換成你是夏侯淵,你會允許威脅他皇位的人存在嗎?”
“我知道,所以我才從皇宮裡逃了出來。”面對自己的親哥哥,蓮香公主心裡那股怨恨才壓制了下來,表現出軟弱的一面,委屈哭泣,“七皇兄,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呀?母后和太子皇兄鬧得有多嚴重,我想你應該知道,父皇肯定不會幫着我們的,我現在真的好害怕,我怕……”
她怕死,怕沒能把千蝶舞給解決掉就先死去了。
“別指望我們那個昏庸的父皇,他心裡只有長生不老,其他的都沒有。哼,你別看夏侯淵現在威風,他要是滿足不了父皇的要求,那個皇位也坐不了多久。”夏侯煌說得很是不屑,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自我安慰。
本以爲皇位是屬於太子皇兄的,要不然就是別的皇子,絕對不可能是夏侯淵的,誰知……
現在想這樣已經無用,何必多想?
“就算夏侯淵的皇位做不久,我們只怕也熬不住他沒了皇位的時候呀!七皇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本想混到墨城堡裡,藉助他們的依靠度過這一劫,可是被千蝶舞給趕出來了,我剛剛還對她動了手,差那麼一點點就把她給殺掉了,真可惜。”想到剛纔的事,蓮香公主就很是惱火,只要她出手的速度再快一點就好了。
“別癡人說夢了,就算再加十個你,也動不了千蝶舞一根頭髮。”夏侯煌不屑道,頓了頓,轉爲感慨,“哎……自從被貶爲庶民之後,吃了太多的教訓,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麼的愚蠢,和墨城堡鬥,不能硬碰硬,要智取。”
“智取。”
“沒錯,智取,只能先智取,或者讓自己變強,否則和墨城堡鬥,吃虧的只會是我們。”
蓮香公主聽了夏侯煌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之所以沒能成功嫁給即墨無明,就是中了千蝶舞的詭計,不然的話,她早就是墨城堡的二夫人了,於是點頭贊同,“的確如此,千蝶舞那個踐人就是擅於心計,一個不小心就中她的圈套了,我還懷疑即墨無軒對她如此死心塌地的,也是中了她的陰謀詭計。”
不是中計,以即墨無軒的冷霸性子,會對一個女人百依百順的嗎?
“那是他們的事,我們不必花心思在上面,你只要知道,即墨無軒和千蝶舞,都是我們的敵人。”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我們的敵人,可是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怎麼對付得了他們?”剛纔要不是千蝶舞放她一馬,只怕她早就被即墨無明給殺了,不過她也不會感激千蝶舞。
“先想辦法把太子皇兄救出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太子皇兄被關在天牢之中,夏侯淵肯定派了好多人看守着,我們怎麼救?”她從來就沒想過把太子皇兄救出來,不是她不想久,而是她知道救不了。
他們如今自保都是問題,更別談什麼救人了。
“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先離開這裡,等過了點風頭再行事。走。”夏侯煌查看了一下附近的人和物,沒發現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這才拉着蓮香公主往更偏僻的小巷子走去。
然而他不知道,某處隱瞞的角落裡,正有兩雙眼睛盯着他們看。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還將長袍上的帽子戴上,把臉隱約遮住,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長袍男子身後,站着一個年輕的男子,同樣身穿黑衣。
年輕男子看見夏侯煌和蓮香公主走遠了,這纔開口說道:“主上,要不要把他們抓回去?”
“等把夏侯然救出來之後再一併把他們帶回去。今天是三日之期了吧,天牢那邊打點好了嗎?”黑袍男子沉穩無比,渾身散發着一股神秘的氣息,臉部又被帽子半遮住,讓人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是什麼。
“天牢那邊已經打點好了,只好夏侯然同意,我們隨時可以將他從大牢裡救出來,怕只怕他不同意。”
“他會同意的。”
“主上何以肯定?”
“一個滿懷仇恨的人,會甘於在天牢中待一輩子嗎?你按照計劃去做,最好今晚就把夏侯然帶出來。夏侯淵今日要宴請羣臣,墨城堡的人也一同去了,我正好可以到墨城堡裡拿件東西。”黑袍男子微微陰笑,轉身就走,沒一會就消失在冷清的小巷子當中。
年輕男子並沒有跟上,等黑袍男子走遠則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是去皇宮的方向。
夏侯淵在皇宮裡宴請羣臣,表面上是拉攏人,實則是想要確定誰可以繼續留用,誰必須除去,以此來穩住混亂的局面。
來參加宴會的官員都懸着一顆心,怕稍有不慎會落得個滿門抄斬,所以個個都緊張得很,時刻注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儘量少言,免得惹來麻煩。
那些忠於夏侯然的人,夏侯淵已經都想辦法除去,剩下的都是立場不堅定的,還有的就是見風使舵之人,對於這部分人,夏侯淵選擇暫時將他們留下,等局勢穩定了再處置。
宴場上,冷清無比,沒人敢主動說話,只是在那裡品嚐茶點,有的人甚至還擔心茶點有毒,連碰都不敢碰,幹坐在那裡。
夏侯淵知道這些羣臣在想什麼,也知道場面很冷清,但他覺得無所謂,一邊品着茶茶點,一邊等人,耐性十足。
小周在一旁伺候着,覺得時候已經不早,但還沒見墨城堡的人來,有些不太高興,在夏侯淵耳邊低聲說道:“皇上,墨城堡的人還未到,他們也未免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吧。即墨無軒也就罷了,但千蝶舞……”
不等小周說完,夏侯淵已經訓斥他,“小周,這種話以後不準再說,否則別怪朕翻臉無情。有些事你不懂,所以給朕好好地閉嘴。”
“是,奴才明白了。”小周被這樣訓斥,不敢再多言,但心裡還是爲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主子那麼喜歡千蝶舞,千蝶舞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不尊重主子,實在可惡。
只可惜這事不是他說了算,要不然他一定……
就在小周暗自想狠話的時候,侍衛走了進來,恭敬稟報道:“啓稟皇上,墨城堡等人已經到了,正在外面等候。”
得知千蝶舞來了,夏侯淵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激動說道:“快,快請他們進來。”
小周看到夏侯淵這樣的反應,低聲嘀咕:“哪有皇上等人的道理?真是太過分了。”
夏侯淵心思全在千蝶舞身上去了,所以沒注意到小周,更沒聽見他嘀咕的話語,兩眼望着前方看,等着喜歡的人出現。
他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這個女人,而他對她也沒多少妄想,充其量只是想多看她幾眼,這就足夠了。
千蝶舞和即墨無軒並肩走了進來,爲了幫助夏侯淵穩定大局,樹立皇威,還對他下跪行禮,“民婦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墨無軒不跪,乾站着那裡,見到千蝶舞跪下來了,很是不悅,想將她拉起來,誰知卻反被她拉下,“無軒,快點給皇上行禮。”
“爲……”即墨無軒壓根就沒想過要下跪,尤其是對自己的情敵下跪,臉色難看極了,想反駁。
但千蝶舞不讓他有反駁的機會,一直往下拉他,還低聲勸他,“僅此一次,就一次。”
對於即墨無軒來,就算是一次,他也做不到,所以還是不跪,只是簡單的拱手相握,向夏侯淵行了個禮,“叩見皇上。”
即墨無明和三君子等人隨即墨無軒一道,站着拱手相握行禮,沒下跪,“叩見皇上。”
林妙竹矛盾極了,不知道自己是該跟着千蝶舞下跪,還是該跟着即墨無明站着行禮,猶豫片刻,爲了完全起見,還是屈膝下跪了,可是膝蓋才彎了一下下,立刻就被給拉了起來。
即墨無明不讓林妙竹下跪,拉着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必。”
“可是……”
“說了不必就是不必,你聽我的。”
“哦。”這種做,好嗎?
不管好還是不好,反正已經這樣了,她也只好面對現實。
千蝶舞無奈地搖搖頭,早已經料到結果會是這樣,就因爲早料到,所以她事先沒跟即墨無軒說,免得他反對她下跪。
這一跪,她是必須得跪的,唯有這樣,墨城堡和皇族之間的矛盾纔不會太快激化,也只有這樣,夏侯淵的皇位才能更快坐穩。
“不必多禮了,朕今日叫你們來,並不是給你們下馬威,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大家相聚,所以一切禮數皆免。”夏侯淵沒有因爲即墨無軒等人的不下跪而生氣,還很容易的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看到千蝶舞還跪着,趕緊叫她起來,“碟……大夫人,請起吧,你身懷六甲,更是不必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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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無軒見夏侯淵在關心千蝶舞,有點醋味了,不想落於夏侯淵之後,親自將千蝶舞扶起來,“蝶舞,起來吧。”
把人扶起來之後,面無表情的和夏侯淵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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