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君子離開後,書房裡只剩下即墨無明和即墨無軒,以及昏迷倒在即墨無軒懷裡的千蝶舞,氣氛柔緩了許多。
面對即墨無明,即墨無軒不掩飾心裡任何事,緊緊的抱着千蝶舞,柔情地說:“我不能沒有她。”
他很清楚,非常清楚自己心裡想要什麼,他想要她,想守護她。從新婚之夜,她爲他蓋被褥的那一刻,她已經闖進他的心裡。回門那天,她爲救他命懸一線,她已經住進他的心裡。他身中劇毒,她不惜暴露重大秘密救他,她已經在他的心裡根深蒂固,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大哥,你愛上她了。”即墨無明感嘆的回答,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他卻知道,愛一個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若非兩情相悅,註定悲苦。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單戀的可能性多一點,至於兩情相悅,只怕有點難,畢竟他們對大嫂做了很多傷心的事。
“是嗎,原來我愛上她了。”即墨無軒並沒有排斥這個答案,甚至有點小開心,把千蝶舞抱得更緊,用行動來說明,他真的愛上她了。
“其實大嫂也沒有青雲說得那麼可疑,大嫂不惜暴露自己的大秘密救你,如果是爲了博得我們的信任,那她又爲什麼要離開?她離開了,那博得我們的信任又有什麼用?由此可見,她真的不是什麼暗樁,你大可以放心去愛她。”
“現在已經證實了她不是暗樁,就算她是,我也不會放手。”
“想不到啊,我那個冷冷冰冰的大哥居然也會愛上人,要是傳出去,只怕沒幾個人相信。”。
“原來這纔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原來之前我從未愛過。”即墨無軒臉上掛滿了開心的笑容,用手輕撫着千蝶舞的髮絲,好好的感受感受什麼是‘愛’的感覺。
即墨無明似乎有點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又不敢確定,想了想,還是大膽地問:“大哥,你剛纔說‘原來之前你從未愛過’,難道十年前那個,你並不愛?”
“那並不是愛,只是被人耍弄和羞辱之後,一種不甘和氣憤罷了。”
“也對,不管是什麼人,被人這樣耍弄和羞辱之後,能不生氣嗎?尤其是……”
“好了,那些過去的事我不想提。”即墨無軒打斷即墨無明的話,不讓他再提以前的事,看了看懷裡臉色越來越蒼白的人兒,尤爲擔心她,焦急煩躁地問:“姜旋怎麼還不來?”
“按理說,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到了纔對,怎麼今天遲遲不來呢?”即墨無明深感疑惑,不經意間發現千蝶舞手上包紮傷口的布條,覺得很是眼熟,於是走近去瞧瞧,呢喃地說:“這塊布很是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對了,是姜旋的衣服。”
“什麼我的衣服?”姜旋剛好趕走,手裡拿着藥箱,行色很是衝忙,一進門就朝牀邊走進來,沒給千蝶舞把脈,而是用手去探探她的額頭,似乎對她的傷勢情況非常清楚,然後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她怎麼樣了?你不把脈怎麼知道她的情況?”即墨無軒看到姜旋不像往常先把脈,有點疑惑,有點不悅,冷漠詢問。
“她的情況我比誰都清楚,是我從三個流氓手裡把她救回來的,是我送她去客棧的,誰知道你們趁着我回醫莊拿藥的時候把她給帶走了,害我要白跑一趟,來回浪費時間,所以我纔來得怎麼遲。大夫人手上的傷口已經發炎,她現在正發高燒,最糟糕的情況還是來了。我怎麼覺得大夫人嫁進墨城堡之後那麼容易受傷啊,你們墨城堡不是很厲害嗎,爲何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姜旋,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救了我大嫂不把她送回墨城堡,卻把她送去客棧,你是什麼意思?”即墨無明氣憤質問,對姜旋瞪眼怒鼻,懶得回答他後面那堆問題。
姜旋停下手中的事,理直氣壯的回答,“你們的大堡主都已經把她休了,我還好意思把她送回墨城堡嗎?我想帶她回神農醫莊,但是她不願意,那我只好暫時把她安頓在客棧裡,這有什麼錯?”
“那你也該派人通知我們一聲吧。”
“我都還沒來得及給她處理傷口,哪裡有時間派人通知你們?再說了,一個已經被休了的女人,我爲什麼還要派人去通知她的夫家?”
即墨無軒這纔想起那封休書,於是從千蝶舞身上把那封休書搜出來,直接捏成粉碎,嚴肅的問姜旋,“那三個流氓對她做了什麼?”
休書已經沒有,那她還是他的妻子,墨城堡的大夫人。
姜旋知道即墨無軒想問什麼,一邊給千蝶舞處理傷口,一邊回答,“放心,只是被搶了東西,被打了一巴掌,沒被玷污。她手掌上的傷口本來不嚴重,但拉扯太多,以至於把傷口擴大,流了很多血,再加上她之前身子就沒全好,被這樣一折騰,情況很不妙,所以……”
姜旋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擡起頭,用滿是疑惑的雙眼盯着即墨無軒看,驚訝地問:“大堡主,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麼會?而且外面把你中毒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可是你現在卻好端端的在這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嘛!”
他十五歲就把神農醫莊的醫書典籍背得滾瓜爛熟,所以很肯定,神農醫莊沒有辦法解黑毒,到底是誰把大堡主的毒給解了?
即墨無軒眉頭緊蹙,嚴厲的命令道:“你給我好好處理她的傷口,廢話少說。”
“大夫人只是氣虛,又失血過多,好好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前提條件是,不要再讓她身心受到傷害,不然舊傷沒好又添新傷,再怎麼折騰一次,就算神仙也難救得了她。”姜旋沒好氣的回答,語句中帶有一些怒意和不平,只是不敢表現得得太明顯。
他當然生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被人折騰成這樣,誰見了不生氣?
即墨無軒沒有再說話,只是心疼的抱着千蝶舞,一直讓她靠在他的懷裡。他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姜旋注意到了即墨無軒對千蝶舞的在乎,心裡那點氣慢慢的消失,不再生氣,好好的多提醒他一些該注意的細節,“這人啊,心是最重要的,身體生病還有藥吃,要是心生病了,那可是非常非常難治的病,所以在休養期間,你們儘量讓大夫人保持穩定的情緒,別在刺激她了。再說了,你們個個都是男人,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不覺得很丟臉嗎?”
“你的話真多。”即墨無明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話雖然多了點,但都不是廢話。”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姜少莊主,你還是趕緊幫我大嫂處理好傷口,然後開個好方子給她調養身體吧。”
“不用你說,我知道該做什麼。”姜旋認真的給千蝶舞處理傷口,然而心裡卻很想知道即墨無軒的毒是怎麼解的?
他想直接問,但在眼下的情況提問,只怕什麼答案都得不到,因爲他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即墨無軒對千蝶舞的在乎。
心愛的女人傷成這樣,誰還有心思去說別的事,更何況是那種性格怪癖的人。
沒多久,姜旋就把千蝶舞手上的傷口處理好了,然後站起身,說道:“大堡主,一會我給大夫人開個方子,你們要立刻煎藥讓她服下,如果明天高燒還不退,就只能下重藥了。這種重藥對人體有一定的危害,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輕易用。”
即墨無軒眉頭再次緊蹙,雙眼滿是擔憂和心疼的看着懷裡的人,沉默不語。看來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姜旋,你剛纔不是說我大嫂只是氣虛嗎,怎麼現在又說得那麼嚇人,你在耍我們啊?”即墨無明生氣地問。
“下了重藥之後,好好補養,的確是沒什麼了,我有說錯嗎?”姜旋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反駁,然後拉着即墨無明往外走去,“無明,你出來一趟,我有話要問你。”
“有什麼話在這裡問不行,幹嘛要出去?”
“你大嫂需要休息,在這裡說會吵到她。”
即墨無明一聽到這話,立刻答應,“好,出去。”
書房裡,就只剩下即墨無軒和千蝶舞。
所有的人都走後,即墨無軒這纔將千蝶舞慢慢的放躺到牀上,坐在牀邊陪着她,用手憐愛地摸着她的臉,撥開她臉上凌亂的髮絲,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脣上,輕淺地吻了一下,對着她溫柔地說:“從此以後,我會保護你。”
如果從新婚那天開始,他就好好待她,也許她就不需要吃怎麼多苦頭了。
可是不經歷這些,他又怎麼知道她到底能不能信呢?
“你吃的苦,我會加倍補償你。”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千蝶舞雖然昏睡着,但似乎能聽到即墨無軒說的話,原本微微鄒着的眉頭鬆了下來,放心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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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離剩即很。另外一更要到下午去了,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