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穿越後先按照網文界經典女主人設走一趟,不過男主跟網文界男主經典人設壓根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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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着傾盆大雨,狂風大作,還時不時打着雷。
荊棘山常年烏雲密佈,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是有惡狼咆哮,可正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那些長在荊棘山上的稀有藥材便越顯得珍貴。特別是懸崖邊緣的那支千年靈芝了,那可是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藥材,據說,有許多人爲了得到它,踏遍千山萬水,渡過重重危險。甚至有人爬進最深的山溝裡,就爲了能摘到一支這樣的稀世珍寶。
而在山的一處,一位女子躺在這危機重重的荊棘山上躺着,她臉色蒼白,嘴脣乾裂,甚至身上還有幾道明顯的刀痕。若不是看見她喉嚨那兒時不時的升起降落,別人怕是以爲她早已死在了這荊棘山上,如同往年作死來採藥的人一般。
燕(yan第四聲)憶懷全身傷痕累累的躺在荒無人煙的草堆上,終於,她微弱的身體悄悄動了動,雙眼緩緩睜開來,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片陰森的天空。
望着周身陌生的一切,她不禁疑道,“咦?這是?”挪動時一不小心觸碰到了傷口,燕憶懷‘嘶——’了一聲。
燕憶懷緩緩起身,可就在這時,她腦袋突的一疼,所有的回憶逐漸浮現在腦海中,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腦袋,力氣大的似乎想把它親手捏碎一般遠離痛苦,然而,這些都是無用途的。
燕憶懷出身自名門望族,她家祖祖輩輩都是以醫人爲主,代代皆是救人無數的神醫,燕家名聲在外,僅依靠着一身的醫術而常年穩居醫術世家榜首,家族稱號:妙手回春。擁有着百年世家的稱號。
燕家家大業大,每年要醫治的病人,接的單子自是不會少。而好死不死的,她爹竟是在茫茫人海中選中了商歐炎這個害死她全家的罪魁禍首。
商歐炎是燕神醫門下最得意的弟子,常年陪伴在燕神醫周圍,深得燕神醫器重。他多年來便是用着一張笑容滿面的臉在燕家之中來回蕩悠,遙想燕憶懷小時對於這個比她大了七八歲的哥哥印象還不錯,商歐炎時常給她買糖吃,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燕憶懷對於這種對她好的人完全沒有戒備心,所以也慢慢對他放下了應該有的防備之心。
很快,她和哥哥都二十多歲了。燕家也即將迎來市裡第二十五屆神醫比拼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商歐炎總算撕下了他那張虛僞的面貌,露出了他本來的面貌。
在燕憶懷收到皇家醫學院錄取通知書的第二天,滔天大火燒燬了她的一切。家人、錄取通知書、從小都對她如親閨女一般的奶媽。
她放下自己所有的尊嚴,哭哭唧唧的跪在商歐炎的跟前,哭着求他放過自己的哥哥。
結局可想而知,一顆子彈徹底毀了她最後的一縷光,在經歷過了商歐炎差點毀了她的清白之後便九死一生被商歐炎的妻子救下。
醒來後便出現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許是想起了那時發生的慘案,燕憶懷抱頭,大大小小的淚珠低落在她的腿上和身上,纔剛經歷過了喪親喪家的燕憶懷終是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崩潰的情緒了,她朝着天放聲尖叫了起來。
尖叫過後,燕憶懷望向周圍的荊棘,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爺爺在世時對她說的話。
燕老神醫將年幼的燕憶懷抱在他的雙腿上,帶着她看着書上的一字一句,念道,“荊棘山的周圍佈滿荊棘,天永遠都是陰沉陰沉的,正是因爲山勢險峻,所以,荊棘山的山崖長出了一支靈芝。給死去之人生嚼方可復活,且靈芝還能無限變成掌控者想要的東西。”
“切,”燕憶懷哼道,“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對!”燕憶懷強忍着傷痛站了起來,隻身朝着懸崖邊跑去,因爲身上帶傷的原因,使得她走路一瘸一拐的,但身上的傷勢卻並不能妨礙她前進的步伐,她邊走邊道,“這兒就是荊棘山!靈芝,靈芝……”
燕憶懷發了瘋似的跑到了懸崖邊,雙手瘋狂的扒拉着阻礙她尋找的樹叢,一陣拉扯下來,樹叢的枝葉散落了十有八九。
燕憶懷着急的眼眶眼看又要流了下來,她拼命搖頭道,“沒有,沒有,都沒有……”
‘啪——’一聲驚雷炸在耳邊,燕憶懷隨着雷聲終於在懸崖的另一處尋到了那支新鮮巨大的靈芝。
“啊!靈芝!”燕憶懷內心按捺不住的欣喜,當下似乎是忘記了疼痛,馬不停蹄的往有靈芝的方向奔去。
看來她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家人全死了,就唯獨她一個人死裡逃生存活了下來,甚至還找到了傳說中能讓人死而復生的靈芝。
燕憶懷心內原先陰沉沉的天逐漸雲開見月明瞭起來,她興奮地道,“沒事的,爸,媽,哥,奶奶,奶媽。你們馬上就能回來了。很快!”燕憶懷已經達到了目的地,望向了在她腳下的靈芝,面露笑容來。
但有珍貴藥材的地方一定會有危險的,比如說靈芝生長的地方就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黑不溜秋的,這一掉下去,用‘生死難料’和‘陷入萬丈深淵’來說根本就毫不誇張。
如此險峻的地方,而燕憶懷卻是話不多說直接跑到了懸崖邊,一隻腳踩到了樹枝上,然後慢慢的彎下腰,可還是夠不着,燕憶懷將自己跟懸壁靠的更緊了,腳下的樹枝開始抖動。
燕憶懷鼓勵自己道,“怕什麼怕,我現在沒了家人,連死都不如,死在這還是死在別處又有什麼區別呢?”燕憶懷嘴中唸叨着,她每說一句,身下樹枝抖動就越快,終於,她用盡力氣一把摘下了一支靈芝。
燕憶懷看着自己手中的戰利品,剛想說話,腳下樹枝‘咔——’一聲斷了,整個人失去重力,燕憶懷微微一愣,隨即整個身體便落下了萬丈深淵。
“啊!”燕憶懷大叫一聲,身體往下入懸崖之時,整個身子突然爲之一震,眼看着她離荊棘山的距離越來越遠,再想想她的家人。漸漸地放棄了掙扎。
燕憶懷似是看淡了生死,自暴自棄道,“罷了,這樣……也能見到他們。”說罷,燕憶懷的眼角不禁留下了一行淚水,主動將雙手放平,帶着待死的心態,隨即失去了知覺。
可當她再睜開眼睛時,擡頭就是一片蔚藍的天空。
她驚詫起身,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卻讓她不禁抽了一口涼氣,燕憶懷此刻正躺在一片草地裡,她的周圍躺着的全是一堆死相慘,身上插/滿刀劍,鮮血淋漓的屍體。這些屍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反正就是屍橫遍野。
而在這麼一片血腥的地方,別人都死光了,而卻單單唯獨她還剩了半條命,身着深藍色華貴衣裳,手握方纔摘下的那支靈芝,在這兒呆愣着。
燕憶懷不敢置信地道,“我沒死?”
前方的草叢裡發出了聲響,那聲音聽起來頗爲急促,此刻正在着急的喚着人,“少爺,少爺您慢點,大小姐還在找呢。”
燕憶懷疑道,“誰?”還沒等燕憶懷反應過來,面前的林子裡的樹叢被拔了開來,只見一襲淺藍衣的衣角露了出來。燕憶懷還在遲疑當中,突然一名面容俊俏的少年焦急的跑到了她面前,少年長相俊美,皮膚潔白,五官端正,眼睛和眉毛都顯得十分清朗,大多的黑髮披在身後,只有四分的黑髮束在頭上當馬尾,第一眼見到他的反應只有四個字:溫柔英俊。
還不待燕憶懷反應過來,少年就一把衝上前去拉住了燕憶懷的手,他一臉急促,噓寒問暖地詢問道,“小憶,小憶你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是傷?你可別嚇兄長啊!”
這位少年就是原主的親兄長燕木昭,過了一會兒,幾個小丫鬟也趕來了,燕憶懷腦海疑惑,道,“你們是誰呀?”
聽燕憶懷這麼說,燕木昭本來心急如焚的心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他顫顫巍巍地道,“小憶,你……你不是在開玩笑罷?”
燕憶懷鬆開他的手,道,“我這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燕木昭聽完,心登時涼了,立馬對着候在一旁的丫鬟們道,“還愣着幹嘛?快把大小姐送進轎子裡!”
“是!”丫鬟們回答,接着,便把燕憶懷扶進了轎子裡。
燕憶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大堆人送進了轎子裡,她望着周圍陌生的一切,再看看自己此刻的裝扮,內心一百萬個問號接連不斷的閃過。
什麼玩意?我不就是採個靈芝,墜個崖嗎?穿越了是個什麼鬼?少年你是誰?不要看在你長得特別好看的份上我就不會告你騷/擾!還有這是個什麼朝代?
燕憶懷對着發生的一切很是不能理解,只得呆坐在位置上,兩眼迷茫的在心內不斷叫囂。燕木昭對她問道,“小憶,以前發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燕憶懷聽了燕木昭的解說才知道,原來她現在附身的這個原主本是燕家嫡女,與她哥燕木昭同爲嫡出之子,可不知怎麼的燕府的嫡夫人翁氏突然病逝,屍體還不知去哪了。同時,原是高府送來的庶女兼侍女高氏成功上位,與燕軍敖生有一女。高氏日日佔着燕軍敖的寵愛囂張跋扈,完全不把嫡出的孩子放在眼裡,兄妹倆平日受盡虐待,被燕府下人鄙視,也就只有外出的時候才能帶下人等等。
聽完這些後,燕憶懷腦海中的網絡小說文浮現在了眼前,這種意外穿越的劇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即刻心叫不好道,“燕家嫡女?完了完了,不會又是所謂的瑪麗蘇劇情吧?等等,如果是瑪麗蘇劇情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會……”
燕憶懷只感到渾身一陣哆嗦,她可不希望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解釋道,“呃……那個,其實我不是……”
燕木昭突然咳嗽不止,捂嘴道,“咳咳咳。”
聽到燕木昭突如其來的咳嗽聲,燕憶懷立馬詢問道,“你怎麼了?”
燕木昭解釋道,“咳咳,無事,只是受了寒而已,咳咳。”燕木昭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明明已經虛弱到不行了,可還是非要裝作一副神定自若的表情。這不禁使燕憶懷心中憐憫,又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燕木昭說的過往,實在是不忍心離去啊。
燕憶懷心中默唸道,“我現在畢竟是穿着這原主的皮囊,又人生地不熟的,在這兒也無法生存。要不,就不要讓他知道他的妹妹,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一個時辰過去了,轎子擡到了燕府門口,燕憶懷剛走下轎子,突然不遠處一盆水便潑了她一身。
燕憶懷黑着臉看着自己被潑溼的全身,剛想說出優美的中國語言時,她便瞥見了她面前那麼一個粉色衣角。
擡頭望去,此人臉上滿是數不勝數的胭脂粉底,眼睛、鼻子、嘴巴通通說是‘及格’都不算,身材稍胖,從眼瞳裡便可看出她不是什麼好貨了,這還需要問嗎?燕府囂張跋扈的庶女——燕裳香。
燕憶懷心道,“燕裳(shang)香?就是那個庶女吧?”
燕裳香一上來就是冷嘲熱諷:“呦!燕憶懷,我還以爲你死在外邊了,五年前沒有病死,還佔着嫡女的位子,你害不害燥呀!”
燕憶懷還處於懵逼之中,沒有迴應。
燕裳香見沒有效果,心中很是不爽,於是便變本加厲指着她大罵道,“呦!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怪不得你們倆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這一聲成功喚醒了燕憶懷的暴躁,她猛地擡起頭來,‘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清楚的打在燕裳香的臉上,燕裳香身子本就嬌小,再加上燕憶懷在現代的力氣本來就大,本來可以再大點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力氣突然小了九分,以前那些功夫也不知怎麼就煙消雲散了。
燕憶懷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遲疑道,“奇怪,我的一身武功去哪了?”
“你!你竟然敢打本小姐!”被打的燕裳香捂着紅通通的臉惡狠狠的看着燕憶懷,燕裳香的丫鬟韻兒自然是看不得自己家小姐被一個不受寵的燕家大小姐欺負,威脅道,“大小姐你好大的膽子,小姐,我們去告訴老爺和夫人!”
韻兒拉着燕裳香就要去告狀,燕憶懷一把拉住韻兒的衣袖,理直氣壯地道,“是你家小姐欺負人在先,士可殺不可辱,裳香妹妹也不要老是依靠長輩,你以爲爹爹這麼有時間來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嗎?只怕會換來一頓毒打,你想告狀是嗎?走!看看爹爹會處罰誰。”
燕裳香一聽,沉思了片刻,最後氣鼓鼓的回房了,看到這一幕。燕木昭第一反應是驚訝,但反應過來後,他又拿過燕憶懷方纔扇燕裳香的那隻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燕憶懷問道,“這是幹嘛?”
“沒什麼,”燕木昭把燕憶懷的手放下,道,“就是看看燕裳香她臉上的粉底有沒有粘上你的手。”
燕憶懷一副有理有據的模樣,胸有成竹地道,“哎呦,沒粘上只能證明我打的還不夠狠,下次還敢招惹我,我特麼把她臉給打凸掉都不是沒可能!”
燕木昭道,“有道理,不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去大廳給爹爹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