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將筆記本塞進林松的手中,腦袋一側歪就嚥了氣。
筆記本順着林松還沒有來得及伸開的手劃到了沙子上面。
不過此時的林松,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本筆記本上,如果他知道這本筆記本的價值的話,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後悔不跌,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林松被那股死水吸引着。
“兄弟們,你們看,這裡沒有動物甚至連鳥兒都不飛下來休息,這可是沙海里面的綠洲啊,都怪我們經驗太少,如果水源沒有問題的話,怎麼會吸引不來小動物們呢?”
林松算是注意到了問題所在,這裡雖然綠意盎然,但是卻缺少了生機,一片死水甚至連浮游生物都沒有,清澈見底,也正是這種優質的水源,給了這些人錯誤的認識。
“隊長,我就覺得奇怪,你說着咕咕的流水聲是咋回事兒?”
趙虎渴的嗓子直冒煙兒,就好像是被煙囪薰了一年多沒見到潮氣兒一樣,說話的時候嗓子都沙啞了,要不是死了那麼多的人,他早就一個猛子扎進去喝個痛快去了。
“我也覺得怪哉,爲什麼這裡會有潺潺的流水聲,但是卻看不到活水呢?”
錢東路緊皺着眉頭,這也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難不成這種聲音會是幻覺。
“算了兄弟們,咱們先忍着點,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就是看好了這個活寶貝。”
林松拍了拍法克斯躺着的金屬桶,看來解開這裡病毒之謎的問題,只能寄託在這位老先生的身上了。
三個人坐在沙子上面,靠着樹蔭休息了一會兒,雖然還是沒有水喝,但是總算是納涼節省了不少的體能。
忽然他們就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底下似乎傳來了震動,不懂行情的還以爲是地震了呢。
林松經驗豐富立刻俯身趴了下來,將耳朵貼在沙面上仔細的聆聽着。
錢東路看着林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緊皺的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看來問題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
“隊長,有多少人,騎着馬還是重型車輛?”
錢東路身爲兵王,自然瞭解這股震動帶來的是什麼,一種危機意識涌上心頭,讓他忍不住的握緊了靠在一旁樹幹上的老式98K。
雖然比不上現代化的***,對付這些突然而來的不速之客可能也起不上什麼大的作用,但是可以給人一種心理安慰。
“嗯,大約有一百匹馬,他們來了。”
林松話音未落,被馬蹄揚起的煙塵鋪天蓋地的朝着他們三個人休息的綠洲鋪了過來。
再加上沙漠本來就風沙大,那股子氣勢就好像是來了數千人似得。
黑壓壓的沙塵幾乎把太陽都給遮蔽住了,足可見他們奔跑的速度有多快,好像在爭分奪秒似得。
“注意隱蔽。”
林松可不想雞蛋碰石頭,就他們三個人加一頭狼,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一百多個敵人,再說了是敵是友還沒有弄清楚呢,他們也不能隨便開槍。
於是三個人各顯神通,趙虎爲了照顧自己冒煙的嗓子,老早就把自己的身子埋進了潮溼的沙子裡面,正好順勢將自己隱藏起來。
錢東路本身就是狙擊手出身,隱蔽是他的拿手好戲,隨手用自備的迷彩塗抹了幾下,然後順着低矮的灌木叢爬了進去。
就是林松距離錢東路那麼近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單兵隱蔽的技術簡直牛逼到家了。
林松也不含糊,和雪狼一起跳進了那片面積不算大的水塘裡面,用樹枝簡單的鋪在了水面上,給他們留出來呼吸的地方,水面下鏈接水面呼吸的是一根軟管(特種兵衣服上自帶的喝水裝備),不注意還真的發現不了。
就在他們幾個剛剛隱蔽好不到一秒鐘,那夥人騎着馬就衝了過來。
他們一過來,好像是有備而來似得,一個個手裡舉着自動步槍,對着綠洲就先來了一通掃射。
子彈無情的傾瀉在林松剛纔休息的那片土地上,等他們打完了一梭子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下去看看還有沒有喘氣的。”
一個領頭的傢伙,騎着一匹棗紅馬,眼睛如同鷹鷲一樣,敏銳的掃過了每一塊地方。
地面上橫七豎八躺着的都是屍體,法克斯的金屬桶也被剛剛死亡的那個傢伙給壓在了身下,只露出來一點點,那些人並沒有發現。
“頭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着的。”
衆人下了戰馬,隨便的踢了踢,踹了踹,然後就彙報說道。
“不行,決不能放過一個活着的,就是給我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些喘氣的統統的補上一刀,這樣我才能睡個安穩覺。”
騎着棗紅馬的傢伙狡詐的轉了轉眼珠子,還有些懷疑的說道。
“好吧,頭人讓你們開始幹活了。”
負責人招呼了一下,幾乎全部的騎士全都跳下了戰馬,一個個手裡握着圓月彎刀,對着躺在地上的死人就開始一個個的補刀。
在林松周圍到處都是刀刀入肉的‘噗嗤’聲,要不是那些人早就死透了,肯定會疼的慘叫起來。
最後那夥人累的滿頭大汗也沒有找到一個活着的倖存者。
“頭人,全都補刀完畢,就是有活着的現在也全都報銷了。”
負責人臉上擠出來諂媚的笑容說道。
“老子渴了,給老子弄點水來。”
騎着棗紅馬的傢伙,將一個水壺丟給了那個負責人,然後繼續像是思考着什麼事情。
而那個負責人手裡拎着水壺,朝着林松隱蔽的地方走了過去。
雪狼就潛伏在水面下,要不是雪狼經受過特別的訓練,早就忍不住了,就是這樣,此時也是耐着性子堅持着,一雙狼眼死死地盯着水面上。
那個負責人走過水塘,卻沒有在裡面取水,而是扭頭看了看水面,似乎滿臉的疑問,但是並沒有停留,經過水塘之後,繼續前行了三五米,才停了下來。
林松本來聽到他們過來取水,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擔心自己的僞裝被破壞了,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