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雪狼的軟肋
“沒想到金隊長也是這方面的行家,說的完全合情合理。我不是軍人,沒有您考慮的這麼周全。關於用北斗定位系統替換GPS系統的事,我們集團可以爲你們更換。至於金隊長說的一對定位裝置我們同樣可以做到,防震,防摔,抗擊打。只是,這樣一來,經費就會比預期的要高出很多。劉股長,您看這?”高雅說完,看向了坐金國勝旁邊的劉書文。
“資金不是問題,關鍵是金隊長剛纔要求的幾項內容能不能落實到位。畢竟他們那裡是一線。我們不能拿戰士們的生命開玩笑。在這方面我們都沒有發言權,只有金隊長有發言權。因爲在坐的各位也只有他是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希望貴公司一定要精益求精把產品做好,我代表我們支隊謝謝你們了。”劉書文說着站起來對着所有天祥集團的領導和員工敬禮。
金國勝也站起身敬禮。所有參加會議的軍人都敬禮。
天祥集團所有人猶如受寵若驚一般連忙站起,有些不知所措。因爲軍人的有時候,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回。敬禮吧,自己不是軍人,也沒有穿軍裝。握手吧,對方的手在眉梢間,怎麼握。鞠躬吧,又有點不合時宜。的確讓人左右爲難。其實這就是在爲難眼前幾位。就是讓他們重視,因爲這必須要重視。事關人命。
“劉股長,這次的合作洽談會我們談的很成功。也讓我從新認識了你們部隊裝備的一些新思路,回去我還要好好學習學習。看來真的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高雅等一行人走出團部機關的大門。金國勝等軍官陪同相送。
“哪裡話,像高雅女士這樣年輕有爲的同志,我還是很少見的。不要太謙虛了,有的時候,謙虛會使人落後的哦。呵呵。”劉書文一邊相送,一邊說。
金國勝只是跟着沒有說話。目光觸及到高雅的時候,有些躲閃。
“高隊長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是見了我這樣的美女害羞了嗎?呵呵。”高雅見金國勝只是送,不說話。有意調侃說。
“我,我怎麼會呢,嘿嘿。”金國勝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說是紅了,其實根本就看不出來的。因爲他的臉本來就黑的要命。說是紅了,還不如說是更黑了。是黑黑的紅。耳朵和脖子上的黑一下子也更加濃了。
支隊長在辦公室的窗戶裡看見了這樣的場景,急的直拍腦門。“這個傻蛋,我怎麼教出這麼個木頭。哎呦,愁死我了。”支隊長在辦公室裡急的直跺腳。卻沒有人知道。
“金隊長,這是我的名片,有時間探討一下單兵裝備的事情。怎麼,你沒有電話嗎?”高雅遞給金國勝自己的名片,卻沒有想到,對方接過去名片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電話,哦,哦,對,可是我沒有名片呀。”金國勝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這讓周圍的人大覺有趣。剛纔還說的頭頭是到,現在就成門外漢了。真是失敗呀。要是我們所有新訓隊員都在的話,該有多爽。一定要笑個天翻地覆才行啊。
“哈哈,我說金隊長啊,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呵呵。要是可以的話,您可不可以用手機撥一下名片上的電話號碼。然後我就知道您的電話了。”高雅再也忍不住發笑了。其他人也偷偷的捂着嘴笑起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支隊長在窗戶上就差跳樓了。真是被這個木頭兵給氣死了。幸好窗戶是關着的。“金國勝,你個木頭疙瘩,一會來一趟我辦公室,聽見沒有。”支隊長實在是忍無可忍的時候,從窗戶裡大叫起來。要不是有外人在,早就日開祖宗了。
“我說,國盛,沒想到你也是有剋星的呀。哈哈哈哈。”劉書文也忍不住的笑了。
“……”金國勝一頓無語。的確有點丟人呀。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支隊長,找我啊。什麼事啊?”金國勝敲門進了支隊長的辦公室。一副我好像沒犯什麼錯誤呀。怎麼了這是,發這麼大的火氣。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還是裝傻呀,這明明是個機會,你平日裡出了訓練,比武,心裡還有沒有點正經事。你都三十三了,老大不小的了怎麼見了個女人就蔫了呢,你平時不是挺男人的嗎,怎麼一到了關鍵的時候就退縮了呢。”支隊長急的圍着金國勝打轉轉。
“支隊長,我不是退縮,也不是害怕女人。是,這個女人我很喜歡。可是我不能害人家。我們整天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沒有資格談婚論嫁。除非我退居二線。我不想像大熊那樣,扔下老婆孩子就那麼走了。是我對不起他,我不該在他們才結婚兩天的時候就讓他參加那麼危險的任務。應該回來的是他,而不是我金國勝。”金國勝雙眼含淚,神情有些哀傷。大熊的死或許是他這輩子的痛。
支隊長沉默了,自己的部下他太瞭解了,這是個漢子,真男人。讓一個漢子在另一個漢子面前流淚,這是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可是這事情發生了,就在眼前。
“國勝啊,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就讓他過去吧。我們早晚會抓住他們。最近我聽到消息說邊境那邊有動靜,我看是他們又有些按耐不住了。”支隊長靜靜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金國勝急忙問道。“公安局方面已經派人頂上了,我想不會太久的。耐心等通知吧。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訓練好這些新兵。將來還要靠他們。”支隊長轉過身,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金國勝。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訓練,繼續加壓。有什麼事我擔着。”金國勝立正,敬禮。“是,支隊長。我知道了。”
金國勝走了,留下來的支隊長,卻再也有些煩悶了。他先是看了看手錶,然後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
“喂,張支隊長啊,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說,又有什麼事讓我辦。”電話裡傳來一個底氣十足的中年男子的說話聲。
“我說老林啊,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沒事就不給戰友打個電話了。聽着可真讓人寒心呀,唉。”支隊長老生常談的說。“行了,別賣關子了,有什麼事直說啊,我可忙着呢,一會還有個會要開。只有十分鐘時間啊。”
“好吧,那我就說正事了。你們公安局最近對邊境那幫人有什麼線索沒有。”張支隊長很認真的說到,顯然是很重視。“我說老張,都過去八年了,你怎麼還沒忘那檔子事,當年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是我們的失職。可是你也該放下了,畢竟人已經死了,。這也是我們公安局這十年來最大的恥辱。”電話裡的聲音越來越沉重。
“好了,我們都不要說這件事了,我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問問什麼時候能找到他們。”支隊長恢復了常態。“這個說不準,但我們的調查已經有了方向,具體什麼時候行動,我還拿不定時間。這樣,有什麼行動,我會第一個通知你,你看這樣行吧。”電話裡有商量的口氣。
“不好也沒辦法了,我只能說你們警察的辦事效率太低了。你是怎麼當這個局長的,實在不行就退位讓賢吧。”張支隊長心情好像好了很多,開始調侃上那個林局長了。
“我說張大膽,你少來這套啊,你那兩下子也就是在部隊能混得開,來到地方你那套帶兵經驗根本行不通,根本沒人理你。行了不和浪費口水了,我開會去了。有事電話聯繫。”電話掛了。張支隊長的辦公室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
張支隊長並沒有說話時的輕鬆,而是拿出抽屜裡的煙,有些煩躁的吸了幾口。在煙霧繚繞的視線裡,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靜靜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