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要求常林把糧食送到柬埔寨北部小城安隆汶,他一聽幾乎把心肺氣炸。柬埔寨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大屠殺正是紅高棉大本營這些人乾的。
生活於文明社會的人們可能無法想象紅色高棉統治下的柬埔寨是怎樣的情形。這種屠殺並不基於種族仇恨,也不是基於意識形態的分裂,只是爲實現領導人“建設新社會,純潔階級隊伍”的“理想”。
那種改造舊社會的階級敵人的辦法顯然“效率低下”,最有效的手段莫過於從**上消滅他們,消滅他們的子女、配偶,乃至任何可能因失去親人而仇恨“新政府”的階級敵人。
常林從情感上無法理解上級的決定,但在理智上非常清楚,目前越軍實力非常大,而紅色高棉政府垮臺後,所領導的的軍隊並不甘心失敗,他們漸漸聚集起來,在柬埔寨西北和西南的山區建立根據地,繼續抵抗越南軍隊。
想清楚了這一切,他令楊小勇帶領人去送糧食,而自己帶着收購的活豬、牛、羊以及一部分糧食,朝援助柬埔寨我方軍人營地開去。
“西哈努克民族主義軍”總司令兼總參謀長,是西哈努克親王的第二個兒子諾羅敦·拉那列。對於常林等到來,簡直是喜出望外。這些人在金邊周圍的活動,他是最清楚的!
“你好,總參謀長同志!”常林禮貌的和拉那列敬禮,並且問候了西哈努克親王。
拉那列激動地抱住常林,熱情洋溢的喊道:“你們這羣狼,把越軍咬得遍地鱗傷啊!”
“能爲你的祖國效力,是我們的榮幸。”常林能說些甚麼?他是軍人,只要國家需要,就得衝到前邊去!
在這座秘密營地裡,住着中國的軍事觀察員、軍事顧問教官、後勤保障等部門。常林在拉那列陪同下,和大家紛紛握手問候。他也把自己的部下一一介紹,微笑着遞上自己的禮物單。
“好啊,這麼多肉類和糧食,終於可以改善生活了!”拉那列微笑着,很久大家都沒有吃過肉。
“這裡是柬泰邊境,物資怎會這樣缺乏?”常林有點吃驚,難道國家停止了這裡的援助?
“嗨!大雨把道路沖毀,飛機又不能起飛。這裡擁有的人口太多,這才提出要你想辦法解決糧食問題。”
“是這樣!”常林明白了原因,慷慨的說道:“只要你能拿出錢,糧食包在我身上。”
“好啊!”拉那列大喜,爽快的說道:“我交給你美元,你把糧食、肉類和其它物資送到這裡。”
常林是爲了祖國的親人,他們在這裡艱難的生活,還處於越軍進攻隨時都有獻出生命的危險境地。深入敵後,千難萬險在工作、在戰鬥,但是沒有勳章,沒有榮譽;如果不幸被捕,黨組織也無法營救。
“小妹!”常林沒有想到,在後方醫院裡竟然見到了他的小妹!
“哥!”常英一下子撲進哥哥懷裡,他們五年未見,想不到會在異國他鄉見面。
“長高了,也俊了!”常林摸着常英的臉龐,深情的對妹妹說着。
“哥,五年了,你也不回家看看家人,你知道父母有多想你!”常英臉上微微一紅,拱在哥哥的懷抱裡埋怨着。
看着妹妹穿的衣服,常林心中一酸說道:“你有工作了,幹嘛不買幾件像樣子的衣服?”
“哥,咱們國家還窮,你就是有錢也難以買到現成的成衣。我是個笨丫頭,不會自己縫。”常英嘎嘎直笑,鬆開常林在原地轉上一週:“我這是軍裝,挺好看的。”
鍾美、鍾麗從後邊走過來,強行拉着常英朝河邊跑去,兩個丫頭在女孩子驚恐叫聲中,給她換上了一套美麗的藍色帶花旗袍。常林在遠處看着,忍不住給小妹舉起個大拇指。
“哥,她們——”常英紅着臉走過來,不停地彎腰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哈哈哈哈,你看看,這衣服穿在你身上有多美!”常林從鍾美手中接過鏡子,送到常英面前。鍾麗拿起相機,不停地按動着快門。
常英不敢詢問哥哥的身份,但他從常林身邊這些不同尋常的女孩子身上明白,哥哥一定是在敵後工作擔負着特殊使命。文秀等人過來,一瞬間送出了許多女人需要的生活品和服裝。
援助柬埔寨的中**人,這是一個沒有勳章,沒有鮮花,沒有名祿,也沒有豐厚回報的危險崗位。失敗,等於死亡;凱旋,也不會有人爲你舉行歡迎儀式。
常林對小妹來到這裡非常不滿,認真的問道:“小妹,你不在國內醫院工作,幹嘛跑到國外?”
“我是自願報名,被組織審查好久才通過。哥,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可我也想出來闖一番。”常英伏在常林的耳朵上問道:“這裡邊有沒有嫂子?”
“呵呵,你已經有三個侄女了!”常林忍不住發笑,把自己的幾個老婆的名字都說了出來。
“你——娶了這麼多?”常英嚇傻了,哥哥的神情告訴她不是玩笑,可國家能允許他這樣做?
“報告,有一股越軍偷偷潛入這一地區,游擊隊阻擋不住,快要攻進小山坳裡的駐地!”阿梅焦急的跑過來,打斷了兄妹倆的談話。
“有多少人?”常林感覺到事態嚴重,他們只剩下兩個班,一旦敵人太多,恐怕又是一場血戰!
“一個營,基地裡一百多能打槍的,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工作人員。頭,我認爲必須撤!”阿梅擦着汗,望着山溝裡的一切,知道撤離也不是那麼容易。
“給楊小勇下令,讓他急速帶領車隊趕到這裡,走,咱們到前邊看看。”常林拉着常英的手,他可不想讓妹妹受到驚嚇,只有在自己身邊纔是最安全!
人生就是折騰,有人折騰贏了,有人折騰輸了。贏了的,繼續折騰人;輸了的,被人折騰。在雨季取得了輝煌戰績的越軍,狂妄的組織了一個敢死隊,準備從中心開花打掉對他們威脅最大的“西哈努克民族主義軍”指揮部。也是常林幸運,碰上了越軍這次偷襲行動。
二十六個人的隊列面前,常林對大家堅定地說道:“撤退,會在越軍追擊下遭受到更大傷亡和損失,我們只能拼,要把狂妄的敵人阻擋住,把他們消滅在進攻的道路上!”
常林指着諾羅敦·拉那列部隊修建的工事說道:“堅固的工事和充足的彈藥,我們有能力打贏這一仗。開始行動吧!”
“是!”
部隊緊急行動,朝分配好的陣地和掩體內彎腰行進。他們要藉助這裡的彈藥,把一個營的越軍擋在進攻的道路上。常林帶着鍾家姐妹、文秀、阿梅和小妹常英,走進了堅固的指揮部。
“哥,我也會打槍。”常英看着這羣女兵,衝動的跑到正在指揮戰鬥的兄長面前。
“老老實實坐在這裡!”常林伸手颳了一下常英的鼻子,拿出手槍遞給她:“你要多看,看看她們是怎樣執行戰鬥任務。”
“轟——”
一發炮彈發射過來,嚇得常英一哆嗦把手槍扔掉。常林微笑着扶起小妹,調侃道:“可別嚇得尿褲子。”
常英臉紅了,她沒有見過戰爭,迫擊炮的響聲還是第一次聽到。她正要解釋,卻看到哥哥塞給她一個望遠鏡,提着自己的狙擊槍朝戰壕裡走去。
“所有人準備,第一輪用槍榴彈打擊越軍,要對他的密集隊形轟擊。第二輪用機槍和狙擊步槍打擊,完成後急速撤離!”
常林拿着步話機話筒,冷靜的給部下下帶着命令。他已經注意到,越軍狂妄的羣體出動,必須讓敵人吃一次大虧,才能讓他們醒悟過來。
彎着腰的越軍靠近三百米的時候,常林下達了開火命令,所有槍榴彈一起發射,緊接着機槍歡叫起來。只見密集的越軍一排排倒下,後邊的人抱着頭拼命逃竄。
“撤回到掩體內,注意監視!”常林知道下邊越軍會動用炮火打擊,及時把部隊撤進坑道。他對拿着望遠鏡的小妹說道:“看過癮沒有?”
“哥,你手下這些女孩子真不簡單,槍打得這麼準!”常英非常激動,二十多人打退了越軍一個營的進攻,這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兒!
“哈哈哈哈!”常林大笑起來,回頭對鍾家姐妹說道:“從山上爬過去,把敵人的炮火給我毀了!”
“是!”
鍾家姐妹利索的身影攀爬上山體的時候,四個黑鬼也各顯其能跟着悄悄上去。常林對這幾個莽撞的傢伙沒有指責,矚目觀察着他們的動靜。
常英被這羣身手不凡的精英看呆了,兩個少女和四個醜陋的傢伙,行動是這樣的靈活。只見她們在山提上騰拏飛躍,不一會兒就繞到了越軍後邊。
“哥,這些人都是你訓練的?”常英對哥哥佩服不已,激動地大聲詢問着。
“別問,現在是打仗的時候!”常林注視着幾個到位的身影,拿起話筒喊道:“行動!”
越軍的炮兵陣地有一個排,六個人面對三十多個敵人突襲,讓常英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可是,鍾家姐妹開始飛刀襲擊,緊接着跑進敵人身邊,使出了搏擊格鬥擒拿功夫。
“她們太厲害了!”常英驚異的觀看着,兩個小姑娘左手揮刀、右手出掌,身邊的敵人都在一擊之下倒在自己的陣地。
四個黑鬼看到自己的主人大開殺戒,他們大聲吼叫着,巨大的拳頭朝越軍的炮兵頭顱上擊下去!火鬼蹲到地上一陣忙碌,對殺完越軍的其他幾個人高聲的吼着。
“轟——”撤出炮兵陣地不遠,敵人的迫擊炮已經被大火淹沒,一陣陣爆炸聲接連響起,掀起的熱浪遮住了衆人的視線。
“進入陣地,利用狙擊殲滅敵人!”幹掉了敵人的炮火,常林再也不怕這羣狂傲的傢伙。所有戰士伏在戰壕裡,開始冷槍運動打擊着越軍的目標。
“他們沒有回來!”常英看到鍾家姐妹和四鬼都沒有回來,忍不住擔心起來。
“你看。”常林把望遠鏡交給小妹,指着山體上說道:“他們的位置很好,正在實行狙擊任務。”
文秀提着一壺茶走過來,嘻嘻哈哈對常英說道:“鍾家姐妹是你未來的嫂子,越軍對付不了他們。”
“嫂子?”常英驚喜的看着常林:“真的、她們兩個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