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原本平息下來的火焰又再次暴動起來,在一旁看熱鬧的衆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可惜已經晚了,那洶涌的火焰已經衝着他們炸裂開來!
離得最近的幾人甚至已經放棄了希望,只等待着這如同抽風一般的火焰將自己吞噬。可就在他們絕望之際,他們看到,那暴虐的火焰之中,並不是要將他們吞噬的火焰,而是,三個人!
是的,是三個人!
三個光着上身,只剩下半條褲子,滿臉漆黑,有一個連頭髮都燒沒了,異常狼狽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從火焰中衝出,直奔人羣而來,衆人連忙閃到一旁,給三人留下足夠着陸的空間。
只見三人就地一滾,將身上剩餘的火苗弄滅,然後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盯着那火焰,樣子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衆人仔細一看,不由得發出驚呼,這三人不正是剛剛被火焰吞噬的熊帝、張盛日和趙德義三人嗎?
另外兩人雖然也被薰的漆黑,但眉宇之間還是頗爲的好認的,而最好認的自然就是熊帝了。雖然他渾身上下的毛髮都被燒的一根不剩,尤其是腦袋,更是被薰的漆黑,活像一塊黑炭,但那健碩的體格,恐怕這世間沒有第二人了。
三人此時也顧不得形象了,都緊盯着那火焰之中,熊帝更是不耐,直接怒吼道:“葉血炎,你小子給我滾出來,休要再在那火焰裡面裝神弄鬼了!”
葉血炎?
衆人一愣,然後頓時換上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這怎麼可能,在這樣的火勢裡面,那個傢伙怎麼還能活下來?不但活了下來,還將這三位高手弄得如此的灰頭土臉,明知道他在裡面,卻也只敢在外面叫陣,不敢進去,這,是何等的強大啊。
“呵呵”,一聲輕笑從火焰之中傳來,只見一個人影慢慢在火焰中浮現,他的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身上的衣服沒有半點的損壞,手中握着一柄金紅色的長劍,隨手比劃着,帶動着四周的火焰畫着圈。這恐怖的火焰在他的手中,更像是一個玩具。
正是之前消失在了火焰中的葉血炎。
他輕輕笑着,對熊帝、張盛日和趙德義三人說道:“三位,我在火焰中煉劍一時煉有些忘我起來,不小心將三位捲入火中,實在是抱歉,抱歉。”
葉血炎雖然口中說着抱歉,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絲毫的歉意,想來之前所謂的不小心,也不過是藉口罷了。
“呀啊啊啊,你這個小王八蛋,之前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竟然敢如此的消遣本帝,今日不殺你,實難消本帝的怒火!”熊帝此時已經氣瘋了,雖然他不像人類一樣在意自己的外貌,但赤身裸體的感覺就好像是動物沒有了毛髮的保護一樣,讓他覺得異常的難受,就好像一隻被剝了皮苦苦掙扎靜待死亡的困獸一般。
“葉兄弟,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兄我一直頗爲敬重於你,卻沒想到你竟然無緣無故的攻擊我,看來,爲兄今日不得不和你過上兩招了。”趙德義說着,手上光芒一閃,便從自己的空間聖石之中取出了一柄銀色的長槍,正是他提升爲武帝之後,他的父親,情義盟的盟主趙相送給他帝品兵器,情義洗銀槍。
趙德義剛剛一握上這情義洗銀槍,整個人的氣勢都是一震,與剛剛完全不同,充滿了一股極端的尖銳之意,讓人感覺皮膚刺痛。連他身邊皮糙肉厚的熊帝,都不禁向旁邊讓了一讓,不想觸這趙德義的黴頭。
趙德義看上去似乎情緒並沒有變化,但他小隊熟悉他的屬下都知道,此時的趙德義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不然是絕不會就這副樣子便提着兵器要跟葉血炎拼命的。
而張盛日的風格則跟這趙德義相反,他甚爲反感趙德義的婆媽和做作,此時一言不發,手中握着他的長弓,一箭已經射了出去。
長箭帶着勁風,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將漂浮在葉血炎身前的火星都席捲在其上,化成一支火箭,向葉血炎射去。
葉血炎依舊是一副笑容,手中長劍向上一點,便將射來的長劍點飛,任由它射向身後的火焰之中。笑着對三人說道:“趙德義,我就討厭你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看看熊帝和張盛日,比你實惠多了,你這個情義盟的少主,滿口的情深義切,卻最是卑鄙下流,剛剛沒在火中幹掉你,還真是我的失誤了。
不過三位,你們想要報仇,恐怕得趕以後了,今天恐怕是不行了!”
說完,葉血炎雙腳一齊用力,整個人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輕巧的從火焰中飛起,然後在空中一個轉折,竟然直接落在了張不動的身前,向其行了一禮,說道:“前輩,不知道我們這十強的選擇什麼時候開始?”
聽到葉血炎的話,果然暴怒的三人全都冷靜了下來,雖然手中的兵器還沒有收起,卻再也沒有了攻擊的意思。熊帝自不必說,他是來尋求突破的機會的,任何事情都沒有他進階來得重要。
張盛日是張家這一代嫡系最爲優秀的子第,是張家未來的族長繼承人,這一切的光環從小就籠罩在張盛日的身上,但這一切也是一個個枷鎖,讓年輕的張盛日喘不過氣來,他必須是張家最優秀的子弟,張家年輕一代每一個榮譽,都必須是他獲得,因而,這次真龍族地,他必須勝!
趙德義似乎是三人之中最沒有壓力的一個,而他立刻罷手,讓人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其實在三人之中,或許趙德義纔是壓力最大的一個。
情義盟雖然爲世外大派,每一代的盟主實力固然不弱,但距離大陸的巔峰還有一段距離,因而情義盟雖然一直髮展的很大,卻一直未能在大陸上擁有真正的話語權,只能作爲世外的大派。
在這一點上,他們確實和千苦禪寺不同,論實力,千苦禪寺的底蘊絕對不會弱於任何一個世家大宗,但卻真正的超然物外,而情義盟更多的卻是無奈。
趙德義此次,就是希望能在張家的真龍族地之中有所斬獲,能夠爲他們的家族創造出一位真正的巔峰強者,讓他們情義盟,不再只能隱忍在世外,能夠真正的走到各大世家大宗面前,擁有話語權。
至此,所有的十強都已經出現了,而現在,他們所面臨的,就是真龍族地的選擇,到底是誰會成爲此次九龍昇天的祭品,就算是張家子弟的張威和張盛日心中也拿不準,或許下一秒,張不動就會宣佈他倆其中的一人,成爲本次九龍昇天的祭品。
張不動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每一個人身上都不禁有一絲髮冷,知道內情的人,並不想就此喪命,而不知道內情的人,也不想就此失去奪得張家至寶的機會。
在很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張不動突然嘆了一口氣,指着其中的一人說道,你,就是本次九龍聖天的祭品!
沒有被指到的九人自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們一起望向被挑中的那人,正是此時唯一還穿着一身黑袍,連面目都遮在其中的蟲噬宗的那名神秘強者!
只見他並沒有因爲成爲祭品而立刻大喊大叫,只是冷靜的向張不動問道:“爲什麼你會選擇我?”
張不動搖搖頭,說道:“不是我選擇了你,而是真龍族地選擇了你,它更想要你的生命和血肉!”
聽到此話,衆人才知道,原來成爲祭品,並不只是單純的失去競爭的機會,而是真的要成爲祭品,失去生命,失去一切!
“呸,放屁!他們不知道,不要以爲我也不知道,現在的真龍族地根本就已經沒有意識了,就算是有,那也是你的意識,張不動!”那黑袍人猛的咆哮起來。
“不管是我的意志也好,還是真龍族地的意志也好,你成爲祭品,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張不動這話,等於是承認了這是他代真龍族地做出的選擇,這個選擇,其實就是他的意志!
“哈哈,真可笑,讓我成爲祭品,那最後的寶物給誰?張威還是張盛日?”黑袍人聲音低沉的說道。
“這已經是跟你沒有關係的事情了,乖乖的爲張家貢獻出你的生命吧!”張不動說。
“沒有關係?怎麼會沒有關係呢?難道,我就不是張家的子弟嗎?”黑袍人說着,憤怒的一扯,將自己的黑袍扯下,將自己的樣子露了出來。
這裡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他,但認識他的人全都一驚,他們萬沒有想到,這個神秘的黑袍人,竟然是他,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張盛黯!
這個本來應該死在張威手裡的人,此時就好好的站在衆人的面前,他的身周縈繞着黑色的霧氣,身上的味道就跟欲神使那些魔人一樣,看來,他之所以能夠復活,並且恢復過來,和這股邪惡的力量有着莫大的原因。
“我之所以淪落到今日,全是拜這兩個傢伙所賜,而我,現在還要成爲祭品,成爲他們兩人一步登天的踏腳石,張不動,你覺得,這一切跟我都沒有關係嗎?”張盛黯近乎咆哮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