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月府,風辰癱軟在牀上。
他的鼻子嗅到了一些女孩子身上特有的花香。
突然,他筆直地坐了起來,想起了一件事。
“花香?這是魔女身上的氣味,她被我五花大綁扔在這裡了,現在人怎麼不見了?!”
風辰四處尋找着,卻一時看不到她的身影。
突然,他的背後被人拍了一下。
“喂,修仙的小哥哥,你在找我嗎?”
風辰轉身,看到魔女一臉笑意地看着他,頓時心情放鬆了一些。
“魔道之女,你什麼時候掙脫的?”
“你剛走我就掙脫嘍。”
“你不是受了重傷昏迷嗎,什麼時候醒的?”
“三天前就醒了,裝了三天,悶死我了。”她說着,伸了個懶腰。
風辰聽罷,頓時警惕起來。
“你騙我有什麼目的?我警告你,這裡是修真者的宗門,你要是亂來的話,保證不會有好下場!”
“哎呦呦,那麼緊張幹嘛,嚇得我都跟你一樣緊張了。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有什麼好怕的?”
“你是魔道中人,我知道你們都是心狠手辣,手段高超的人。從你能掙脫我的捆綁,我就知道你不簡單!”風辰不爲所動。
“嗨,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一點修爲都沒有。我能掙脫,是因爲你用的普通繩子,我隨身攜帶的蠱蟲把它咬斷了。”
她說着,伸出手掌,上面一隻小拇指長的肉色蟲子緩緩蠕動着。
“你看,可愛吧。”
風辰看着這隻蟲子,不禁有些渾身發毛。嚥了口唾沫,往後退了兩步。
“那你叫什麼,跟我進來我什麼目的?”
“我叫雪茗,我被我們魔道內部的人追殺了,想着混到修真者的宗門裡會安全一點,起碼不會丟掉小命。”
“原來你也是個可憐人。”
“唉,誰知道,我剛來,你們宗門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好不容易混進來,誰知道你們卻自身難保了。”
風辰聽到這裡,再次沉默了。他呆呆地蹲在地上,背對着雪茗。
“喂喂喂,別這麼悶着啊,說句話呀!”
雪茗在風辰面前揮了揮手。
“喂?啞巴啦?”
風辰不爲所動。
雪茗見狀,坐到風辰旁邊,道:“我之前偷偷地跑出去看了一下,加上偷聽你們家族弟子的談話,已經知道了事情大致的原尾。”
“那又怎樣呢?”
“我有辦法,讓你實力迅速提升,爲落月府正名,甚至殺龍明,滅神月。”
風辰聽了她的話,不禁一愣,但他又隨即質疑道:“你只是個沒有修爲的普通女孩兒,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又怎麼能幫我呢?”
“哼,”雪茗聽了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你少瞧不起人啦!我沒有修爲,那是因爲一些特殊原因導致我無法修煉。但我可以幫你提升實力。”
“怎麼講?”風辰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但還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問她。
“你知道魔靈血精嗎?”
風辰再次一愣,道:“我當然知道,我之前出去,就是爲了尋找這個寶物。可它實在太稀有了,根本找不到。”
“那你之前找它是爲了什麼呢?”
“師傅開發了血魄誅神秘技。這種秘技與神月宗的神魂之怒相似度非常高,他第一次施展時,恰好被神月宗的人看到,他們就藉此來興師問罪。師傅要順利施展出血魄誅必須藉助魔靈血精洗練血脈,承上古魔靈之體。”
雪茗雙手託臉看着風辰,聽得很認真。
“血魄誅神雖然強橫,但施展起來會產生極大的反噬,短時間連續使用甚至會暴斃。只有擁有上古魔靈血脈,才能承受這種反噬,也能更順利地練習這種功法。”
“原來是這樣嗎。”雪茗喃喃道。
“哼!我原本是以爲神月宗真的是因爲秘技的問題纔來找麻煩的,現在看來,龍明這個僞君子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取師傅的姓名!秘技什麼的,根本就是藉口!”
“那你現在還需要魔靈血精嗎?”
“現在要它還有什麼用,師父都沒了。”
“可你自己,不也練了血魄誅神麼?”雪茗輕聲道。
“你,怎麼知道?!”風辰有些驚訝,“這件事,除了師父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哈哈,”雪茗捂嘴笑着,“原來你真的練了啊?”
風辰一時呆住。
“原來你在套我話?”
“你爲什麼能抗住望春酒樓老王偷襲的一掌而不重傷,爲什麼僅融合境界就可御劍飛行,爲什麼你師傅偏偏收了你個天賦一般的成爲唯一的內門弟子,這其中的緣由,讓我很難不往神功上面想哦。”
風辰心中不禁爲她的聰明讚歎,他嘆息道:“確實,師傅收我,不是因爲我的天賦有多高,而是因爲,我的體質比較特殊。我的身體裡自小存在一種氣息,這種氣息沒有真氣那麼強橫,卻能讓洗練人體,讓人體質變得更強。師傅稱之爲元力。他引導我修煉元力,因爲元力可以與血魄誅神完美地契合。不需要極高的境界,就可以練習一部分。”
風辰在房間裡邊走邊踱步。
“可惜,元力的練習也和師傅開發的秘技一樣,對血脈有很高的要求。據師傅說,修煉元力的境界有引氣,鍛骨,滌塵,萬象,梵天。由於沒有魔靈血脈,我修煉了十幾年,也只到達鍛骨八階。因爲實在沒有進展,師傅近幾年才讓我轉爲練習真氣。兩種力量一起調動,就可以御劍飛行,。”
“哦,怪不得你這個內門弟子的境界,還不如你們宗門裡的一些普通弟子。”
“嗯,師傅傳授給了我所有血魄誅神的心得,因血脈和境界問題,我只能練最粗淺的部分。”
“你之前是不是察覺到,我身上有魔靈血精的氣息?”雪茗問道。
風辰點頭。
“怪不得你會救我,原來爲了我的東西。我還以爲是爲了我呢!”雪茗扭過頭去,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這……”風辰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突然,她扭過頭來拍了一下風辰的肩膀,咧嘴笑道:“開玩笑的啦,我知道我們素不相識,而且是屬於敵對勢力的人。你也沒有救我的義務。”
風辰微微一笑。
“我呢,的確是有魔靈血精,可以幫你洗練血脈。”
“是嗎?”風辰摸了摸鼻子,從懷裡拿出那面黯淡無光的小銅鏡,“可是怎麼檢測不出來?”
雪茗拿過他的銅鏡,一臉嫌棄地瞅了一眼。
“這年久失修的法寶,你還相信它呢?我說有,就是有!看這個。”
雪茗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風辰一看,那應該是個儲物戒指,看樣子魔靈血精是儲存在那裡面了。
“好好好,我相信你。不過你還是把銅鏡還給我吧,這是師傅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了。”
“哎呀!別那麼小氣呀,就送給我嘛!”
“你不是嫌棄它嗎?”
“你……要你管,你給不給?”雪茗有些犟。
“好……好吧,你別弄丟了。”
雪茗高興地把銅鏡揣到懷裡,道:“今晚三更過後,到我房裡來。”
“這……”風辰不禁有些爲難。
“別不好意思啊,我都相信你,你還不信我嗎?”
“可你哪有房間?”
雪茗一愣,尷尬笑道:“你給我找個地方住吧。”
風辰搖搖頭道:“我們這裡房間很少,有些人甚至兩人擠一間房。”
“那把這間房給我吧,再找個丹爐。我需要清幽的環境煉丹。”
“魔靈血精要練成丹藥嗎?”
“魔靈血精自身性質非常霸道,需要練成血精丹改良一下。”
“沒想到你居然會煉丹,那我以後去程豪師兄那裡睡吧。”煉丹是需要非常高超的技藝和淵博的知識的,整個落月府就陳逐月一個人會。
“記得一定要來,丹藥剛練好的半個時辰左右效果最好。”
“好。”
風辰沒有立即去程豪那裡。他走到後山,修煉了幾個時辰,大約三更過後,又回到了雪茗的房間。
打開房門,聞到一股血腥混合着沒聞過的藥材的奇怪味道。
丹爐旁邊的碟子裡放着一顆山楂大小的血紅的丹藥。而雪茗,則穿着衣服,沉沉地酣睡在牀上。
風辰幫她蓋好被子,拿着溫熱的丹藥,走到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