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焦飛翼就悄悄的拉着即墨琰,跑到了青城的港口處。
“你看!”焦飛翼指着港口那一艘艘的大船,“這些東西,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只要能安全送到別的國家,我們軍隊的資金問題就解決了一半。”
即墨琰望着水面上那十幾條大船,一隊隊士兵裝扮的水手,在那忙上忙下的裝貨,那些貨物都是什麼豬肉啊,酒啊,陶瓷做的盤子啊,玻璃的酒杯啊……
即墨琰滿頭黑線,先不說這走私走的吧,跟軍隊出行似得,沒有一絲絲所謂的低調,完全的明目張膽啊!然後再說說這貨物,誰特麼的走私搞這些又重又易碎的東西啊!一個大浪打過來,船就算沒翻,也特麼要碎一半啊!
她現在是終於覺得,上天是公平的,打開了一扇門的同時,一定是關上了一扇門。這個焦飛翼的腦子,只能用來打仗……
看着即墨琰不說話,焦飛翼一個大力拍在她背上,說道:“你傻了?說話啊!是不是很佩服哥?一個晚上不到就搞定了!”
“呵呵呵。”即墨琰一陣乾笑,然後轉過頭,望着焦飛翼:“你的腦子裡是不是裝的翔啊?”
“啊?”焦飛翼呆了下,然後猛然的大叫道:“你竟然說我這麼英明神武、氣宇不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帥到沒朋友的超級第一大將軍,腦子裡是翔?!”
即墨琰嘴角抽了抽,指着甲板上那幾頓的肉類食品和陶瓷盤子,反問:“你難道不知道走私,走私!是要走私那些輕巧又大賣的東西嗎?!你還說你腦子裡沒翔?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啊?而且還他媽的都是沒有利潤的東西!”
“呵!”即墨琰冷笑,“豬肉?!還盤子?!臥槽你大爺!”
“啊?”焦飛翼一愣,看了看那些貨物,問道:“不該賣這些?”
即墨琰已經無語了,mo着額頭,只覺得自己的智商正在被眼前這個傢伙無限的拉低。
“那該賣啥啊?”焦飛翼雖然很不爽即墨琰的話。但是也知道自己真的沒有什麼經商的天賦。
“香料啊!”即墨琰簡直是吼着說出來的,“八角!香葉!哦對了……還有各種花的乾貨,給女性用來薰香的!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這些東西消耗量有多大,賣的有多貴!”
焦飛翼先是一愣。然後猛然雙眼發亮,無比佩服的看了即墨琰一眼,然後手一招,叫來一個衛兵,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通,說完了又轉頭朝即墨琰問道:“還有呢?”
“裝這些就夠了,保證你純利潤翻幾番。”即墨琰黑着臉,說道。
“唉!好!”焦飛翼立馬轉過頭,對着那個衛兵道:“就這些,趕緊去辦!”
“是!”衛兵一溜煙的走了。
“我現在忽然覺得。沒有銀河子爵在旁邊,你果然就是一個傻逼。”即墨琰看了下方甲板上一陣忙着換貨的人,罵道。
“我現在發現你真厲害啊!”焦飛翼忽略了即墨琰的話,搓着手,說道:“你要不來幫我賺錢吧。我給你分成!”
“想得美!”即墨琰幾乎是立即的,就回絕了。
“唉!你別走,考慮考慮啊!”
接下來的幾天,焦飛翼又開始忙進忙出的,整天到處收貨,一艘艘貨船每天晚上悄悄的起航,也不知道他都把這些貨物運到了哪裡。
即墨琰呢。就是每天閒逛,都快把這青城的角角落落都走遍了。小彩早就沒有了新鮮感,整天哼唧哼唧的吵個不停。
而就在最近的幾天,青城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街道上安靜異常,幾乎沒有什麼人出門了。似乎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這一天,即墨琰剛剛吃過早餐,焦飛翼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即墨琰對面,用很少見的嚴肅態度問道:“你之前說過。要介紹給我一個參謀官?”
“是廚師。”即墨琰糾正道,“他能不能做參謀官,你自己看吧。”
焦飛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深邃的看向即墨琰道:“我覺得,你其實可以。”
“我沒那個天賦。”即墨琰不爲所動。
“那好吧。”焦飛翼的情緒有些低落,“帶我去見那個廚師。”
不久後,即墨琰和焦飛翼出現在菜刀廚師的飯館裡。
“即墨你來啦?”菜刀廚師見到即墨琰很是高興,待他看見焦飛翼之後,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不動神色的將兩人請了進去。
“這位是?”在安靜的廚房,菜刀廚師望着焦飛翼道。
焦飛翼皺着眉,看了一圈這個有點髒,很小的廚房,眼前這個廚師打扮的人也完全的廚師樣子,雖然有點修爲,但是已經中年,修爲太低了。
“他是鎮國公爵的兒子,焦飛翼少將。”即墨琰淡笑着,向菜刀廚師介紹道。
“少少……少將?焦飛翼?!”菜刀廚師明顯被嚇着了,一時間卡在那,不知道該幹嘛了。
焦飛翼依舊皺着眉,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動神色的用眼神詢問着即墨琰。
即墨琰沒有理他,自顧自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刀板旁邊,從米缸裡抓了一把米,在刀板上擺弄了起來。
“少將大人!”菜刀廚師激動的無以加復,搓着手,湊到焦飛翼身邊緊張道:“您是我的偶像啊!”
“額……”焦飛翼明顯也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心道這人真能當參謀?
兩人在旁邊一個尷尬,一個緊張的無語輪次,即墨琰都沒管,不一會兒,她朝着兩人道:“過來。”
“嗯?”正不知所措的焦飛翼一愣,如臨大赦一般一下子就竄了過去。
菜刀廚師也回過了神,發現自己太激動了,連忙閉了嘴,也走了過去。
即墨琰指着刀板,朝兩人問道:“紅方是敵軍,綠方是自己,這樣的情況,怎麼破?”
兩人低頭一看, 就發現那刀板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型的戰役縮略圖!白色的米粒一顆顆鋪在刀板上,凹凸有致,丘陵山谷一目瞭然。而兩邊,還擺着錯落的一些小番茄和菜花……
焦飛翼一瞬間就被吸引住了,低頭思索了起來。菜刀廚師只望了一眼,就說道:“無法破解。”
焦飛翼的眼中瞬間露出兇光,那是一種對於什麼都不懂菜鳥,還隨意評論的不屑的兇光。他帶着戾氣,質問道:“還沒開始打,怎麼就無法破解?你甚至只看了一眼!”
菜刀廚師搖了搖頭,說道:“對方的指揮官是誰?勝率是多少?性格怎麼樣?旗下有那些特殊部隊,以及後方的後勤供應如何?這些我都不知道,怎麼破?”
焦飛翼一愣,下意識的問道:“單單只是一個戰役,和指揮官的性格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菜刀廚師張口就答:“指揮官的性格決定了他們整個軍隊的戰略方向,如果可以mo準的話,有很多事情就可以避免,甚至不傷一兵一人就贏,也是有可能的。”
“況且……”菜刀廚師繼續說道:“有時候戰爭並不能解決問題,要搞清楚目標是什麼,以及造成戰爭的因素。”
焦飛翼的雙眼猛地一亮,看了即墨琰一眼,笑了。
譁!即墨琰一擡手,將刀板上米粒做的沙圖毀去。
“哦!”菜刀廚師忽的mo了mo腦袋,不好意思道:“其實我也不懂,讓你見笑了。”
“你覺得,我們國家的動亂因素是什麼呢?”焦飛翼望着菜刀廚師,問道。
菜刀廚師看了即墨琰一眼,卻發現她已經不知道走到了一盤肉面前,吃了起來。
“左相吧。”菜刀廚師不再管即墨琰,回答道。
“左相。”焦飛翼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你以前參過政麼”
“啊?”菜刀廚師沒想到焦飛翼突然問這個,連忙搖頭:“沒有啊!”
“那參過軍?”
“也沒有……”
“好!”焦飛翼似乎很高興,接着問道:“那你覺得,左相爲什麼能夠成爲動亂的因素呢?”
“這個啊,其實ting明顯的啊!”菜刀廚師說道,“他的權力地位與他所擁有的公德不符。”
焦飛翼的眼中有着一種令人看不懂的情緒在閃動,他沉聲道:“接着說。”
菜刀廚師又看了即墨琰一眼,這纔有些侷促的說道:“左相一個人是無法造成國家動亂的,應該是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勢力在暗處操控。”
“那麼這個勢力,是什麼呢?”焦飛翼繼續問。
“我說少將大人!”菜刀廚師有些害怕,“你不會……是想抓我吧?”
“我抓你做什麼?”焦飛翼皺眉喝到,“叫你說就說!”
“這……”菜刀廚師被逼得不行,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少將幹嘛一直問啊問,支吾了半天,菜刀廚師索性心一橫,說道:“是乾元宗啊!”
焦飛翼猛然雙目一蹬,一股戾氣忽然出現。
“唉!這不是我說的,唉不是不是,是我說的!”菜刀廚師被嚇了一跳,有些無語輪次。
“乾元宗……乾元宗……”焦飛翼愣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絕望,“我怎麼沒想到呢,不就是隻能是乾元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