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離開宿舍,見到了等門外的任天辰和君宇。
“老師,你來了怎麼不先通知我們一聲啊?!”若雪高興於君宇的到來,又有點小小的抱怨。
“我也是臨時決定要來的。”君宇呵呵笑道。
而後,任天辰你很就把君宇願意收留瑞莎的事情告訴了若雪。
“老師,你說真的?你願意收留瑞莎?!”若雪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天辰已經把她的一切都告訴我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君宇道。
“那就麻煩老師你了。”若雪向他鞠了個躬,表達了很大的敬意。
而後,任天辰和君宇就去商量一下其他的事情,而若雪則回到了房間。
瑞莎坐沙發上,抱着枕頭,一臉的茫然,處於一種放空的狀態。
“瑞莎想什麼呢?”若雪坐到她的旁邊,問道。
“姐姐,那個大哥哥他是什麼人啊?!”瑞莎突然問起了君宇。
“他是姐姐的老師,怎麼了?!”若雪道。
“那個大哥哥就像太陽一樣,給人很溫暖的感覺。”瑞莎眯着眼睛微微笑,彷彿揚溢着一種很溫和的光芒。
若雪沒想到瑞莎竟然對君宇有這麼高的評價,她心想,或許這是個機會。
“那、、、如果說,那個大哥哥要帶你走,你願意嗎?!”若雪輕柔的問道。
瑞莎一下子沉默了,把頭埋枕頭裡,若雪感到驚訝,之前每次一說送她離開,她就會又吵又鬧的,可這次瑞莎竟然不吵不鬧。
“瑞莎?你不願意嗎?”若雪有試探『性』的問道。
“姐姐,瑞莎是不是一定要走啊?!”瑞莎突然開口道,她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很是微弱。
“姐姐也是爲了你好,你待這裡很不安全,姐姐不想你有事,剛剛那個大哥哥會好好照顧你的,瑞莎,你就聽姐姐的話好嗎?姐姐向你保證,以後只要放假就回去看你的,好嗎?!”若雪非常的用心勸導她。
瑞莎沉默了,雖然她心智大概只有十歲的小女孩那麼大,但是一些事情還是能夠分辨的清楚的,她也知道自己留這裡會不安全的。
“但是、、、瑞莎真的很不想離開姐姐,沒有姐姐的日子真的好害怕!”瑞莎抱着枕頭哭泣,嬌小的身形顫抖,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愛。
若雪也是於心不忍,她將瑞莎攬入懷中,溫和的道:“傻丫頭,姐姐不會不要的你的,只是暫時分別而已,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能夠再見面的!”
瑞莎點了點頭。
“那你是同意跟那個大哥哥走了?!”若雪問道。
“他是個好人,瑞莎願意跟他走。”瑞莎點了點頭,把若雪抱得緊了,她知道很快就要離開了,以後很難再有機會擁抱自己愛的姐姐了。
瑞莎同意跟君宇走了,這也讓若雪和任天辰放下了心頭大石。
君宇只戴達羅基地待了兩天,而後就要帶着瑞莎走了。
離開前,瑞莎依依不捨的和若雪做了道別,兩個女孩緊緊的擁抱一起,直到後飛船要起飛了,瑞莎才流着眼淚,依依不捨的鬆開,和君宇一同離去,但她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心中非常的不捨。
當飛船緩緩起飛,慢慢的遠去,消失天際,若雪才收回了不捨的目光。
任天辰將她攬入懷中,望向飛船消失的天際,道:“不用這麼傷感,相信很快就能再見面的!”
“我知道,只是很不捨。”這些天她們一直一起,形影不離,感情非常的要好,再加上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特殊感覺,兩個女孩幾乎已經是情同姐妹了,如今姐妹分離,自然是萬分不捨。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時間如水,慢慢的流逝,不會因任何人而改變。
任天辰繼續着他們的假期,不過,每一天任天辰都非常刻苦的鍛鍊自己,他從未停下追求強的腳步,假期對他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
而若雪,瑞莎的離開讓她心情有點低落,不過慢慢的她也恢復了過來,變得像以前一樣的開朗、樂觀了。
一天深夜,任天辰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境中,一片火海,整片天地彷彿都燒了起來,火海中可以模糊的看見許多斷壁殘垣,還有一具具屍體,熊熊大火如兇殘的惡魔,吞噬了一切。
這是一片地獄般的火海,同時也是一片血腥的戰場,戰場的四周,有許多架高大的機甲互相戰鬥,炮彈、導彈四處橫飛,無情的轟炸,血染整片大地。
這混『亂』的戰場中,有兩道小小的身影掙扎,他們火海中奔跑,就像是兩隻掙扎求生的螞蟻,渺小的可憐。
“哥哥,我腳好痛啊,都快跑不動了。”稍微落後面的那個小男孩呼喊着前面那個叫較高的男孩。
兩個小男孩衣衫襤褸,穿着很破爛的衣服,髒兮兮的臉蛋,稚氣的眼神中卻透着一種不屬於兒童的堅韌。
髒兮兮的臉蛋,卻掩蓋不住他們初具雛形的英俊臉孔,尤其是那個年歲較小的男孩,竟然與任天辰有七分的相似。
“就快要逃出去了,再堅持一下,”前面的男孩伸手拉住後面的男孩,牽着他一起跑。
周圍火光沖天,炮聲如雷,兩個不同陣營的機甲殊死搏鬥,置身於戰『亂』風暴的一對弱小兄弟的生命又有誰會意呢?!
巨人橫行的世界裡,又有誰會意兩個弱小如螞蟻的生命呢?弱者只能掙扎中求生,而強者則高站雲端俯視世人,這就是差距!
兩個小小少年,戰『亂』風暴中四處奔跑,掙扎求生,但是戰火卻總是波及他們的四周,彷彿冥冥中有一個死神一直追隨他們,他們跑到哪,附近就會有機甲戰鬥,他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逃命,不斷的逃命,一刻也不能停,一停下來就會被戰火吞噬,死神就會來收割他們的『性』命。
“嘭!”
終他們還是沒能逃脫死神的魔掌。一顆炮彈落了他們的身邊,幾乎是近咫尺,爆炸的火光噴『射』,將周圍的一切都捲了進去,強勁的衝擊波,將四周的岩層都掀了起來,兩個小小少年也被爆炸波及。
過了好幾分鐘,年紀較小的那個男孩從昏『迷』中醒來,他的衣服變得比之前加的破爛,頭髮凌『亂』不堪,鮮血從額頭淌下,染紅了他整張臉,讓他看起來增添了幾分恐怖的『色』彩。
他呆呆的望着四周,一片火海,到處是瓦礫殘骸,好像地獄一樣,無比的淒涼。
“哥哥呢?”他想起哥哥,但是眼前並沒有哥哥的身影,於是他四處尋找哥哥。
終,一片瓦礫下,他找到了一截血跡斑斑的斷手、周圍還有許多碎裂的殘肢,他看到了斷手上有一條項鍊,那是哥哥的。
當即,男孩如遭雷擊,整個人如雕像一樣定那裡,兩隻眼睛睜得又圓又大,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一下子撲到斷手前,將它抱懷裡。
“不!哥哥!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要你死!”男孩淚流不止,哭得嘶聲裂肺,無比的淒厲,哥哥是他唯一的至親,一直以來兩人相依爲命,如今哥哥自己的眼前被炸得粉身碎骨,只剩下一截斷手,這讓男孩的整個世界彷彿都崩潰了,那種心靈的痛苦,無法用眼淚來表達。
“哥哥!!!”男孩仰天狂吼,聲音中的悲憤彷彿能穿破乾坤。
、、、、、、
“哥哥!”任天辰突然一聲尖叫,從睡夢中驚醒,他全身出汗,將衣裳都染溼了。
任天辰大口的喘氣,驚恐的眼神久久未能平靜,若雪也被他驚醒了。
“怎麼了?”若雪睡眼睲矄的起來了,看到任天辰滿身是汗,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會出這麼多汗?!”
任天辰搖了搖頭,又『揉』了『揉』太陽『穴』,道:“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噩夢,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而後,任天辰就下牀,走進了浴室。
脫了睡衣,開了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淋他的身上。
“爲什麼還會做這樣的夢?!”
他想起了剛剛做的那個夢,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曾經經歷的一些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和哥哥是一對流浪孤兒,一天不小心捲入了兩個敵對陣營的戰鬥中,他們四處逃命,掙扎求生,終哥哥被炮彈炸的粉身碎骨,連個全屍都沒有。
“哥哥!”他輕輕的撫『摸』手腕上戴着的那條老舊的鏈子,這條鏈子是哥哥唯一的遺物,十幾年來他一直戴着,從未離身。
他閉上的眼睛,擡起頭,水流正面沖刷他的臉,只是不知這其中是否摻含着淚水呢?!
他原本以爲已經將這段記憶永遠的深埋了起來,永遠也不會再記起,但是他錯了,有些事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何況是那麼深刻的記憶,怎麼也不可能忘記!如今再度想起了這段記憶,哥哥的模樣就從記憶深處釋放了出來,浮現他的腦海,揮之不去,對哥哥的思念就如火山爆發一樣,再也停不住了。
“哥哥!”
他強忍着哭泣的衝動,雙手按牆上,不知不覺中用力過度,十指竟然掐進了牆裡面,而這牆是用高硬度的精鐵製成的。
水嘩啦啦的淋他的身上,他的雙眼漸漸的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