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簡沒有洗漱,就直接鑽進被窩……室友樑大偉正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他的離奇遭遇。
很快,黑夜就悄無聲息地過去了。第二天,做了一夜噩夢的杜簡又昏頭昏腦地上了一天課。
所幸,任課老師講的那些內容對他而言都太過淺顯,聽不聽的差別完全不大。
上完最後一堂課,杜簡在食堂潦潦草草地吃了一頓,然後就徑自往學校的大禮堂趕去,是的,他要去聽聽那個什麼大明宮講座!
學校的大禮堂是希臘式的,方塊形的佈局,粗壯的柱子,再配上一個三角形的頂。
杜簡趕到大大禮堂前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寶馬飛速馳來,並在他眼前陡然停下。
張凱打開車門,一身休閒服裝:黑色的牛仔褲、灰色的polo襯衫,邦威的網球鞋……而且,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挺端莊的女孩:高檔的黑色眼鏡,嚴肅的黑色長裙,外加黑色的妙麗牌短靴。
杜簡立刻就呆住了,這個女孩明明是他昨晚在酒吧裡見到的叛逆非主流葉娜,但她現在這副打扮……這,這分明就是一個刻苦讀書、認真鑽研的五好女青年嘛!
想到昨夜的激情舌吻……嗚嗚,那可是他的初吻呀。杜簡摸了摸嘴巴,不知爲什麼居然還很懷念她的味道:是濃郁的柚子氣味?酸酸的甜甜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張凱隨意地聳了聳肩。
“啊?!”杜簡的下巴都快掉下了。一想到昨夜的激情,他看着葉娜不知所措,相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昨夜我們……”杜簡開始瘋狂地抓自己的頭髮。
“昨夜我們怎麼了?”葉娜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她走上前來,在杜簡耳邊低咐說:“我是被媽媽逼着和張凱訂婚的。”
張凱彷彿聽到了什麼,仰天嘀咕道:“要不是爲了爺爺的遺囑,我也不會跟你訂婚!”
杜簡被這兩個人弄得一臉茫然,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問張凱說:“張
凱,你帶你未婚妻來我們學校幹什麼?”
“我下午帶着她出席了一場社交聚會,現在把她送回來而已。”張凱淡淡地說。
“拜託,我也是華夏大學的學生!”葉娜迫不及待地衝着杜簡喊道。
“啊!!”杜簡張大嘴巴,目瞪口呆了一分鐘,然後才追問下去,“你貴庚?”
“小學弟,我都研三快畢業了。”葉娜得意地說,“以後你可要聽學姐我的話哦。”
“太意外了,我是華夏大學信息工程學院的學生,今年研二。”杜簡說着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呃,學姐,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葉娜毫不臉紅地說:“我是學歷史的,你看,我有沒有一種古典美人的氣質啊!”
杜簡被弄得哭笑不得:“你還古典,你太現代化了。”
“對了杜簡,你現在要去哪兒呢?”葉娜一本正經地說,“我是來聽講座的!”
杜簡驚訝地看着葉娜:“啊?你也是來聽講座的?”
“廢話,考古系和我們歷史系是同一個學院的,他們系的講座我們必須得聽,要簽到呢。”葉娜撇撇嘴,“倒是你……你對大明宮有興趣?”
杜簡搖了搖頭,苦笑着把江思穎留下的大明宮測繪圖草稿遞到葉娜眼前,很白木地交代說:“我是爲了我的導師,她是我愛的人,但她被恐怖份子殺害了,臨死前留下了一張大明測繪圖。”
葉娜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忽然又好奇地問:“你導師是江思穎江老師啊?”
“你怎麼知道?”杜簡眨了眨眼睛。
“現在誰不知道江老師遇害了?”葉娜黛眉輕皺,“但我只是奇怪那些恐怖份子爲什麼要殺她?”
“和血色薔薇病毒有關。”杜簡認真地說。
“血色薔薇?我媽媽還急着要召開網絡視頻大會呢,網絡故障一天不解除,我們家就一天損失幾十萬訂單。”葉娜鬱悶地說。
杜簡賣弄起來:“
如果我的判斷無誤,那麼‘血色薔薇’病毒的傳播過程非常簡單,它們悄無聲息地潛入網絡,並通過郵件之類的通信工具傳播到數百萬臺機器,讓其他的電腦也變成它們的奴隸。到了特定日期,特定時刻,病毒就自動啓動,向DNS服務器發送請求,最終憑藉龐大的數量使網絡陷入癱瘓……”
介紹完血色病毒,杜簡又毫無心機地把跟張凱說過的系統漏洞等等都向葉娜複述了一遍。
“許多大企業都是限制連接外部網絡的,他們的大部分計算機只連在內網上,比如我媽媽的華特集團!”葉娜撇了杜簡一眼,“你太高估那些黑客的能力了。”
杜簡搖了搖頭,問葉娜說:“你認爲一個高手潛入中國石化這樣的地方需要多久?”
“三個月?三天?三個小時?”葉娜反問杜簡。
“三分鐘!”杜簡自信地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哪個公司的系統是百分之百保險的!防護措施做得再好的企業也會有漏洞,也會有那麼一臺電腦的安全xing能比別的差一點——比如那臺跟複印機供應商相連,藉助網絡來解除故障的電腦;再比如實習生從自己家裡帶來,連在公司內部網上的電腦。”
葉娜想了想,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好吧,我同意,我媽媽曾在週末把筆記本帶回家,但不小心從姥姥用的電腦上染了病毒,結果星期一早晨,她就讓全公司的電腦都中毒了。”
“正因爲這樣,我纔要找出老師生前留下的源代碼,封堵上系統漏洞,同時,也找到殺害老師的兇手,爲她報仇!”杜簡這樣說的時候緊握拳頭,彷彿在做什麼生死抉擇。
葉娜看了看錶,拖着杜簡的袖子就往大禮堂走:“好了,講座都開始了!你就別在大門口擺pose了,你又不帥。”
“張凱,既然你也來了,就一起進來聽聽吧。”杜簡連忙用另一隻手拉住了張凱。
“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張凱沒好氣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