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爲濃黑的大地鑲上了一抹淡淡的銀白。
皎潔明亮的月色透過窗口照射進來,籠罩在諾大而豪華的玉牀之上。
薄薄的白紗帷幔柔如煙羅,自然地垂落在地上。
一陣微風輕拂,撩起了帷幔的一角,在淡淡的月色餘暉中,一個曼妙胴體若隱若現,白色輕紗的衣裙隨意的覆蓋着她的軀體,飄渺仿若天人!
修長的身影、面容清俊的冥王,發黑如漆,衣墨如漆,撐得面色異常蒼白,如同冬日雪夜裡自窗櫺透射進來的一縷月光。
但是他整體給人的感覺卻是暗色調的,象死亡,象黑夜,象絕望,象一切令人心懷恐懼、最終卻仍會葬身其中的東西。
只是靜靜站在牀前,看着依舊昏睡的人兒,深深的凝視着她,神情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悲傷。
就這樣靜靜的凝視着她,感受她的氣息,氣若游絲,顯示着她的虛弱。
不知道站了多久,冥王轉身的離去。
“冷,冷……”一聲聲虛弱的吶吶聲響起,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也讓冥王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
如魅的身影迅速的轉身,來到了窗窗前,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的說道;“你醒了。”
處於昏睡中,蒼白的臉頰涔涔的冷汗直流,嘴脣青紫,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冷,冷……”虛弱的聲音飄渺的有些不真實。
冥王不做多想,伸出一隻手,綿遠不斷的熱氣進入慕容聽雨的體內。
一陣暖意從體內升起然後不斷蔓延,直達四肢百骸,指尖都感受到了那一片溫熱。此刻,就如同早已凍得瑟瑟發抖的人,忽然有道溫暖的陽光打在了身上,舒適溫暖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下去。
此刻,她仿若置身於一片茶靡樹林,一股茶靡花的濃香味滲着龍涎香的味道圍繞包裹着她。溫暖的陽光將自己覆蓋,只覺舒適異常。
緩緩的冥王收起手掌,在看看牀上的人,想要離開,可是腳卻不聽使喚一般。
最後掀起被子躺在了慕容聽雨的旁邊。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傾瀉下來,給房間內帶來了絲絲的溫暖。一絲絲溫暖的陽光給房間內帶着了一絲的不真實。
昏迷了十多天的慕容聽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身子依舊是虛弱不堪,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卻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渾身都痛,尤其是胸口。
喉嚨乾澀,身子乏力,頭炸開似的痛,有些眩暈。入眼的皆是冥王俊逸的臉頰,她愣了愣,這是哪裡?
這是冥王的房間,微微一動,劇烈的疼痛如一根帶刺的藤蔓將她整個纏繞起來,尖利的刺毫不留情的穿刺她全身的每一處。
“你醒了。”低沉的聲音劃過耳畔,冥王看着清醒過來的慕容聽雨。
慕容聽雨強忍疼痛,回想着曾經發生的事情,猛地,那天的記憶如洪水般將她席捲,她明明在碧幽潭之中,此刻爲何在冥王的房間內呢?
“爲何沒有殺了我?”慕容聽雨虛弱的聲音說道,微微吸了一口氣,無形的痛楚牽動着身體的每個神經。
“因爲在冥域沒有本座的命令,你還不能死。”冥王看着慕容聽雨說着,頓了頓又極其殘忍的說道;“本座還未征服你,你如何的能死。”
“哈哈,征服你手下的一隻狗,不玷污了高貴的身份嗎?”虛弱的話語帶着無盡的嘲諷。
冥王臉色徒然陰冷,眸光陰沉的吼道;“慕容聽雪……”一陣暴怒,寬大的手掌遏制住了她的下顎。
那一剎那,她的心在捲曲,在痙攣,一種徹骨痛的像電流般的擊中了她的全身,她眼中在那一瞬間,看到了黑壓壓的天沉沉的像她壓來,她感到一陣窒息,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看着那蒼白的容顏,蒼白的彷彿血絲被抽乾了一般,蒼白的讓人心顫。“你爲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本座?”冥王幽深的眸子之中帶着深深的不解,心口卻似空了一方,說不出的滋味悄悄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