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道長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保證不打死我,那豈不是必死還可怕,不能去,絕對不能過去。”
他不斷搖頭,連連向後倒退。
血目猙冷哼一聲,渾身氣息頓時外放,一股可怕到極點的威壓轟然爆發。
半月道長霎那間覺得山嶽壓頂,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滿臉恐懼。
“好可怕,這只是氣息而已,如果真的動手,我絕對有死無生啊。”
這一刻半月道長彷彿聞到了死亡的味道,癱坐在地上,連嘴角的血都顧不上擦了。
可惜血目猙就是血目猙,她纔不會去可憐什麼。
“哼,不聽話是嗎,那我自己動手。”
話音剛落,山頭上便響起了半月道長殺豬般的慘叫聲,嚇得方圓好幾裡內的野獸四處奔走,以爲有怪物出現。
血目猙時而將半月道長高高拋起,時而又一爪子拍下,半月道長連連慘叫,可他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人家的修爲太高,他在人家眼中不過是三歲孩童一般,怎麼反抗,只能任由蹂躪,好在他還能慘叫倒也不至於憋死。
可下一刻他知道自己想錯了,血目猙的聲音傳來。
“你叫的太難聽了。”
“上蒼啊,你打就打唄,我不還手還不行嗎,怎麼連叫都不讓叫啊。”
可是這話半月道長只能在心中想想,因爲他的嘴已經被封住了,發不出半點聲音。
血目倒也並非下死手,只是和凡人打架一般拳拳到肉,即便如此,這半月道長身上的骨頭也是斷的差不多了,而這個時候,半月道長突然覺得原來死也可以這麼難。
足足揍了這半月道長半個時辰,最後我們可憐的半月道長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樣,渾身腫成了個大胖子,躺在地上哼哼,已然叫不出來了。
血目歪着頭看了看他說道。
“真不禁打,才這麼兩下你就慫了,太弱了。”
半月道長心中在流血啊。
“這不是我不禁打,是您老人家的力氣太大了,您索性直接打死我也就罷了,可您偏偏不用元氣,拳拳到肉,誰受得了啊。”
血目猙想了想,搖頭道。
“不行啊,你傷成這樣可不行,主人說了要把你廢掉,可如果直接廢掉你的修爲,那麼以你的傷勢肯定會死翹翹的,嗯,得先治好你的皮肉傷才行。”
說罷擡起爪子一點半月道長,元氣送出,轉瞬便將這半月道長身上的傷勢完全治好。
然而半月此刻已經心死,他聽到了血目猙的話。
“廢掉修爲,它要廢掉我的修爲,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已經提不起半點反抗,甚至連一絲反抗的想法都已經消失,他崩潰了,整個人如同沒有了靈魂。
血目猙看了他一眼,突然一道淋漓的元氣衝入他的體內,這元氣仿若一把利劍瞬間切入半月道長的丹田,一陣狂攪,半月道長髮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丹田隨即崩潰,徹底的毀了,自此他便再無緣修煉。
癱軟如泥,面色蒼白的半月道長被血目猙一爪提起,緊接着光芒一閃,消失不見。
任博院子外,那黃一仁等的有些急了,甚至他開始懷疑這半月道長是不是真的在對付任博,不然怎麼會進去這麼久還沒有動靜,於是他轉頭問旁邊的猴子。
“猴子,這怎麼回事,道長怎麼進去這麼久都沒出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猴子也是疑惑。
“不知道啊,想必定是那姓任的也比較厲害,兩人一直在鬥法,所以到現在都沒出來。”
正說着,他們面前又是颳起了一陣狂風,他們再次捂住眼睛,等睜開時,就見他們請來的半月道長衣衫襤褸,破破爛爛,面色蒼白,眼神渙散,的癱坐在地上,口中還不時的囔囔自語。
“完了,全完了。”
這情況可是嚇壞了黃一仁等人,他連忙上前。
“道長,這,您這是怎麼了?”
直到現在他們還是沒發現血目猙從消失到出現。
黃一仁見半月道長依舊喃喃自語,不由的伸手想要去拉他,卻見半月道長突然狂笑起來,緊接着他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推開黃一仁,衝開人羣瘋跑了出去。
所有人不由一愣,有些發呆,他們不知道半月道長這是怎麼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黃一仁嚥了口口水。
“猴子,我沒看錯吧,道長好像瘋了。”
猴子點點頭。
“爺!道長真的瘋了,咱們也跑吧。”
黃一仁擡頭看了看院門,忽然眼中閃過兇光,說道。
“給我去把那個賤人抓來,老子就不信那賤人在我手上他還能怎樣。”
後面有人頓時衝向夢蓮的家中,片刻後夢蓮便驚叫着被幾個人拉扯着揪了出來,虎子這在後面哭喊着追趕。
屋內的任博眉頭一皺。
“過分了。”
但他依舊沒有動,搖了搖頭繼續畫着。
黃一仁從手下手中抓過夢蓮掏出一把刀子架在夢蓮的脖子上。
“姓任的給老子滾出來,不然老子宰了這娘們,還有這小畜生,哈哈哈。”
夢蓮臉色有些蒼白,但她卻掙扎着對任博院中喊道。
“任公子您不用管我,別出來。”
任博手中的筆停住了,緩緩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任博從屋裡出來,黃一仁一臉猙獰。
“你總算出來了。”
任博搖了搖頭。
“倘若你就此作罷,我便饒過你,以後你離開這裡有多遠去多遠,但若你不肯罷休,那說不得,我要爲民除掉你這一害。”
黃一仁緊了緊手中的刀。
“哈,除掉我,你以爲你是誰,告訴你,我弟弟可是京城的大官,你如果敢動我,一定會死的很慘。”
“任公子,你快走,不用管我們。”
夢蓮急的大叫。
任博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大嫂放心,沒事的。”
夢蓮聽到這話,不知道爲何頓時感覺心中踏實了很多,就連刀架在脖子上也似乎已經不怕了。
任博說完看着黃一仁笑了笑道。
“京城?飛雲國的國都嗎?”
“沒錯,怕了吧,怕就感覺給老子滾出這裡,以後別讓老子再看到你,另外交出你所有的家產。”
黃一仁一臉獰笑。
任博沒有理會黃一仁,說道。
“飛雲國啊,想當年我倒是去過,可惜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怕是早已物是人非咯。”
話中透出一絲滄桑。
弄得黃一仁等人不由一愣,很快黃一仁回過神來。
“裝神弄鬼,姓任的,識相的就按照老子說的做,不然她和你都得死。”
說着手中的刀往裡靠了靠,這一下夢蓮那雪白的脖頸上頓時出現了一條血印,皮膚被割破了。
任博眉頭一皺。
“你找死,血目交給你了,一個不留。”
說罷轉身走回屋內。
“吼!”
血目一聲低吼,似在迴應任博的命令,但這聲音明顯不是狗叫,而是野獸的嘶吼之聲。
但黃一仁是誰,他是這裡的一霸,豈會被一條古怪的狗給嚇到,可當他就要拉動刀子殺掉夢蓮時,血目猙動了,它略微的擡頭向黃一仁握刀的手腕看了一眼,頓時一道金光射出,沒入黃一仁的手腕之中,緊接着就聽一聲慘叫,他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放開了夢蓮,同時一刀捅進了自己的心窩。
這情況可是嚇到了衆人,他們連忙後退,卻忘了逃走,虎子乘機跑到夢蓮身邊,夢蓮連忙抱起虎子,捂住他的眼睛,跑進任博屋中。
她捂住了虎子的眼睛,不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同時自己也別過頭去
黃一仁死了,血目的身形隨之而動,白光如電,穿梭在黃一仁帶來的一干人之間,每經過一人,他們的脖子上都會出現一道血痕,隨即這血痕便快速的裂開,鮮血狂噴。
不過眨眼功夫,十幾個人無一倖免,全部成了死屍。
白光消失,血目猙顯出身形,擡起爪子隨意的一揮,十幾道火光射出,落在這些人的屍體上,頃刻間煙消雲散,連一絲血跡都未曾留下。
而從黃一仁來到任博門前到現在,這附近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伸頭出來看看,他們都怕了,被這黃一仁欺負怕了,所以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黃一仁已經死了,這裡的一霸已經成爲了過去。
夢蓮驚魂未定,此刻面色有些蒼白,稍稍平息之後,她一把拉過虎子撲通一聲跪在任博面前就開始磕頭。
“謝謝,任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任博將她扶起。
“不過舉手之勞,也算是爲民除害,無足掛齒。”
其實任博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已經決定傳授虎子功法,讓他踏入修道界,畢竟這麼好的苗子可不容易找。
這個時候血目猙從外面走了進來,夢蓮看到血目猙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任博自然知道她爲什麼害怕,說道。
“無需害怕,它不會傷害你們。”
說罷,任博看着血目問道。
“都解決了嗎?”
血目點點頭說道。
“嗯,都搞定了,連根毛都沒剩下。”
“它,它說話了。”
夢蓮指着血目猙整個人呆若木雞。
至於虎子則是非常好奇的看着血目猙。
任博微微一笑。
“它並非是狗,而是可以幻化成這個樣子,本體不宜視人。”
血目點點頭對夢蓮說道。
“夢蓮姐姐,我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好了。”
夢蓮還是有些害怕,畢竟她只是凡人,根本沒有見過一條狗會殺人,甚至還能和人一樣說話。
血目猙知道夢蓮害怕自己,轉過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