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地的深秋總是有那麼多的霧氣,清晨的薄霧兩臺越野車朝着藍坪浦電站方向前行,那是方劍和李萍帶着的兩臺猛士。
昨夜睡的並不安穩,方劍清晨便安排武俊傑準備到藍坪浦水庫去走一遭,內心對水的渴望讓他想去探索個究竟,結果李萍不幹了,非要一起去還拉了歐陽靜,方劍無奈,乾脆帶了威仔再叫王安福,準備順便清剿一下電站周邊的山林,讓電站的安全得到保障。
山路已經很好走了,道路被修整了一番,礙事的樹枝都被砍掉,滾落的沙石也清理乾淨,方劍,李萍和歐陽靜坐在第二輛車,武俊傑,王安福還有李萍的兩個跟班在前面開道。
王安福半身鑽出汽車,在猛士的圓形槍塔裡端着自動步槍小心地警戒着,現在的他越發像一位久經沙場的沉穩戰士,周容和汪霞兩個拉拉在汽車裡很是無奈,王安福粗壯的身軀擋在她們眼前,而長相英俊的武俊傑除了時不時同他師兄吼兩句後一言不發,只是專心地駕駛着汽車小心地躲開路的一切障礙。
山路是順着河岸邊開鑿的,轉個一個大彎,一個較大的水潭出現在眼前,李萍把頭探出窗外,高興地叫喊道:“老公,大寶,小寶放在這裡”
方劍知道她說的是兩隻小水獺,或許是心生愧疚,方劍只是嗯了一聲,李萍無趣轉過頭來用腳尖捅了一下躺着的威仔說道:“旺財,不准你再欺負它倆”
狗也懶的理她,只是對她翻了個白眼。
威仔跟李萍一直都很親熱,李萍卻總是欺負威仔,還很促狹的給威仔改了個綽號旺財,兩隻水獺分別叫大寶,小寶,美其名曰:“旺財纔是最正宗的狗名嘛!”
方劍也無心搭理李萍,專注地駕駛着汽車,腦袋裡全是水的影子,只是偶爾從後視鏡裡悄悄看一眼後座的歐陽靜,歐陽靜臉色平靜,方劍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汽車一個多小時到了藍坪浦電站,電站里老朱帶着工人正在做最後的安裝調試,方劍在電站裡轉了一小會,滿身油污的老朱告訴方劍這兩天可以發電,方劍高興地說道:“好啊!老朱,謝謝了,我會安排基地給你們獎勵”
老朱憨厚地笑道:“我們不要獎勵,你和隊員在外面拼命,我們做這些事是應該的,對了劍哥,你們來有什麼事嗎?”
方劍笑着說道:“呵呵,我不放心,來看看,再幫助你們把周邊搜索一遍,爭取不留下安全隱患”
謝絕了老朱派人相陪的好意,兩臺車在職工敬佩的目光出了電站,汽車來到次擊斃大水獺的地方,停好汽車,方劍觀察了一會,庫區裡水面平靜略有些渾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你們在面守着,我下去,不要驚慌,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方劍說道。
“老公,你真要下去啊?那你多加小心啊!”
李萍有些擔心,方劍來的目的她是知道的,事到臨頭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沒事的,放心吧!”
方劍微笑着摸了摸李萍的頭髮,眼睛卻向歐陽靜瞟了一眼,歐陽靜臉也是擔心的神色。
王安福和武俊傑挎着步槍在兩側警戒,對於師父他們是無限的信任,師父的能力他們覺得別說下水庫是下海也沒有問題。
方劍取下全身的裝備,只穿條短褲,帶着那柄黑色的短劍往水慢慢走去,游到了水的央,慢慢地沉到了水,岸李萍和歐陽靜掩飾不住眼神的擔憂,周容和汪霞則小聲地驚叫起來,看見李萍沒有作聲這纔沒敢繼續驚叫。
初始沉入水的方劍還有些迷茫,水流輕輕地衝刷着他的皮膚,如同柔軟的綢緞在皮膚拂過一般,皮膚的每個毛孔彷彿都已經張開,貪婪地吸收着水微薄的空氣,是的,他現在完全沒有用鼻子和肺在呼吸,彷彿是一條魚在水自由的擺動。
方劍試着靜下心來,體會着水的感覺,突然間腦袋嗡的一聲,好像什麼被打開了,如同開了瓶紅酒的軟木塞,腦袋裡彷彿點亮了一盞明燈,一下子清晰起來,好像明白了什麼,傳承了什麼,水的一切都清楚起來。
睜開眼睛,水流彷彿失去了壓力,眼睛裡再沒有了漲痛的感覺,渾濁的河水也變得清澈,幾十米外的東西他能看的清清楚楚,或者說是自己的大腦都能感覺的清清楚楚。
這一刻,方劍如魚得水,不,魚更加厲害,彷彿大水獺轉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