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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恢復意識之後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是在一個車廂裡面。\
車子在顛簸的山路上,震的張浩後背生痛。車子是普通的貨車,張浩是被放在了後面的車廂,車廂裡面黑乎乎的,只有一個手搖式的手電筒發着微弱的黃『色』的光。張浩努力的擡頭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靠近車門的地方站着兩個男人,正透過後門上的開口看着外面。在張浩旁邊坐着兩個男人,兩個男人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看到張浩醒來臉上也沒有一絲波動。
張浩動了動自己被綁在背後的雙手,是用膠帶捆起來的,好像還不止一道。張浩感覺根本就掙脫不開,而且手都已經有點發麻了。
他要是再不知道這是綁架的話,那就對不起這些年看過的黑道片了。無外乎就是把他藏起來勒索他家人,多數都是求財,這是港片的經典橋段。可張浩出奇的卻並沒感到緊張。不知道是因爲和大牙出去久混的原因,還是知道了大牙和李豔在表面身份下的隱藏身份,對他們或許有着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信心。
這已經不知道是張浩被打暈之後的第幾天了,幾天的時間把他肚子裡面的存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張浩一醒來就覺得自己餓了,心想反正你們綁架我只爲了錢而已,總不能把我餓死吧。
所以張浩咋呼道:“我要餓死了,快給點能填飽肚子的玩意吧。不然到時候真餓死了你們恐怕也得不到好處。”
可車內的幾個人就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張浩的叫喊。靠近車門的兩個男人甚至連頭都沒回,而張浩旁邊的兩個男人壓根都沒看一眼張浩。
張浩對於這種把他當成空氣的行爲很不爽,於是又是在地上打滾又是大聲叫罵,如果國罵也分等級的話,那張浩之後那番師承大牙的經典國罵真的可以算得上大師級別的了。
旁邊的兩個男人大概是被他煩的不行,冷冷的回答了一句:“我們也幾天沒吃東西了,你要想吃的話我們不介意先卸條大腿來吃”,就徹底了打消了張浩想吃的**。張浩閉口不言,默默忍受着鑽心的飢餓感。
而還是在北京的那棟破舊小區裡,張振虎面『色』陰沉的坐在長椅上。在他的面前站着幾十個男女。
老爺子一言不發,只是那冷冽的目光在底下掃視了一圈,底下的人額頭就冷汗直冒。整個客廳黑壓壓的一片,氣氛也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老爺子沒說話,底下的人也沒人敢說。那些和老爺子的目光交匯過的,也都是十分迅速的將頭低了下去。很快的,大多數人的頭都低了下去,除了站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
老爺子緩緩開口道:“你們一羣人怎麼都不敢擡頭看我這個老頭子呢?”頓了一會,底下沒什麼反應,老爺子又加重語氣詢問道:“是做了虧心事還是怎麼了嗎?”
底下還是沒人敢接話茬,老爺子換了一個口氣,不是那麼的壓抑。他說道:“你們都是我從底下選拔上來的精英,有些人像查老虎是從很早的時候就跟着我的,李豔也是被我選出來的。還是戚風、於成全的其他人,都是最早的一批跟着我的人。”老爺子像是追憶又像是表揚:“記得部門剛成立的時候曾經受到不少內外勢力的阻撓,內部勢力我也不想多說,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外部勢力很明顯就不想我們國家有這麼一個專職的組織能夠制約他們,所以千方百計的搞破壞。那幾年大牙和李豔裡裡外外的跑了不少次,在國內也沒少跑。刀子也捱過,子彈也沒少中,有時候差點就直接沒回來了。這不是我老頭子聒噪,可以說如果組織在建立初期沒有這幫最早的元老出生入死也就沒有組織後來最爲迅速的發展。部門成立後的第三年,敵對勢力猖狂,我們給他們來了一場清洗。我們許多的元老同志就是在那個時候犧牲的,但這種犧牲是有價值的,可以說正是通過那次行動才徹底的在國內消除了隱憂。內患咱不怕,畢竟都是中國人。可外國人想在咱們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耳目那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老爺子話鋒陡然嚴厲:“可這次呢?啊!他們的人竟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把人給劫走了!你們這幫人當時又都是在幹什麼呢?”
大牙上前一步,敬禮道:“報告,其實是我和李豔因爲要去執行任務,所以纔會疏於防範的。我們願意承擔責任。”
老爺子大手一揮:“不需要你承擔責任。”
站起來大聲說道:“命令:今日所有在場人員及未到之人員率領下轄部門的成員在三日之內必須解救出張浩!”
所有人端正立正“是!”
是夜,在小區大門前的那個神秘的軍事禁區徹夜燈火通明,電話未絕。而在第三天的清晨,換崗的衛兵發現門口多出來一個包裹,沒有寫寄件地址,但是卻有“『主席』親啓”這四個大字。門衛不敢多做耽擱,趕忙上報。
20分鐘後,這份包裹在經過嚴密的檢查之後擺放在了張振虎老人的桌子上。老人翻開那隻之前已然被打開過的箱子,裡面只有一小撮淡藍『色』的『毛』發。老人嗅了嗅,靜靜的閉上眼自言自語道:“浩子啊,爺爺這次就算是以命換命也要把你救出來啊。”老人在那一小撮藍『色』的『毛』發上聞到了獨屬於張浩的味道。
老人用桌上的固定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老人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是你放他們出去的?”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老人淡淡道:“你們家族就等着給我孫子陪葬吧。”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老人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呆了4個小時,不吃不喝,只抽了幾根菸。期間大牙曾經來看過一次,想勸老爺子出去呆會,但被老爺子一句還要等一個電話給打發走了。
中午12點整的時候,一直安靜的躺在桌子上的電話突然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等電話鈴響了五次之後才接起電話。語氣平淡的說道:“對,我是張振虎,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老爺子聽對方說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劍眉一挑的說道:“好吧,我答應。”
老爺子接完電話從座椅上直起了身子,整了整衣服,走出了房間。
從小區到神秘部門的這段路,老爺子的身影就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當老爺子從小區沉步走向軍事禁區的後門時還是毫無例外的被衛兵攔住了。老爺子從口袋掏出封面印有一隻翱翔的金鷹的本子,衛兵迅速敬禮,叫了聲首長好。
老爺子微微點頭,走在這條既熟悉這些年來又有很大變化的柏油路面上感慨頗多。該有十多年沒走進這裡了吧?那時候小浩子還很小啊,現在已經有個小大人的樣子了。
路上來來往往的行走着各『色』的穿着軍裝的男女,見到這位模樣陌生的老人都感覺很奇怪,但是卻沒人停下來上前攀談幾句,都是行『色』匆匆的趕着路往遠處的那隻翱翔雄鷹的建築物趕去。
當老爺子站在『主席』臺上的時候,原本還鬧哄哄的會場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冷場。有些人目瞪口呆的傻傻的看着『主席』臺,模樣似見鬼一般。另外一些人則是依然如剛纔一般的吵鬧。接着就見坐在他們旁邊的人對他們耳語了幾句,他們的表情則和那批最先反應過來的沒有兩樣。
老爺子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羣,想起了部門剛剛成立時的那幾十號人,這些年的發展的確很快。坐在底下的人都在看着老爺子,老爺子等他們都安靜下來,把話筒重新擺好,調好音量。笑着說道:“之前進門的時候,門衛叫了一聲首長好。剛剛剛走上『主席』臺看着你們的表情,我就知道我這個首長當的是我多不稱職。不用猜了,因爲你們已經猜中了,我就是那個你們一直在猜測着的所謂的一號首長,也就是你們在座諸位的部門領導的直接領導。
你們不認識我很正常,因爲早在十年前我就沒來過這裡了。不瞞你們說,這也是我十年來第一次走進這裡。裡面的變化很大,還好我還認識路,不然甚至都找不到開會的地方了。
記得十多年前,我們這個部門剛剛成立的時候,是我從底下各大軍區和社會上選出來的幾十號人圍坐在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就宣佈部門成立了。可是今天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幾百上千號的熱血青年在我的手下辦事,這纔是真正的人才濟濟。作爲你們這些人的領導我的確感到十分的自豪,因爲我可以對別人說我手下的全是人才!
其實,部門從最初的幾十人發展到今天的這個規模,我是一直看在眼裡的。我見識過部門最爲困窘的一段時期,也見到了如今的繁華,但是我相信這絕對不是部門所能達到的極點,我相信未來一定會更加的強盛,而這則需要各位的付出!
可能有人在懷疑我今天召集大家來開會的目的。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跟大家混個臉熟,不然以後大家對別人說起部門的首長都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時候,那臉就丟大了。但是,這也僅僅限於最近三個月之後有人問起。如果是三個月之後還有人問你,你恐怕就得換答案嘍,因爲這次會議之後我會盡快的交出部門的領導權。你們的新任領導將會由總部機關直接委派,而我這個白髮稀疏的老頭子只能躲到某個地方去嗮太陽了。
希望大家今後都要努力的工作,別辜負了老一輩的心血。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就是你們部門長官現在叫你們辦的事情可以停下來了。對!這是我在任期內直接對你們宣佈的第一項命令,希望你們遵照執行,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的放鬆放鬆,好好的睡上一覺。好吧,我的講話到此結束,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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