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所有的士兵通過了鐵索,德米提雅心裡舒了一口氣。
“好了,你們該去指揮了!”德米提雅向身邊幾位道。
“那好吧!我們走了,丫頭。要保重!記得安全第一。”矮人會長道。
“你們也是一樣!都快走吧!等你們走了,我也要赴宴了。記得,多跟大工頭奧菲斯特商議,他是這裡的地主。”德米提雅叮囑。
“明白,指揮官!”洛索斯·天痕說完,行禮告別。
看着自己的得力部下與矮人隨着大部隊向着黑石深淵進發,德米提雅轉頭,對身側的高等女精靈道:“你的主人,請我在哪裡赴宴?”
高等女精靈,笑着道:“我的主人,已經在這黑石山最高峰擺好棋局,煮好熱茶,等待一晤。”
德米提雅點點頭,道:“那好,我們走吧!弗萊格爾。”
高等女精靈瞬然又化爲一頭黑色的巨龍,身體伏下,低頭道:“德米提雅大人,坐我背上,我帶您去跟主人見面。”
德米提雅跳上黑龍的背上。
弗萊格爾兩隻大翅膀一張,翅膀扇動之間,氣流升騰,身體騰飛半空,然後向着山腹洞穴外面飛去。
坐在黑龍背上的德米提雅被凌冽的夜風吹着,她的眼睛閉着,思考着這次進攻黑石深淵、思考着同黑龍王子的見面。
黑龍盤繞着黑石山不斷的上升,逐漸到達山頂的最高峰位置,道:“德米提雅大人,馬上就到了!”
“好,我知道了!”德米提雅睜開眼睛。
她看見,飛向黑石山最高峰、接近峰頂的地方有個平臺,那裡待着一個黑袍男子和一個獸人。
黑龍落在山峰頂的平臺,德米提雅從黑龍背上跳下。
“歡迎來到,黑石山,我是維克多·奈法里奧斯。作爲這裡的主人,我這裡的客人可真不多!”黑袍男子嘴裡說着歡迎的話,但語氣冷冽的如同這山澗吹過的夜風。
“謝謝,能得到黑石山之王的接見,這是我的榮幸!”德米提雅撩了撩被吹散的頭髮,行禮道。
她知道眼前整個名爲維克多·奈法里奧斯的男子,其實真實的身份是一頭黑龍,並且他的龍名叫做奈法利安。
維克多·奈法里奧斯不過是他人形態的名字。
面對德米提雅的行禮,維克多·奈法里奧斯並沒有回禮:“禮儀不過是虛僞的人類自我創造、類似面具一樣的東西,毫無用處。”
聽到這樣的話,德米提雅笑了,她點點頭:“您說的有道理。”
維克多·奈法里奧斯面色沉水:“奉承我,可不會增加我對你半分毫的好感。”
德米提雅站在維克多·奈法里奧斯身前,看着黑龍王子的眼睛道:“我是個直白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但對與錯,並不是衡量事情成功與否的標準。”
維克多·奈法里奧斯的眼神多了一點波動,問道:“對與錯?那的確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我很好奇,在你心裡那些纔算成功的要素?”
德米提雅笑了笑,轉身看着山峰底下那些火紅的岩石,道:“實力、權謀、大勢!”
維克多·奈法里奧斯點點頭道:“有點意思,不過還是凡人的智慧。實力的確是第一位的,但是也要看具體的實力對這個世界而言,具有多少價值,很多人都自以爲是,高視自己的實力,藐視整個世界,結果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權謀,在我看來如同小丑戲耍的把戲。你的這個觀點倒是跟我那個愚昧的妹妹相似。總有一天,戲耍陰謀的人,會被實力壓榨成碎末。”
“至於大勢!不過是一個虛幻的詞。難道在你看來,這個虛幻的詞,還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德米提雅點點頭:“我認同你部分觀點。但是,在我看來,擁有強大實力,但不懂權謀謀略,只不過匹夫之勇。而權謀,是撬動大勢的工具,在這天下大勢的洶洶洪流之下,即使實力如爐,也會被壓榨成粉末。”
維克多·奈法里奧斯搖了搖頭,嗤笑道:“簡直是跟我妹妹相似的論調,怪不得你會獲得我妹妹的欣賞!不過,作爲一個人類,你或多或少讓我感到有趣!”
“作爲卡特拉娜·普瑞斯托的哥哥。當然,在我看來,普瑞斯托這個姓氏簡直是傻透頂了!”
“而你,我真的很好奇!通過妹妹的信,我知道你知道很多隱秘,就連我們兄妹的身份對而言,也不是秘密,是吧?說實話,我一直剋制住自己想將你解剖研究的慾望!這種感覺,真的讓我有些憋屈。”
德米提雅心頭一冷,她能感覺到這頭黑龍剛纔釋放的凌冽的陰暗,但是她還是笑道:“這真是我的榮幸!我是德米提雅,北方大陸,血色十字軍的一位神諭者,也是一名軍事顧問。正如你剛纔所說相似,我預言的整件事模糊不清的時候,我恨不得將事情的細節調查的清清楚楚。看來,神諭者好像跟研究者,都有相似的癖好呢!”
德米提雅嘴裡輕輕的說着,眼睛卻盯着這頭黑龍的眼睛和麪部表情,留意着黑龍身邊獸人的動向。
“不過和您不一樣的是,對於有些不清楚的細節,縱然我有這種追根溯源的心態,但還是缺乏強大的實力支撐。”
維克多·奈法里奧斯點點頭,毫不客氣的承認:“神諭者?很有意思的、很古老的一種職業。不過你說的對,沒有匹配實力的神諭者,也不過是一個神棍而已。”
“不過,根據我妹妹的來信,你這個‘神棍’,可不是簡單的‘神棍’。說說吧?你怎麼知道我妹妹的身份的?不要試圖說假話,你很清楚,雖然我不是這個世界頂峰的實力者,但也不是你能匹敵的。”
德米提雅並不驚訝,在暴風城給奧妮克希亞寫了那一封信之後,她就明白,透漏、威脅之後,肯定有後患,但是沒有想到,後患會在距離幾個月之後,在這裡出現。
德米提雅輕笑道:“假話?不,那不過是針對智力不均衡者的調戲,而您與我,都不屬於。不過聽您的手下說,您擺了一盤棋,一壺好茶!在這火峰之上,夜風凜凜,作爲一名偉大的高貴者,不知我可能享受您作爲地主的一杯熱茶?”
維克多·奈法里奧斯盯着德米提雅看了一瞬,點頭道:“很好!這是我第一次,在這裡接待客人。火峰?不錯,這裡的確是一座火峰。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佔據了這裡的地下,與我抗衡。”
“這裡,黑石山。地下屬於他,而地上與天空,則屬於我,維克多·奈法里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