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提雅的話,讓臺子下面,所有血色十字軍徹底驚訝和不可置信。
“什麼?”
“這不可能!”
“胡說八道!達索漢怎麼可能是惡魔?”
“你這個傢伙污衊大檢察官伊森利恩大人,現在連達索漢將軍也污衊!”
跳的最歡地依舊是高等審判官瓦羅斯和審判員勒卡夫特,當然其他人也是一臉不信,這個信息要麼毀滅賽丹·達索漢,要麼毀滅德米提雅本人。
但是臺下的血色十字軍都不看好德米提雅,資歷而已。
“我知道有人肯定在說我,胡說八道!我可以在這莊重之地、在聖光的鑑證下,起誓,證明我所言,沒有一絲虛假!”德米提雅說完,回首單膝跪在地上,虔誠起誓道:“聖光在上!所有人當場見證:如果我有一句污衊賽丹·達索漢的假話,讓聖光滅殺我!如果我所說都是真的,賽丹·達索漢確爲恐懼魔王附體,請讓聖光昭示我!讓我無有隱私、光輝榮耀!請聖光鑑定!”
待德米提雅的誓言說完,天空突然降下一道聖光,衝過大教堂的穹頂,照射進德米提雅的身體,竟讓她的身體顯透出身體內部的血液動脈、骨頭經絡,示意沒有隱私,然後漸漸全身都是光輝,彷彿天使下凡!
“這......”
“聖光在上,這是神蹟啊!”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達索漢竟然被恐懼魔王附體了?”
“天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太可怕了!斯坦索姆血色堡壘的十字軍這麼辦?我們怎麼辦?”
聖光不會作假!
無關其他,這是信仰!
德米提雅回過身子,她的身後依然有一個聖光模樣的自己,頭戴聖光之兜帽,帽下陰影一片,唯有雙瞳冒出聖光,彷彿一個自己的雙重影子。
她繼續道:“我用聖光證明了我所說的話絕對真實無誤。我們的總指揮官賽丹·達索漢早已經被恐懼魔王巴納扎爾附體、控制,斯坦索姆血色堡壘的血色十字軍還矇在鼓裡,十分危險!“
“當然,我們的大檢察官伊森利恩是不是也給恐懼魔王蠱惑,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建議調查他!因爲根據他的政策趨向,我覺得他本人也可能被恐懼魔王蠱惑、或者附身。”
“不!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絕對不會被蠱惑和附身的。你這是誣衊!何況你對賽丹·達索漢被恐懼魔王附身的言詞,也是你一人所說,並無別的證人。”高等審判官瓦羅斯叫道。
剛纔德米提雅輕狂的指證賽丹·達索漢,讓瓦羅斯很是高興,但是聖光的鑑定,又讓他心沉到谷底。
“我可以作證!賽丹·達索漢早已經被恐懼魔王附身,已經死了很久了。那兩個惡魔翅膀也是我砍下來的。”瓦雷亞站起身來。
“我也可以作證!達索漢總指揮官是恐懼魔王僞裝的。”亞娜·血矛也道。
“哈!你們可是一起調查的,當然也可能是串通好的。”高等審判官瓦羅斯說道。
德米提雅心裡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傢伙也能當高等審判官,這就是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的水準。
“瓦羅斯,你相信自己的猜測、臆想,但不相信證人!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不相信聖光!不相信自己的信仰!阿比迪斯將軍、瓦德馬爾大領主,我覺得此人似乎是一個僞信者,已經不適合作爲血色十字軍的高等審判官。”德米提雅轉身對阿比迪斯將軍和瓦德馬爾大領主道。
“不!德米提雅,你沒有權利和資格撤銷我!能撤銷我的唯有大檢察官。不要妄想!”高等審判官瓦羅斯叫囂道。
“德米提雅,他說的沒有錯,按照程序的確如此。”阿比迪斯將軍說完,瓦德馬爾大領主也點點頭。
“好吧!關於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的純種族和純血統政策,我本人堅決反對在提爾之手的血色十字軍內部執行,我的反駁意見如上,請主持者阿比迪斯將軍和各位大人裁決。”
德米提雅發言完畢,後撤一步,靜靜地看着臺下的喧譁。
神壇之上的人,衆人盲目簇擁,可當他跌到在神壇之上,衆人才發現,那也是一個凡人。
阿比迪斯將軍上前問道:“對於德米提雅主教的言論除了高等審判官瓦羅斯,還有其他人有不同意見嗎?”
衆人轉了轉頭,相互看了看,沒有人發言。
審判員勒卡夫特示意對面的主教助理斯崔特發言,斯崔特搖頭拒絕了。
德米提雅將一切看在眼底,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助教斯崔特是阿爾弗雷德·阿比迪斯將軍(小阿比迪斯將軍的父親)當初剛來提爾之手插入本地派的釘子。
“既然如此!我提議表決,同意德米提雅主教意見的,請舉手!”阿比迪斯將軍道。
臺下舉手一片,唯有高等審判官瓦羅斯、審判員勒卡夫特、阿比迪斯將軍自己沒有舉手。
有時候,勝利就是如此的簡單!
阿比迪斯將軍深吸一口氣,道:“那麼我宣佈,即日起,提爾之手廢除關於大檢察官伊森利恩的純種族、純血統政策!”
大教堂的臺階下,響起一片掌聲!
瑪爾蘭指揮官帶頭鼓掌,她身後的軍隊將領們個個興奮。
阿比迪斯將軍瞄了瞄身旁的德米提雅一樣,若有所思,待掌聲平靜,她繼續道:“第二項議題,是大檢察官伊森利恩與達索漢總指揮官在昨天下午來的信函中控訴,德米提雅主教在斯坦索姆勾結龍類,重傷達索漢總指揮官,導致斯坦索姆血色堡壘軍心混亂。”
“大檢察官伊森利恩和達索漢總指揮官要求我們罷免德米提雅主教職位、廢除其血色十字軍首席顧問稱號,並且由高等審判官瓦羅斯、審判員勒卡夫特審理、審判。”
“但是,剛纔德米提雅主教的控訴和質證讓我甚是爲難!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阿比迪斯將軍剛纔靜靜地旁觀着德米提雅一步步地反擊、翻轉,心中讚歎不已。
她原以爲是自己織了一張網,將德米提雅放了進去,但現在發現,這張網或許早就是德米提雅需要的。
“啊,大家聽聽!德米提雅這個女人在斯坦索姆勾結龍類,重傷了賽丹·達索漢指揮官,剛纔竟然拿着兩個黑色的翅膀誣告達索漢指揮官和大檢察官伊森利恩大人!這真是卑鄙無恥下流啊!”
“這種女人我認爲就應該同大檢察官和達索漢指揮官說的一樣,罷免她的主教,廢除她的首席顧問身份!”高等審判官瓦羅斯舉着拳頭高喊道。
但臺下,很多人並不以爲意。
畢竟,在血色十字軍中,信仰聖光是基礎,缺少信仰的人,大家並不會認同。
瑪爾蘭指揮官瞟了瓦羅斯一眼道:“情況不明!我們無法判斷斯坦索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清楚達索漢總指揮官和德米提雅兩人誰說的是真的,無法驗證,就無法做出判斷。“
“我提議,這個議題,等我們向斯坦索姆派出人員調查之後,再做判斷!”
“我同意瑪爾蘭指揮官的意見!”瓦德馬爾大領主道。
“各有說辭,必須經過調查,我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教堂中的大多數人雖然七口八舌,但都是‘附議’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