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安祈洛感覺到她體溫的回升,手上已經拿起了冷溼的『毛』巾,但是還沒有別的動作的時候就頓住了,輕皺了下眉,低頭凝視着藍汐月的臉手上的『毛』巾被放到了一邊,手撫上她的額頭,眼裡忍不住浮現一絲欣喜,雖然還是有點燙,但是很明顯的已經沒有剛纔的那麼讓人心驚了,而這個體溫似乎已經停留在了這個程度,沒有再要上升的趨勢。?

現在的藍汐月,不管怎麼看都像只是在發燒,似乎只要燒退了她就會醒過來了,不對,如果只是小小的發燒,是不會讓人昏『迷』的,那是不是說很快她就會醒過來了呢??

安祈洛低頭將臉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磨蹭着,眼裡是止不住的欣喜,復又將旁邊的『毛』巾拿到了手上,敷在了她的額頭上,這樣就可以讓她更快地退燒,也就能夠更快地醒過來了。一時的驚喜,讓安祈洛完全忘了他是否應該去把鋒找來,讓他再來診斷一下藍汐月的身體狀況,看看現在這個樣子又是怎麼回事。?

每次在藍汐月渾身發冷的時候,安祈洛都會把她抱在懷裡,而當她的身體又開始發燙的時候,他又會將她放回到牀上,就是因爲抱着的話怕她會更熱。所以現在藍汐月的身體雖然沒有前面的那麼燙了,雖然安祈洛其實真挺捨不得放開她的,但他還是小心地將她放回到了牀上,小心地替換着她額頭上的『毛』巾。?

已經過了差不多快有半個時辰了,她都沒有再出現過身體發涼發冰的情況,這讓安祈洛又驚又喜,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只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她睜開眼睛。因爲情況的轉變,似乎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的,安祈洛的心也就不由得稍微有點鬆了下來,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欣喜。?

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藍汐月的睫『毛』突然輕輕地扇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仰面看着牀頂的方向,輕蹙着秀眉,似是在想着些什麼。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連動都動不了,好像是被什麼抓住了似的,遂轉過頭去看向旁邊,眼裡出現了一點點的笑意,柔柔的讓人看了忍不住心中暖洋洋的。在她轉頭的時候,敷在她額頭上的溼『毛』巾掉了下來,微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擴大了許多,他一直都在照顧她的吧??

她的手正被安祈洛握着,而他自己則是蜷縮在旁邊睡着了,當看到他臉上那有些憔悴的神『色』的時候,藍汐月的眼裡很自然地就泄『露』出了淡淡的心疼。將另一隻手朝着安祈洛伸了過去,輕撫着他那看上去變得似乎有些邋遢的臉,眼裡有着心疼,嘴角卻是掛上了幸福的笑意。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心在一瞬間之內就被填得滿滿的,真好。?

安祈洛有些不安地在枕頭上蹭了一下,感覺到臉上好像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爬,遂將眼睛睜開,然後就連眨都不想眨一下了。滿臉驚喜地看着眼前的這雙睜開的眼睛,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夢,所以連眼睛都不敢隨便地眨一下,就怕眼睛那麼一眨,在睜開的時候汐兒就又睡着了。?

見他睜開了眼睛,藍汐月連忙將手從他的臉上縮了回來,臉『色』有些微紅,輕聲說道:“真對不起,吵醒你了。”?

安祈洛的手握緊了一些,感受着從一直被他握在手心的小手傳來溫度,將手拿到了脣邊輕吻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傻瓜,醒了的話你就應該馬上叫醒我的呀,你知道嗎?我連做夢都在想着你能夠快點醒過來的。”?

藍汐月的臉上一絲甜蜜閃過,將被他親得有些癢癢的手拿了回來,擡頭看着他心疼地說道:“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是不是一直都在這裡照顧我?”?

又是搖了搖頭,現在的安祈洛哪裡還會感覺到累?他只感覺他現在精力充沛,就算是要他再來個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沒問題。視線停留在藍汐月的臉上舍不得移開,滿臉開心的笑意,說道:“我沒事,到是你,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說着他的手就已經撫上了她的額頭,眼裡出現一點緊張,怎麼感覺還是有些燙呢??

輕笑着將額頭上的大手拿開,從牀上微擡起身來靠在了安祈洛胸口的位置,輕輕地磨蹭了幾下找個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她發現她很喜歡靠在他的身上,讓她很安心的感覺。?

安祈洛愣了一下,臉上溢滿了欣喜之『色』,將手繞到她的背後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另一隻手則輕『揉』着她的髮絲,臉緊貼在她的額頭上,眼裡有些擔憂之『色』,說道:“汐兒,你好像還在發燒。”?

將臉在他的身上輕輕地蹭了幾下,一隻手環上了他的腰,閉着眼睛輕聲應道:“嗯,頭還是有些昏沉,不過已經不要緊了。”?

她很聰明地沒有問自己到底怎麼了,因爲她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有一點清楚的,現在除了還有一點點的發燒之外,基本上已經沒事了,而至於她爲什麼會發燒,甚至是爲什麼會昏『迷』,就算不問她也能猜到一二。八成是跟那個寒潭有關,但是她什麼都不問,免得問了安祈洛就會讓她喝那些苦拉吧唧的『藥』,那簡直是在受刑。?

安祈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低吼着說道:“怎麼可以不要緊?”?

說着,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但是他還沒有能夠坐起身來,藍汐月就將他抱住了,擡頭可憐兮兮地看着他,說道:“我想你在我的身邊。”?

對上藍汐月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安祈洛的心狠狠地悸動了一下,尤其是她說的那一句想他在她的身邊,更是讓安祈洛感覺到胸口猶如要爆炸了一般,讓他只想緊緊地擁着藍汐月,生生世世。重新又躺回到了牀上,將她抱在懷裡,輕吻着還有些發燙的額頭,說道:“可是你還在發燒,怎麼可以不管的呢?”?

藍汐月的眼裡有着陰謀得逞的壞笑,在他的懷裡縮了縮身子,臉埋進他的胸前,搖着頭說道:“真的不要緊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就想先前的那樣用冷『毛』巾幫我降溫好了!”說着這話的時候,她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塊溼『毛』巾,正是她剛纔從額頭上拿下來的那塊。?

看着藍汐月手中的那塊『毛』巾,再擡眼凝視着她的眼睛,安祈洛伸手將那『毛』巾接過,眼神卻是有些黯淡了下去,看着藍汐月突然說道:“汐兒,你是爲了不想吃『藥』,所以纔會這麼說的吧?”?

藍汐月愣了一下,看着他那有些黯淡的眼睛,他現在是不是以爲她剛纔說的那句想要他在她的身邊也只是爲了能夠避免吃『藥』而隨口胡說的呢?雖然說她是真的不想吃『藥』,雖然可能說那句話真的有那麼一點那樣的目的,但是好像更多的還是實話實說。?

想到這裡,藍汐月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因爲被誤解而有的惱怒或者是賭氣的神『色』,反而是在眼裡出現了一絲的狡黠,嘴角噙着一抹壞笑擡起了頭將下巴枕在他的胸口。?

她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在擡頭的瞬間,臉上的神『色』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狡黠或者是壞笑,反倒是楚楚可憐地看着安祈洛,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說道:“人家是真的不想吃『藥』嘛,好苦的!”?

安祈洛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卻是心疼和憐惜,收緊了抱着她的手臂,另一隻手上的『毛』巾已經變得有些溫熱了,但也要比藍汐月現在的體溫低很多。輕按着她『潮』紅的臉頰上面,柔聲的似是在哄小孩般地說道:“那你也不能因爲不想吃『藥』就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呀,要是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藍汐月連忙搖頭,說道:“不會不會,有相公的悉心照料,人家怎麼會病情加重呢?”?

“汐兒”安祈洛的眼裡出現了淡淡的無奈之『色』,還有深深的寵溺,即使知道這只是她爲了逃避喝『藥』而隨口『亂』說的,他也一樣很高興,以前,好像極少能夠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調皮地撒嬌,耍賴。?

藍汐月順着他的身子往上移動了一點,兩個人的臉更加的接近,近的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說道:“我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是說好還是不說好。”?

“什麼事?”?

藍汐月俏皮地眨巴着眼睛,說道:“我都說了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說好,你怎麼這麼問我呀?萬一我說出來你覺得那件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說出來怎麼辦?我說都已經說出來了。”?

“呃?”這可真把安祈洛給難住了,但是很快他就抱緊她,笑着一臉神秘地說道,“那你還是說吧,我保證如果覺得那件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的話,我就絕對不會跟別的任何人提起,好不好?”?

斜睨着他,他這話說得就是一廢話,就他那單調的人際關係,就算是想說,他又能跟誰說去?扁了下小嘴,不滿地說道:“可是這件事情是與你有關,而且是隻與你有關的,說了的話還有得選擇嗎?”?

這話到是將安祈洛的所有的好奇心全部都勾引了起來,與他有關,還只與他有關,那會是什麼事情呢?將藍汐月抱得更緊了,臉上出現了狡詐的笑意,說道:“那汐兒還是快點說吧,只要是汐兒發現的事情,就沒有什麼的不能跟我說出來的,跟何況還是與我有關的呢?”?

“真的要說?”?

“嗯,說吧!”?

“可是萬一說了讓你受刺激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沒有那麼脆弱。”?

低頭沉『吟』着,然後將臉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輕聲開口說道:“還記得那天在寒潭邊上的時候,我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就只剩下那寒潭沒有找了,所以我就站在那裡等你,等你浮出水面。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你的蹤影,那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好害怕,害怕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出現,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安祈洛的心悸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將她抱得更緊,聽到她對他的擔心,他除了心疼之外則是滿心的感動,低頭輕吻了下她的髮絲,帶着一點點的愧疚,輕聲說道:“對不起汐兒,我沒有在事先跟你說起過那個寒潭,纔會讓你擔心的。”?

笑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用跟我道歉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些事情而已。我那個時候突然就很害怕,所以我就忍不住想要下到寒潭底下去,看看你是否會在那裡,後來在下面看到你沒事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也變得好輕鬆。”?

“汐兒”說到這裡,卻是讓安祈洛想到了她就是因爲這件事情纔會昏『迷』了整整一天多,讓他忍不住就感到一陣後怕,以後,他一定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可是他話纔剛出口,就被藍汐月給打斷了,藍汐月擡起頭來趴在他的胸口,眼睛直視着他的眼睛,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剛纔跟你說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件事情其實就是,我發現,我好像愛上你了!”?

一陣雷聲從耳邊響過,將安祈洛炸得腦袋“嗡嗡”直響,而在同時,又有一朵浮雲出現在了他的身下,載着他飄飄『蕩』『蕩』地不知道要飄到什麼地方去,整個人都有一種暈眩分不清方向的感覺。張了張嘴,卻是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手上的力量卻是將藍汐月抱得更緊了,緊得幾乎都快要將她融入到了他的身體裡面。?

藍汐月的臉『色』也在說出那最後的一句話之後有些泛紅,讓原本就『潮』紅的臉看上去更加的紅潤了,只是看到安祈洛的傻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輕笑了出來,壞笑着說道:“我就說嘛,這事真的還是不要說出來的比較好,你還說你沒有那麼脆弱,不會那麼容易受刺激的,可是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還真的是受到刺激了。”?

安祈洛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頰,滿臉癡『迷』地看着她俏皮壞笑的樣子,似是不敢相信又帶着深深的希望,輕聲說道:“汐兒,你剛纔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眼珠子轉了一個圈,點頭說道:“好啊,我剛纔說,這事真的還是不要說出來的比較好,你還說你沒有那麼脆弱,不會那麼容易受刺激的,可是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還真的是受到刺激了!”?

“呃”安祈洛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出現了一絲急切的神『色』,帶着一點懲罰地低頭輕咬了一下她微紅的臉頰,說道,“壞蛋,你明知道我要你說的不是這一句!”?

“不是嗎?”藍汐月縮了下身子,將臉從他的嘴邊移開,免得又被他咬,擡起頭來滿臉無辜地看着他,說道,“可是你剛纔明明說要我再說一遍唔!”?

還沒有等到她把話說完,安祈洛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吻住了她的脣,渾身悸動得只想要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裡,擁抱她,親吻她。在她的脣上細細地『舔』舐啃咬着,再慢慢地深入,而出口的話就只有含糊卻又無比認真的一句:“汐兒,我愛你!”?

藍汐月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伸手環上了他的腰,張嘴迎合着他的親吻,出口的亦是那相似的一句:“洛,我愛你!”雖然被安祈洛吃進了嘴裡,但是卻也一樣讓他非常清晰地聽見。?

只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安祈洛才放開了她,從她的身上翻了下來,將她抱在了懷裡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雖然他忍得真的很辛苦。藍汐月轉過頭來不解地看着他,安祈洛收緊了下手臂,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說道:“等汐兒的身體好了再說。”?

藍汐月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在他的懷裡蹭了幾下,輕聲說道:“洛,頭好暈!”?

手撫上了她的額頭,眼裡閃過心疼,鬆開手將她輕輕地放在了牀上,側身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將剛纔被他扔到一邊的『毛』巾重新那回到手裡,在旁邊的水盆裡浸溼,也是爲了讓它變得更涼一點。將裡面的水輕輕地擰去一點,然後敷在她的額頭上面,滿眼心疼地問道:“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眯起了眼睛,輕點了點頭,應道:“嗯!好一點了。”?

看着她這個沒有精神的樣子,安祈洛都快要心疼死了,手上拿着另一塊『毛』巾擦拭着她的臉,道:“汐兒”?

他才喚了個名字,藍汐月馬上就朝着他『露』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巴巴地看着他,哭喪着臉說道:“我不要吃『藥』!”?

安祈洛很想說,不吃『藥』的話病會好得很慢的,但是想到先前的一次看到她喝『藥』時候的那個痛苦的樣子,他就更加不忍心說出那樣的話來了,還是慢慢好吧,大不了他多照顧幾天就是了。眼裡出先了笑意,輕聲說道:“好,不要吃『藥』,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吧?”?

房門外出現了一個人,輕敲了下門,說道:“主子”?

“進來!”?

站在門外的鋒愣了一下,主子這次的反應怎麼這麼快?但還是馬上就伸手推門走了進去,在進去的一瞬間就已經感覺到了房內的氣氛似乎跟上次他來的時候不一樣了,視線下意識地朝着藍汐月的方向看了過去。眼裡不由得閃過了一絲驚喜,快步走到了藍汐月的旁邊,聲音也因爲喜悅而有着壓抑不住的顫音,說道:“夫人,你醒了?”?

似乎是最自然不過的,藍汐月的臉上在面臨着鋒的一瞬間就回復到了原本的清冷,她似乎非常的不習慣在面對着除了安祈洛之外的人的時候『露』出笑臉。朝着他輕點了下頭,冷淡地應道:“嗯!”?

安祈洛稍微往旁邊移動了一下,看着鋒說道:“先爲夫人診治一下,看她的身體是否還有什麼要緊的!”?

“是!”說着,鋒就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伸手搭上了藍汐月的手腕。臉上有着淡淡的不解,還有就是一臉的放心,放開了她的手從凳子上站起來,朝着安祈洛說道,“主子放心吧,夫人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還有點發燒,只要吃幾副『藥』就會沒事了的!”?

在他說到『藥』的時候,藍汐月馬上就把視線轉到了安祈洛的身上,巴巴地看着他,眼神中很明顯地在告訴他,她不要吃『藥』!?

忍不住嘴角浮現笑意,轉過頭去看着鋒,說道:“她不喜歡吃『藥』,你有沒有別的辦法讓她的身體儘快康復?”?

“不喜歡吃『藥』?”鋒忍不住將視線轉到了藍汐月的身上,卻發現她的注意力只放在了主子的身上,眼裡有一點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就消失在眼底的深處。不喜歡吃『藥』,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喜歡吃『藥』的,但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免得到時候就算不被夫人劈了也會被主子拍死的。?

將臉重新轉回到了安祈洛的這一邊,沉思了一下,躬身說道,“那屬下可以將『藥』做成『藥』丸的樣子,直接可以用來吞嚥,這樣就不會感到很苦了。”?

安祈洛轉視線轉到了藍汐月的身上,徵求着她的意見,畢竟要吃『藥』的人是她,當然是她來決定怎麼樣了!藍汐月不由得淺笑了一下,如果做成『藥』丸的話應該就跟現代的那些西『藥』一樣了吧,遂朝着鋒說道:“那就有勞了!”?

“夫人太客氣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是屬下能夠做到的,夫人儘管吩咐就是!”?

邀月城內,因爲皇后的事情連累了其他的很多人也一起跟着遭殃了,太子被禁足在太子府內,安沁如更是想不開而上吊自盡了,就連皇后的孃家手握臨月國幾乎一半以上的兵權的大將軍府自然也就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而且也是因爲這件事情,臨月國已經變得動『亂』,至少在外人看不見的內部,所有人都已經嚴陣以待,就在等待着即將到來的大動『亂』。?

因爲皇后的關係,現在大將軍的處境也非常的不好,有好幾個平時跟他來往還算親密的官員全部都對他避而遠之,就怕受到牽連,甚至還有官員竟然跑到皇上面前參了他一本,將很多他的一些隱秘的事情全部都暴『露』了出來。也因爲皇后的關係,太子殿下被禁足,朝中也已經出現了幾個參劾太子的官員,這件事尤其讓他心中惱火。?

而安任擎在最近的幾天裡幾乎每天在上完朝之後就走進御書房內,閉門不見任何人,而一直都是由皇帝親率的暗衛也開始行動了起來,那是隻有皇上纔能有資格對他們下命令的。這樣的事情已經讓大將軍心生疑『惑』,尤其是當他發覺到最近他身邊總是非常頻繁地出現一些不明身份之人,幾乎是讓他認定了那就是皇上派出來的暗衛。?

皇上已經開始懷疑他或者是提防他了嗎?這樣的覺察讓大將軍更是對皇上保持了十二萬分的戒備,暗中早就已經做好了要隨時反擊的準備。但是他只會等到安任擎先動手,只要安任擎沒有對他動手一天,他也就會一天保持着平靜,絕對不會首先對皇上不敬。?

而就在皇后被抓進天牢的第三天晚上深夜,在黑暗的遮掩下,有五個黑『色』的身影闖進了大將軍府內,一身黑衣,在黑衣之外還穿着另一件黑『色』的斗篷,面上蒙着黑巾,儼然就是暗衛的打扮。他們進入到大將軍府內後馬上就朝着四周分散了開來,而還剩下的一個則是直接朝着大將軍住着的院子潛入了進去。?

已經夜深時分,大將軍早就已經睡下歇息,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葉在月光下閃着幽寒的白光的劍身從門縫之中悄悄地探入了進來,緩緩地往下移動着,當遇到門閂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小心地將門閂往旁邊划着。待門閂脫離了開來的時候,房門很自然地就被推開,推得異常的小心,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響動。?

一個黑影閃身進入到房內,在進入的一瞬間就已經將房門重新輕掩上,眼裡閃着幽寒的光芒,行動矯健地朝着牀的方向走過去,腳下的步子非常的輕『揉』,踏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的響動。?

有一點月光透過窗戶上的紙透『射』了進來,使得進來的那黑衣暗衛能夠隱約地看見躺在牀上的人影。手中的劍緩緩地舉了起來,然後朝着躺在牀上的身影狠狠地刺了過去。?

那一瞬間,他的劍輕易地就刺穿了那個身影,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障礙,就像是刺進了棉花之中的一般。心中一驚,連忙折身往回走,但就在他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從他的旁邊傳來一陣凌厲的殺氣,正直直地朝着他襲擊而來。?

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伸手舉劍格擋着那凌厲的殺氣,只聽見“叮”的一聲,兩柄利劍相擊在一起,火花四『射』,而趁着那火花四『射』發出的一點光亮,那黑衣暗衛已將對面的人看了個清楚,正是他今夜的目標,大將軍袁紹威。?

大將軍亦是將他看清楚,只是他頭上帶着斗篷,臉上還蒙着黑巾,並不能夠將他的連看見,但卻也從他的一身打扮之中猜出了來人的身份。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說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但是想要殺本將軍的話,似乎你一個小小的暗衛根本就不可能辦得到!”?

那黑衣暗衛沒有跟他說任何的廢話,而是調轉利劍就朝着大將軍攻了過去,他只要完成今晚的任何就行,其他的事情與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而在這房門之外的大將軍府內,分散開來的另外四個黑衣暗衛卻是開始了一場大屠殺,凡是在大將軍府內見到的人,全部都殺無赦,這就是他們的任務。但是大將軍府內的人何止幾百,而且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會一點功夫,就連那些姬妾都不例外,只是這些黑衣暗衛的功力實在強悍,一時間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他們的攻勢。?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大將軍身邊的副手蕭絕帶兵出現在了皇宮大院,直接就朝着龍陽宮的方向衝了過去,目標不用說也已經很明顯,正是住在龍陽宮內的皇帝安任擎。但是皇宮內的守衛更是森嚴,宮內更是不乏大內高手,還有那日夜守護在皇宮內的大量侍衛和禁衛軍,讓那些士兵的進攻遲緩了許多。?

但是儘管如此,他們因爲是突然將守在宮門口的侍衛斬殺衝進皇宮,讓分散在皇宮各處的侍衛無法一下子全部都聚集到一起,而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衝到了距離龍陽宮不到百丈的地方。這些本就是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精銳士兵,再加上將軍的英明指揮,更是如虎添翼,更加的勢如破竹。?

只是沒有人知道,就在這些士兵之中,很多人都在意外着今天的蕭將軍似乎與平時的有些不一樣,現在的蕭將軍幾乎能夠在舉手投足間就將世間的一切都灰飛煙滅,英明睿智,絕『色』風華,竟是比大將軍都要瀟灑威勢。?

安任擎從龍陽宮內走了出來,冷眼看着發生在他眼前的戰『亂』,眼神透過所有的人看向了蕭絕,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袁紹威,你終於還是背叛了朕,意圖某朝篡位了嗎??

蕭絕低頭冷笑了一下,伸手將旁邊朝着他衝上來的侍衛攔腰斬成了兩截,另一隻手將那侍衛手上的刀奪過,毫不猶豫地朝着安任擎的方向『射』了過去。只是似乎偏離了一點,又或者是被安任擎側身躲過了,那把刀緊貼着安任擎的臉頰狠狠地釘入了他身後的柱子,而安任擎的臉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幾滴鮮血從那傷口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嚇得旁邊的太監幾乎軟了腳,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如此血腥,如此充滿着殺戮的場面。但他還是走到安任擎的旁邊,滿臉緊張地看着他臉上的拿到傷口,顫聲說道:“皇上,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您還是先進屋裡去吧,這裡交給這些侍衛就行了!”?

安任擎的眼裡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隔着老遠看着蕭絕的身影,只是那蕭絕在那一擊之後就再也沒有將注意力轉到這邊來,只專心地對付起了身邊的那些朝着他不斷地涌上去的侍衛,出手狠絕,毫不留情,一招斃命。?

而這樣的場面卻竟然是讓安任擎熱血沸騰了起來,他並不是沒有到過戰場,甚至還不止一次地到過,每次,他都是親自披掛上陣,每次在那個時候他都會特別的興奮,特別的熱血沸騰。骨子裡,他就是一個殘忍嗜血的君王,平生最喜歡的事情,最難忘的事情就是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殺戮,鮮血,那都是能夠讓他熱血沸騰的事物。?

禁衛軍新統領舉劍狠狠地斬殺了旁邊的那些蕭絕帶進來的士兵,慢慢地移步到了安任擎的旁邊,擋在他的身前朝着安任擎恭聲說道:“請皇上先會宮中避一避,這裡交給微臣就可以了,皇上儘管放心便是!”?

安任擎卻是幾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依然眯着眼睛危險地看着伸手矯健得讓他有點不敢置信的蕭絕,突然一把推開了擋在他身前的禁衛軍統領,從旁邊的侍衛手中奪過了一把劍,然後也加入到了戰局之中。他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殺戮,鮮血,都能夠讓他感受到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興奮。?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身旁的那些侍衛上的蕭絕突然調轉劍鋒,朝着安任擎直直地攻了過來,一時間竟是與人纏鬥到了一起,難分難解。?

對上蕭絕,卻是讓安任擎興奮難擋,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好的伸手,簡直要與袁紹威不相上下了,只不過即使是袁紹威也只能與他打個平手,那要對付蕭絕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了一個人影,舉劍就朝着蕭絕攻擊了過去,嘴裡說着狠話道:“蕭將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皇上如此不敬!”出現的這個人正是剛新任禁衛軍統領的原副統領。一劍讓蕭絕離安任擎有點距離之後,他馬上就橫身又擋在了安任擎的面前,舉劍指着蕭絕卻是對安任擎說道,“皇上請放心,卑職一定會保護好皇上,現在就先請皇上進屋去歇息吧!”?

蕭絕的臉上出現了嘲諷的笑意,看着這位新晉的禁衛軍統領,滿是嘲諷地說道:“你這個馬屁似乎是拍錯了地方和時間,你的皇上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想要你來保護,反而還覺得你很礙眼!”?

安任擎現在確實覺得這個人非常的礙眼,但是被蕭絕這麼一說,作爲皇帝自然是不可能會在遇到能夠猜透他的心思的人的時候有好心情,而且,如果繼續在這裡親自動手斬殺這些叛軍的話,也實在是與他的身份不符。遂冷笑了一下,擡腳後退了幾步,看着蕭絕卻是對禁衛軍統領說道:“那可就有勞愛卿了,希望愛卿不要讓朕失望纔是啊!”?

看着安任擎轉身就進入了龍陽宮內,蕭絕的臉上出現一絲得逞的笑意,舉劍就朝着那個囂張的拼命想要拍馬屁的禁衛軍統領攻了過去,只輕輕的幾招就將他『逼』得幾乎沒有了退路。在他手忙腳『亂』地抵擋的時候,蕭絕卻是笑得一臉的不屑,說道:“看來堂堂的禁衛軍統領也不過如此,才這麼幾招竟然就已經快要敗下去了嗎?”?

“廢話少說,本統領怎麼可能會敗給你這個叛國賊?”?

“是嗎?”蕭絕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絕的笑意,輕聲說道,“那你就去死吧!”話纔出口,那禁衛軍統領就已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似是定在了原地直愣愣地看着蕭絕,瞪着的眼睛裡是滿滿的不敢置信,終於還是滿心不甘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出現了一條淡淡的血痕,正在慢慢地擴大。?

回頭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侍衛和禁衛軍,蕭絕隨手將旁邊的一個侍衛斬殺,伸手抓過了旁邊的一個接近快要死了的士兵,縱身朝着旁邊的屋頂飛了上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皇宮內繼續打得熱火朝天,而因爲侍衛的進一步增加,那些被蕭絕帶着衝進皇宮的士兵慢慢地被鎮壓了下來,幾乎全部喪命,無一生還,如果一定要說還有誰活着的話,那應該就是被蕭絕帶着離開皇宮的那個士兵了。?

而蕭絕在離開皇宮之後一路朝着一個方向飛躍而去,來到了離大將軍府不遠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那裡還有人在等着他。?

隨手將那士兵扔在了地上,朝着站在黑暗中的那個身影輕聲喚道:“汐兒,我來了。”?

藍汐月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蕭絕”,低頭輕笑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先把臉上的面具拿下來吧!”?

聞言愣了一下,馬上就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在那面具的背後儼然就是安祈洛的臉。看着藍汐月的臉,輕笑着說道:“你不提醒的話,我都差點忘了我臉上還是易容成蕭絕的樣子!”?

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帶着些關心地問道:“怎麼樣,沒有受傷吧?”她不被允許參加今天晚上的行動,理由是她大病初癒,不適合做那麼血腥的事情,所以她一個晚上都只能站在這裡等他,之後的事情她纔會被允許參加的。?

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我沒有受傷。”伸手摘下了頭上的頭盔,將身上的那厚重的鎧甲也脫了下來,隨手扔進了旁邊的馬車內。只留一身的白『色』長袍,轉過身看着被他扔到地上的那個士兵,說道,“你要的人我已經帶出來了,他應該是這些帶進皇宮的所有士兵中唯一倖存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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