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外環,一輛紅色法拉利驟然加速,猛地超過前面一輛綠色的蘭博基尼。
蘭博基尼駕駛員有些不爽,看着前面擺屁股的法拉利“呸”了一口,吐掉用來裝逼的牙籤,罵道:“艹,挑釁是不?哥乃七環第一車神……”邊說邊朝副駕駛坐的一個衣服十分省布的妹子咧嘴笑道:“美女,夾緊腿,別尿嘍!看哥咋辦他!”
幾分鐘後,一處超長隧道內,紅綠兩車已經異位,第一車神果然名不虛傳,法拉利已經變成追趕者。
但就在進入隧道後不久,法拉利突然加速,車頭猛的撞向正屁股微晃,做挑釁狀的蘭博基尼車尾,蘭博基尼頓時一個趔趄,車頭猛的撞在隧道洞壁上,200邁的車速讓駕駛員根本無法做出有效反應,流線型的車身翻滾着在兩側牆壁上連續反彈,足足滑出數百米後才撞上牆壁徹底停下,車身已經完全變形,碎裂的擋風玻璃殘片上沾滿了血跡。
紅色法拉利呼嘯而過,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駛出隧道再行出數公里後才緩緩減速。
駕駛席上,一個偏分發型的青年自言自語:“嗯,魂力略有增長,確認死亡……車神……在某種意義上果然也比普通人略強一些……不過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比普通人強的人太少了,總不能真去襲擊警察或是軍人吧?”
青年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什麼,車速漸漸降到80邁左右。
少頃,車後隱隱傳來警笛聲,青年被驚動,停止思索,看了看後視鏡,來的是一輛警用摩托,一名穿着反光背心的巡騎警超過法拉利,打手勢示意他靠邊停車。
青年眼睛微眯了一下,沒有試圖逃走,而是規規矩矩的靠邊停下。
帶着白色頭盔的巡警走到法拉利前,敲了敲車窗,青年降下車窗,面帶微笑,問:“警官,什麼事兒?”
“那邊隧道發生一起車禍,跟你有關嗎?”巡警邊說,邊打量了一下法拉利的車頭。
青年奇道:“車禍?不知道啊,很嚴重嗎?警官。”
“是一輛蘭博基尼,似乎在跟人飆車,出事時車速最起碼200邁以上。”巡警邊說,邊走到法拉利車頭,蹲下身摸了摸車頭明顯的劃痕,上面除了法拉利的紅色,還有明顯的綠色漆痕!
巡警起身嚴肅道:“請你下車,出示駕駛證,行車本,現在我懷疑你與一起嚴重的交通肇事有關,請你配合!”邊說,邊打開了手上的執法記錄儀!
青年沒有說話,他有些鬱悶。
這段路說是外環,但偏僻的很,監控攝像頭極其有限,尤其是隧道內,自己事先早已調查過,監控早就壞了,一直沒有更換,所以他有些驚訝巡警爲什麼來的這麼快,難道自己運氣這麼背?正好趕上巡警巡邏?
他沒有說話,而是開門下車,順便擡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幾百米內都沒有監控。
巡警有些防備,畢竟開這種豪車的都不是善茬,真奪路而逃他一破摩托根本追不上,見青年老老實實下車,巡警似乎鬆了一口氣,但依然催促道:“請您出示證件,並且回隊裡配合我們調查……”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好吧……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襲擊個警察試試,看警察是不是比普通人強些,可以讓自己的魂力有所增長,事到如今……倒也不用多想了!
他對着巡警露出一個有些猙獰的微笑,已經殺過數十人,對於殺人這種事,心裡上已經根本沒有任何負擔,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事後會不會惹上什麼麻煩……
不過此時,似乎不需要顧慮了!
巡警依舊在一臉嚴肅的催促他出示證件,青年出手如電,猛地向巡警頸部捏去,2級魂者要殺一個普通人,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但下一刻,他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巡警手中的記錄儀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大型手槍,槍口耀眼的白光一閃,隨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他感到身子一輕,耳邊似乎聽到那名巡警嚴肅的聲音突然變得隨意而懶散:“呦,襲警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青年摔倒在地,目光空洞的望着自己空蕩蕩的右肩,魂者的體質讓他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痛苦和失血的眩暈感,但整條右臂和大半個肩膀直接被轟成碎肉的即視效果仍然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嚎!
白色的大槍在巡警手指上轉了個圈後被他收到身後,然後巡警俯身撿起地上的執法記錄儀,青年分明看到,記錄儀的屏幕是黑的,根本沒開!
他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昏過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別擔心,哥咋說也是一國家公務員,不會弄死你的,只不過你車跑的太快,不把你忽悠下來一破摩托根本追不上,雲組真摳……”
巡警當然就是楚向宇,他回國後直接正式加入雲組,成爲有正式編制的國家公務員,而且上班地點還是在首都,不過工作性質嗎……他覺得還不如去當協警。
首都乃國家重地,雖然普通人中很少出現魂者,但畢竟有機率,所以維持城市秩序,防止一些剛入道的二愣子魂者惹出大亂子也是雲組的主要工作之一。
楚向宇效率不錯,當了仨個月巡警,已經抓了一打這樣的二愣子了,雲組對這些魂者的處理方式也很簡單,洗腦、吸收,冥頑不靈者直接送去魂盟的魂者監獄。
反正這些初出茅廬的虎逼們魂力不高,沒太大的狩獵意義,還不如遵從魂盟不亂殺的規矩,賣他們一個面子。
抓完這個,楚向宇今晚任務完成,拖着俘虜直接返回雲組的駐地,迎面正好遇見今晚值守的隊長鄭萬里。
鄭萬里看了看楚向宇手中半死不活的可憐蟲,皺眉道:“你能不能溫柔點?魂兵不是這麼用的,對一個2級魂者上來就拿4級魂兵轟,犯得着嗎?”
“儘快掌握魂兵罷了,打活兔子總比打死靶子效果好吧?反正又不是不能醫好,老古不也說了嗎,讓我實戰時能用盡量多用用,免得和他那把‘精心打造’的虎翼似的發揮不出效果……”
得!鄭萬里一聽這話就知道,楚向宇怨氣還沒消呢,不過他也就是隨便說說,楚向宇還算好的,換了別的組員初期執行這種任務時,哪個不是趁機弄死幾個?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他說:“得了,把人交給醫療組,你和我去開個會,有任務。”
楚向宇精神一振,當了三個月巡警,他都快閒出個鳥來了,唯一的好處就是首都的路都跑熟了。
他邊走邊問:“隊長,啥任務啊?是出差不?”
“出差,而且是遠差,東南亞那邊。”
“東南亞?是不是跟我交上去那資料有關?”楚向宇所謂的資料,就是楚刑天給他留那個箱子,他在回國後第一時間便返回河東打開了,看了一下,裡面是一些資料,有圖片、有地圖,但具體的卻看不太懂,只看出圖片上似乎是一處療養院,或是研究所一類的。
地圖上則標出一個座標,就是在東南亞那邊,楚向宇看不明白,於是交給了謝振海,然後仨月過去了,一直沒啥消息,此時聽到鄭萬里一說,馬上精神一振。
“跟那沒關係,咱們這次去的是南亞,印度洋那邊,你那地圖上的座標是太平洋,兩碼事,這次任務挺急的,涉及到國家安全……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國家安全?聽起來挺大發的……那危險不?”楚向宇想起在非洲那次,心有餘悸。
鄭萬里瞟了他一眼:“幹咱們這行,不危險的事兒輪得到嗎?”
“那出差前能先放個假不?我女朋友那邊都快3個月沒見了……”楚向宇還就是剛回國的時候回了一趟河東,就見袁靚一面,袁靚態度卻不鹹不淡的,楚向宇似乎也覺得兩人的關係有些走到頭了,雖然他對袁靚的感覺也是不鹹不淡的,但心裡卻總牽着這根線,放不下。
“嗯……正好有件事,關於你女朋友的,咱們局裡有政策,正式員工家屬可以解決在京工作、住房,我估摸着反正給你住房你也沒時間住,所以就聯繫你女朋友了,想調她來首都,安排工作,不過……她拒絕了。”
楚向宇臉色一黯,袁靚這態度,很說明問題。
鄭萬里拍拍他肩膀,安慰道:“節哀順變,早死早託生。”
“……能不能吉利點兒?”
“那姑娘是個好女孩,最起碼不愛慕虛榮這點在這個社會很難得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魂者能活很久的,等她垂垂老矣了,你還風華正茂,到時候你怎麼辦?而且你說不定哪天就掛了,早斷早了,對她也是好事。”
這番話一說,楚向宇也有些動搖,他和袁靚在一起本來就是袁靚主動,要說他有多少愛,那也是扯淡,本質上還是荷爾蒙起的作用大些,但袁靚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要說方下就方下,也不可能。
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鄭萬里建議道:“這次任務完了,你去見見她,把你的工作性質告訴她,當然,涉密的不能說。如果她能接受你這種刀口舐血的人生,不在乎成天提心吊膽的生活,那麼也沒人阻止你倆在一起。”說罷拍了拍楚向宇肩膀。
楚向宇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邊說邊走,兩人來到會議室,屋內已經危襟正坐了一些人,除了雲組的還有幾個穿軍裝的,楚向宇看了看,有一半不認識。
白澤坐在一名扛着兩枚金星的軍人下首,見兩人進來,點了下頭,示意兩人坐下,然後扭頭對中將道:“羅副總長,這位就是即將執行此次任務的5隊隊長,鄭萬里。”
羅副總長點點頭,目光掃過,不怒自威,楚向宇頓時覺得心底一沉,不由自主的危襟正坐。
“這次的任務,起因是去年東南亞某國發生的一起客機失聯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