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焱”這種能力是把雙刃劍,此刻楚向宇除了險死還生的慶幸外,還有深深的後怕。
形成血焱的,無疑是他體內的血液細胞,但本應無意識的細胞能夠自主行動並不是什麼好事,打個比方,就像是一支軍隊士兵不遵守指揮部的命令,反而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那即便結果是好的,但對於指揮部來說卻未必是好事。
而事實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
血焱回到他的體內後,楚向宇第一個感覺便是身體失控,雖然恢復了行動能力,但身體卻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吞噬慾望,似乎想要吞噬掉一切可見的有機物,這種慾望,迫使他產生了一種瘋狂殺戮的衝動!
好在楚向宇頭腦一直保持着清醒,而且意志也一貫堅定,在與這種類似本能似的衝動抗爭一段時間後,這種感覺便逐漸消退。
楚向宇撿起變態胖子遺留下的衣物穿在身上,有些肥大,但紮緊一些也湊合了,綠色的大褂配上兩條毛腿十足一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但總比裸奔好。
他推開手術室的門,看了看周圍,這裡應該是那座冷庫內部,四周擺着十幾具屍體,凍得硬邦邦的,眼瞼和腹部都被縫合線縫住,估計是之前被那變態胖子**的。
幾名身穿厚實防護服的男子正擡着一具屍體往一臺大型絞肉機裡放,看到楚向宇出來,頓時一驚。
楚向宇毫不猶豫的將前幾人的脖子拗斷,然後抓住最後一個問:“黑子呢?”
被抓住的人嚇得半死,隱隱一股騷臭從衣領處傳出,楚向宇再問一遍,對方滿臉驚懼的回道:“在……辦公樓!”
楚向宇一記手刀將最後一人擊暈,然後迅速走出冷庫。
外面的製毒工廠依舊熱火朝天,他穿着那胖子的無菌服,沒人注意他,楚向宇擔心袁靚,心急如焚,所以也沒搭理這些人,徑直向那幢二層小樓跑去。
抵達樓道口,兩名正在拿着手機搶紅包的保安愣了下神,斜揹着的步槍往前一擺,喝道:“站住!”看到楚向宇的臉後,頓時面色大變。
楚向宇也不廢話,一拳將第一名保安喉嚨擊碎,第二名保安舉槍射擊,楚向宇左手一抓槍口,一梭子子彈打中天花板,楚向宇一腳將他踹到牆上,對方貼餅子似的軟倒在地,噴出一口夾雜着內臟碎片的污血,眼看也不活了。
槍聲驚動了其他人,很快便有槍手不斷涌出,楚向宇端着搶來的兩把步槍一頓點射,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看到衝進來的居然是楚向宇後,聰明點的槍手趕緊扔下槍遁了,少數不怕死的也有,楚向宇也不在乎成全他們,近的直接一招撂倒,遠的就用搶來的槍打。
他沒用新領會的“血焱”,血焱雖然也能遠攻,但一則需要費自己的血,二則楚向宇對血焱的副作用心有餘悸,而且對付這些普通人血焱還不如槍械方便,所以他還是選擇用槍。
二樓盡頭的辦公室內,隱隱傳出黑子驚慌失措的喊叫:“他怎麼還活着?趕緊給我攔住他!二黑,去開車……”
顯然,楚向宇的脫困出乎了黑子的預料,見勢不妙就想跑,楚向宇怎麼可能還給他機會?拎着槍猛地向前衝去,淡綠色的大褂飄飛,露出兩條光溜溜的毛大腿,畫面美的不敢直視……
再次幹掉幾個黑子的手下後,楚向宇衝進辦公室,正看到老闆臺後黑子一手拿着個皮箱,一手舉着把手槍往裡屋跑,他身後跟着二黑,二黑滿臉驚懼,同樣拎着個大箱子,單手端着那把***往門口瞄。
楚向宇舉槍就是一梭子,二黑直接被打成馬蜂窩,***裡的子彈“咄”的一聲射出,釘在牆上,黑子身體一頓,停住轉身,他知道,再跑楚向宇肯定會開槍。
黑子舉起手槍對準楚向宇,持槍的手微微顫抖,強自鎮定,但眼神中的恐慌卻出賣了他,顯然他也知道,這把小手槍對楚向宇基本沒什麼威脅。
楚向宇換了個**,問:“袁靚呢?”
黑子眼睛轉了轉,說:“你敢殺我,那個女人也得沒命!”
兩人之間隔着實木的老闆臺,楚向宇槍口下壓,對着斜下方就是一梭子,老闆臺被打的木屑飛濺,黑子慘叫一聲,雙腿直接被子彈打斷,楚向宇過去薅住脖領一拎一摜,斷腿戳在地面疼的黑子連聲慘嚎。
楚向宇問:“袁靚呢?”
黑子面容扭曲,疼的滿頭大汗,但眼神依舊咕嚕嚕的不老實。
楚向宇再次拎起他,說:“我再問一次,袁靚呢?”
黑子咬牙硬挺,他知道,說出了袁靚的下落,他必死無疑,他聲音顫抖着道:“你放了我,我讓我手下帶你去……”
楚向宇直接捏碎他的魂名,說道:“你不說,我也一樣能知道。”
通過前幾次的體會,楚向宇已經瞭解了一些奪取別人記憶的關鍵。
百分之百能夠獲得的,就是對方死亡時所想的事,其次是在對方記憶中最重要的事,但如果被殺者處於慌亂中,或是嚇得腦中一片空白,那麼也有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他壓根沒想過要放過黑子,從一開始他就打算通過捏碎魂名、奪取記憶的方式獲得袁靚的下落。
之所以連續逼問黑子同一個問題,並不是想逼他說出來,而是想通過連續的提問,讓黑子腦子裡連續去想袁靚被關押的地點,然後再通過捏碎魂名的方式殺掉他,就可以百分之百獲得想要的信息。
果然,如他所料,捏碎黑子的魂名後,他順利獲知了袁靚的下落,然後他抓起黑子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李西河的號碼:“你到哪兒了?”
電話裡傳出李西河焦急的聲音:“你在哪兒?打你電話不通,我們沒搜查令,進不去,這裡面都是合資企業,我們也不敢硬闖……”
“一家肉類進出口貿易公司。”楚向宇報了個地址,簡短解釋道:“這裡的手機信號被屛遮了,我在用黑子辦公室的固定電話跟你通話,事兒已經解決了,你們進來收尾吧,我還有事,就這樣。”楚向宇說完根本沒理會電話裡李西河的大喊大叫,轉身出去。
要說他對李西河沒怨言那是不可能的,對付毒販子對他而言一點好處沒有,而自己屢次三番遇險,李西河卻跟個打醬油的似的一次沒在關鍵時刻出現過,要不是看在龔建北捨命救過自己一次,他恐怕連這個電話都不會打。
製毒工廠的工人早已被槍聲驚動,跑的一乾二淨,楚向宇原路返回沒有遇到絲毫阻攔,出門後,他迅速上車,朝黑子的君悅夜總會駛去。
從黑子那裡獲得的信息,袁靚就被關在君悅夜總會的地下室,那裡就是一個淫窟,專門供一些有變態嗜好的VIP客人發泄的,之前“胭脂地獄“中的女孩兒都是在那裡被玩壞的,那些女孩在彌留之際就會被送回工廠,供那個死胖子**,下場不言而喻。
黑子的所作所爲,讓身爲魂者的楚向宇都有一種膽寒的感覺,他還是人嗎?爲了賺錢居然喪心病狂如此地步,把自己的同類當成豬狗一樣宰殺,簡直就是滅絕人性!
如果不是急着獲得袁靚的下落,楚向宇肯定會折磨一下黑子,他十分渴望把黑子活着扔進那臺絞肉機裡,然後提着他從腳踝開始一點一點的慢慢攪碎,讓他體會一下被活生生碎屍萬段的滋味兒!
可惜爲了救袁靚,他只得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
楚向宇開的很快,連闖N個紅燈毫不減速,他開的還是柳晉天的那輛奔馳,中途偶爾有執勤的交警也都對他視而不見,抵達君悅後他直接抓過一個領班,拖着他就往電梯口走。
幾個看場子的保安過來想要攔他,被他一腳一個全部踹趴,周圍瘋狂熱舞的男女看到一身精神病打扮的楚向宇,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圍着他驚聲尖叫,甚至有兩個剛嗑完藥的小太妹,挺着豐滿的胸脯就往他身上貼。
楚向宇厭惡的將這些人推開,此時已經有保安認出了他,畏畏縮縮的也沒人敢上前攔了,他拖着領班走進電梯,說:“去地下二層。”
領班猶豫了一下,楚向宇直接掰斷他一根手指,領班發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楚向宇一個大嘴巴抽掉他兩顆牙,然後惡狠狠的威脅道:“最後一次,地下室二層!”
領班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張ID卡掃描,然後按了一組密碼,電梯緩緩關門下降,到地下二層時停住,楚向宇將他敲暈後走出。
外面是一條古香古色的通道,雕樑畫壁,連燈光都是掛在粉紅色燈籠裡的,牆壁上全是春宮畫,幾間屋子裡隱隱傳來一陣淫靡之聲。
楚向宇沒有理會這些房間,而是直接走到最盡頭的帶密碼鎖的鐵門前,伸手一推,很意外的,門居然沒鎖,應聲而開。
他不禁有些疑惑:防備這麼鬆懈?門都不鎖,也沒人看守?不大正常啊!
邊想邊推門進去,裡面的情形嚇了他一大跳,密碼門後的通道里橫七豎八躺着十來個壯漢,各個怒目圓睜,頸子被割開,地面血流成河!
楚向宇大驚之下疾步往裡衝,盡頭的房間內,袁靚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臉上帶着眼罩,嘴裡塞着口枷,好在衣冠齊整,似乎還沒被人XX,楚向宇大鬆了一口氣,過去迅速幫她解開。
袁靚被放開後先是臉色茫然,看到楚向宇後一頭撲到他懷中嚎啕大哭。
楚向宇拍着她後背安慰道:“別怕,我來了,沒人能傷害你了。”
哭了一會兒,袁靚情緒稍穩,楚向宇扶着她向外走去,走到門口伸手遮住她雙眼,說:“跟着我走,別睜眼。”他怕外面血流成河的情景再次嚇到袁靚。
袁靚乖巧的答應,走到一半兒卻忍不住好奇偷看了一眼,頓時嚇得抖如糠篩。
楚向宇緊緊摟住她,迅速帶她上樓離開,直到上車後,袁靚猶自驚魂未定,楚向宇駕車駛出君悅的停車場,待她不安的情緒稍稍平復後,楚向宇問她:“知不知道是誰救的你?”
“不是你嗎?”袁靚縮在座椅上小聲回道,看向楚向宇的眼神隱含恐懼。
楚向宇搖搖頭:“不是,我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死了。”通過那些人頸部的傷口,楚向宇已經有了判斷,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袁靚回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我被他們捆着,說不了話也看不到東西,起初他們想非禮我……後來好像來了一個人,那些人叫她‘大小姐’,那個‘大小姐’來過之後,那些人就全沒動靜了。”
袁靚的話證明了他的猜測,殺死那些人的就是那名黑衣少女,她來君悅的目的應該是找黑子算賬,因爲從黑子的記憶中楚向宇得知,這種用來抑制魂力的藥劑就是黑子提供給柳晉天的,所以她脫困後找黑子算賬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裡,楚向宇也有些感慨: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畢竟她的所作所爲保全了袁靚的清白,否則這麼久,袁靚就算不死,也免不了被人**,自己當初沒殺她反而是錯有錯招了!
看着袁靚空洞的眼神,楚向宇憐心大起,剛想再安慰幾句,袁靚突然開口道:“大宇,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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