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吞併天地會

多少年後,當蕭鐮成爲血域之王的時候,依然對自己的第一場戰爭記憶猶新。他毫不避諱地承認,那種‘血流成河’的場面一直在內心中震撼着他,令他有一種踐踏生命的罪惡感。不過,有時候,和平是必須通過戰爭來實現的。不管是戰勝敵人,還是被敵人戰勝——

蕭鐮來到天地會老巢魯鎮的時候,同樣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近萬人的陣勢,完全不輸給新月幫。而且他們幾乎每人手上一支火槍。雖然可能有的戰士甚至都從來沒有摸過槍,甚至到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使用火槍將子彈送入敵人的體內。但是這畢竟在視覺感官上,給對手可以造成一種無形的威懾力。

這個時候,陳天南正站在一個高臺上,似乎正在向士兵們訓話。陳天南的嗓門很高。蕭鐮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這是一場惡戰……一定要大勝……這是生死之戰……爲了榮譽……將新月幫踩在腳下……”

蕭鐮偷偷地從背後摘下那支狙擊步槍,這是蕭鐮剛剛從花無空那裡取回來的。花無空並沒有食言。蕭鐮對於這個長長的鐵傢伙還不是很瞭解。不過,如何上子彈,如何擊發卻還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蕭鐮的子彈夾裡面有二十多顆子彈。這些子彈都是十分珍貴的。不過蕭鐮還是願意拿出一顆來,用陳天南當靶子,試一試自己有沒有當槍手的潛質。

蕭鐮小心地將槍口對準了陳天南的頭。在瞄準鏡裡面陳天南的頭部很清晰,他一張一合的嘴巴也很清晰,甚至可以看到那片綠色的菜葉粘在他的牙齒上。蕭鐮無聲無息地扣動了扳機。雖然這是蕭鐮的第一次射擊,幾乎沒有任何的射擊經驗,但是蕭鐮還是懂的一個簡單的道理,子彈的彈道不是直線而是一個拋物線。所以在瞄準的時候,一定要將子彈下落的因素考慮進去。由於不同種類槍支和子彈的下落程度不同,所以一般要對一支槍和一種子彈有一個熟悉過程。第一槍,尤其是這種遠距離的狙擊,要想一槍命中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需要千百次的訓練。然而對於只有二十顆子彈的蕭鐮來說,訓練幾乎就是奢侈的夢想。

“砰!”相對於陳天南的吼聲,槍聲顯得微不足道,但是陳天南頭上的那個西部牛仔一樣的帽子,卻被一槍打飛。

“嘿!”蕭鐮懊喪地捶了一下面前的小土包,多麼可惜!就差那麼一點。如果槍口再壓低一點點,就可以直接打中陳天南的頭部。也許那樣這場戰爭的過程就會省略了很多。羣龍無首的天地會很容易成爲一團散沙。那樣幾乎就不需要戰爭了。新月幫只需要隨便地突一突,就可以將天地會踏平了。

可是,所有的過去,都只有一次機會。不會鏡頭重放,更沒有時間機器來改變歷史。時間是多麼具有魔力的東西,它產生萬物,消滅萬物,不留痕跡,有經歷了那麼多。最後所有的精彩和遺忘似乎都不會具有什麼意義。在時間之神面前,所有看似永恆的東西,都會成爲短暫的一瞬。而且所有的過程只有一次機會,有時候錯過了一瞬,就是錯過了永遠。後悔也不具有意義。所以纔會有“一失足成千古恨”、“一着不慎滿盤皆輸”這樣的俗語。

此時的蕭鐮,就沒有第二次機會向陳天南射擊了。只見陳天南憤怒地揮動着自己的右手,上百個身手矯健的殺手向着蕭鐮的方向跑來,顯然剛纔的那一槍已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蕭鐮不慌不忙地將狙擊步槍背好。然後身體向地面之下沉去。蕭鐮的土之術“遁地揚沙”已經達到了四階末期。所以只用一秒鐘左右的時間,就消失在地面之下。在蕭鐮消失的地方,一些火槍子彈如同雨點般地打下來,但是都打空了。

陳天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來到蕭鐮消失的地方看了看。然後一聲令下,命令所有的士兵出發。那頂被打穿的帽子被風吹到了角落裡——

戰鬥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有些詫異,因爲對方的行軍速度顯然超乎了己方的預料。雙方的行軍都很快,結果在一個叫做‘山頭’的地方打了起來。

這裡其實是一個小山包,沒有樹,遍地的青草。這個時節,有些草葉都黃了。

雙方都是第一次打這樣大規模的‘戰爭’。所以都很緊張。陳天南的軍隊由於擁有火槍,所以在遠距離的時候,擁有很大的優勢。有些新月幫的士兵還沒有來到對手身邊,就已經中彈倒地了。其實,花無空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所以相應地也採取了一些有效的對策。比如製作防彈背心。所謂的防彈背心,是在用韌棉做成的背心裡面放入一些鍛造出來的薄鋼板。薄鋼板具有一定的防彈作用,這些薄鋼板之間有一些縫隙,所以有的時候,子彈正好打入縫隙當中,這樣新月幫的戰士就會中彈受傷或者身亡。不過事實上,這防彈背心雖然簡陋,但是還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許多戰士中了三四槍,但是也沒有受傷。這其實,就在很大程度上扭轉了不利的戰局。而一旦雙方戰士進入肉搏戰。那麼,將完全是新月幫戰士的天下。

你可以看到。新月幫戰士在肉搏戰的時候,釋放出自己的融合基因。鋒利的螳螂鐮一瞬間就將對手的頭顱砍下。而蠍尾刺入敵人身體的之後,在半分鐘內敵人就會中毒身亡。事實上,這種技術在天地會內部依然是保密的。天地會的普通戰士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異能藥劑。所以當新月幫的戰士的身體上長出螳螂鐮和蠍尾的時候,有許多天地會戰士事實上是被嚇死的。

“魔鬼啊!”“怪物啊!!!”“快跑啊!!!!”……一片鬼哭狼嚎之後,天地會開始迅速地潰退。陳天南就算是手裡面拿着手槍,擊斃退潰的士兵,也無法阻止這種敗局。所謂兵敗如山倒,陳天南一個人又如何能夠阻止這成千上萬的士兵潰退呢?被擊斃的士兵畢竟是少數。而那些“恐怖”的身上長着“鐮刀”和“毒針”的怪物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恐懼讓天地會的士兵如同潮水一樣潰退。甚至他們用火槍,將阻止他們潰退的一些堂主、副堂主親手擊斃了。戰爭就是這樣殘酷。

即使如此,新月幫的士兵,還是不斷追擊。整個‘山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這一幕不但讓親自參與戰爭的雙方戰士永世難忘,而且就連雙方沒有衝鋒陷陣的幫主以及那些重要的科技人員,看了此情此景,也都心膽俱裂。

戰爭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持續太長的時間。只一個多小時,整個山頭就重新歸爲平靜了。只剩下一坡的屍體,像文字一樣寫滿了山坡。象徵着剛纔的戰爭,以及戰爭的殘酷和本質。矛盾,是時時刻刻存在的,但是如果非得用戰爭來解決,那麼就是這樣的一種結果。在以後的生涯中,蕭鐮總是鼓勵自己的士兵,“要有血性!”但是實際上,蕭鐮一生中所發動的戰爭都是屈指可數的。蕭鐮往往通過其他的方法來解決自己的難題,但有一線其他的希望,蕭鐮就不會選擇戰爭這種方式。這種行事方式,也許和這次慘烈的戰鬥有關吧。由於親眼看到了那麼多的人死去,那麼多活生生的生命被踐踏。所以蕭鐮的內心其實是反戰的吧?

蕭鐮在成爲血域之王之後,曾下令銷燬全國的武器。雖然最後由於大臣的勸諫,這道命令沒有執行。但是蕭鐮反戰的情節由此可見一斑。

新月幫的戰士一直打到了魯鎮,幾乎全殲了敵軍。有兩千多名天地會戰士投降成爲戰俘。陳天南本人,在戰鬥中被自己戰士的火槍打中了頭部,死於非命。整個戰鬥在一天之內結束。從此,新月幫完全佔領了天地會的地盤,成爲天凌郡絕對的霸主。在這一地區,唯一可以成爲新月幫敵人的也就是位於天凌郡東南面的黑手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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