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買賣幹了這樣幾票。都是蕭鐮提供信息,而沛公實施搶劫。事後,武器歸沛公所有,然後沛公補償蕭鐮一筆錢。蕭鐮也從開始的負債累累,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富翁。
蕭鐮這一天,來到了顏府去找顏若水。若水正在帳房裡,繼續做她的賬房先生。當蕭鐮這一次見到顏若水的時候,忽然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氣場。蕭鐮有些吃驚,不過十天沒有見面,她的功力又有了很大的進步。像蕭鐮這種程度的異能者,可以說已經邁入了超一流的行列,所以即使沒有動手,也會憑藉氣場和其他的特徵來判斷對手的實力。顏若水的進步,是蕭鐮可以清晰感到的。按照顏若水的說法就是,她每天都在進行艱苦的特訓。在這種嚴格苛刻的特訓中,她確實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着。
蕭鐮笑了笑,說:“若水,你現在有兩樣東西進步了,可是也有兩樣東西,退步了。”
顏若水不明所以,於是詢問。蕭鐮說:“你的武功進步了。你算賬和作假帳的技術進步了。你的視力退步了。還有你的體重也退步了。若水,你要多吃些東西了。你看你瘦的?如果你真的變成了黃臉婆,我可不要你了。”
“你敢!”顏若水一立眼睛,說:“你要是敢不要我,我現在就讓你還錢。”
蕭鐮一笑,說:“自從我管你借錢,大約過去多長時間了?”
“快半年了吧?”顏若水隨意地答道,劈里啪啦地打着算盤。但是好似打錯了,稀里嘩啦地歸零,重新開打。“唉,聽說龍刀的科研部門現在發明了一種電子計算器。趕明兒我得買一個。”
“若水。我今天就是來還你錢的。”
稀里嘩啦、稀里嘩啦……
“我是來還你錢的。”
稀里嘩啦。然後是一片寂靜。“你說什麼?!蕭鐮?”
“我來還你錢的。”
“別開玩笑了。娛樂場所的利潤雖高,但是三五年也很難收回投資的。這才半年。除非你把所有的房產變賣了。”
蕭鐮將一張銀票放在豔若水的桌子上。顏若水愣了愣,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着:“兩千金幣。”
“是假的吧?”顏若水拿起銀票,仔細地看水印。
“別看了,是真的。”
顏若水仔細地摸了摸票面,確定是真的銀票之後,說:“你哪兒來的這麼些錢?”
“這你別管!”
“你不會是搶的吧?”顏若水張大了嘴巴。
“即使是搶的,你也不要管。”
“可是……我只借你了一千五百金。你卻還我兩千金。”
“算是利息。”蕭鐮回答得乾淨有力。
顏若水起身來到蕭鐮的身邊,親了他一下,說:“還好你這麼早還給我。我父親已經對賬目產生懷疑了。”
“若水……”蕭鐮忽然嚴肅起來,說:“如果有一天,你父親和我真的兵戎相見。你會站在哪一邊?我只是說,如果。”
顏若水愣了愣,說:“你可是寫過保證書的。你怎麼還問這個問題?你不是說,當王族和顏氏產生矛盾的時候,要站在我這邊的嗎?你反悔啦?”
“不。我只是……只是隨便問問。”蕭鐮的眉毛微蹙。忽然覺得自己和若水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他們之間似乎忽然憑空出現了許多荊棘,如果再向前走,就會滿腳鮮血。
“西北面的沛公真是有些邪門。竟然連續好幾次將我們的武器搶走了。我流風伯伯和唐飛那傢伙都非常惱火。想要找給機會把他給滅了。他們現在正在着手這件事。因爲如果不把沛公這個可惡的傢伙除掉的話,與王族戰鬥時,後面就會多一顆定時炸彈。蕭鐮,你說該怎麼對付那個討厭的沛公呢?”
“呃……”
“你走神啦?”
“呃……”
“不說這件事了。你吃飯了嗎?”
“呃……”
“吃了沒啊?!”
……
第一百八十五章:親愛的對不起當陷入重重矛盾之中的時候,或者當我與許多不同立場的人成爲朋友的時候,我發現,我又一次孤單了。——新月靈皇語錄-整整一夜,蕭鐮都沒有閤眼。顏若水就在自己身邊安睡着。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側身看了看顏若水那如同嬰孩般的臉孔。“親愛的,對不起。”蕭鐮在心中說道。“如果,顏氏和王族對抗的話,那麼自己不會站在顏氏一邊。我知道自己的根基所在。也知道,自己屬於龍之刀鋒。月龍天是我的父親。無論何時,我都不可能站在父親的對立面上。即使是你,也不能改變這個現實。”
他輕輕抱住她的肩膀。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面頰。她依然沒有醒來。
夜如此漫長,如同自己整個幽暗貧窮的童年。她是給自己生活換了一個色彩的女人。但是也許註定了不會一起走過一生。無論是和王族的對立關係,還是和沛公的對立關係,都使自己和她之間有了一種隔閡,而且很難消除。雖然她現在對此一無所知,但是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那個時候,會如何?即使她仍然愛自己,但是她是不會背叛她的家族的。這一點蕭鐮很清楚,也不抱有幻想-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蕭鐮就離開了。
蕭鐮覺得現在自己已經變得很強大了。所以,應該可以到黃泉暗殺呂豔歡了。自己所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天嗎?雖然,這聽起來,似乎非常瘋狂。
蕭鐮在顏都的武器精品店裡面,買了足夠的武器,自己的超大容量的空間環,可以隨身攜帶很多的東西。這種由魔法和現代科技的結晶,果然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他站在黃泉那立壁千仞的峭壁之下。擡頭仰望那“權力的巔峰”。回憶似乎是一片空白。就連仇恨似乎都變成了一種無力的追索。但是,蕭鐮知道,他要奪回自己應得的東西。如果自己無慾無求,也許會換來另一種日子。但是鬼使神差的是,自己註定和她不共戴天。這是非常肯定的事情。無需考慮。
蕭鐮沿着峭壁,開始往上爬。三千來米的垂直峭壁。即使是龍刀的尉官也很難爬上去。這峭壁十分光滑,很明顯是物控術高手所施加魔法的結果。
蕭鐮如同一條壁虎一樣,迅捷地向上攀爬。就算是蕭鐮的迅捷,也花了大約五十分鐘的時間,才爬到了頂峰。
蕭鐮翻過了那無形的魔法屏障,而且沒有觸動任何報警的機關。這裡的地形他很熟悉。這裡的危險,他也很清楚。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機關,但是,這裡是龍刀的基地。幾乎所有的高手都在這裡。
在黃泉的這個邊緣地帶,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這裡。現在是白天,如果想要刺殺呂豔歡,將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蕭鐮決定試一試。他可以等待天黑,但是他還是選擇立即下手。
他運用高級瞳術,將自己的形跡隱藏。雖然這對於超一流高手來說無用,但是對於那些平常的士兵軍官來說還是管用的。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利用各種掩體,來隱藏形跡。不斷地接近西宮。呂豔歡作爲西宮娘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就在那裡。
第一百八十六章:一粒葡萄錯誤。從我出生的時候開始。它不起源於我,但是我卻必須爲它負責。——新月靈皇語錄-“黑夜中,我找不到方向。
我融化在仇恨的幽深死水中。
若天地無情,爲何,賜我一顆火熱的心?
當所有絕望涌來,爲何,又賜我希望?
用錯誤糾正錯誤。
用仇恨報復仇恨。
當一切的最終來臨之時,我又會看到什麼結局?
我唱這首仇恨的歌。這首仇恨的歌。這首仇恨的歌……”
蕭鐮的耳邊響起了自己幼時自己寫的一首歌。那個年月,自己用自編的歌曲排遣心中的鬱悶。它伴隨着自己的童年。養父母已經死去了。自己可以說已經了無牽掛了。埋在許多年前的那顆炸彈早晚要爆炸的。是的。將一切毀滅。就算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蕭鐮冷靜的眼睛裡,其實隱藏着瘋狂的火焰。極致的理智,其實也早就被瘋狂覆滅。抑或者理智和瘋狂本來就是一回事。沒有人可以將命運如何。無論你如何扼住命運的咽喉,其實都是被命運窒息。
月華宮宮殿上的翠綠的琉璃瓦,真的十分光滑精緻,如果取下一塊來,甚至都可以稱爲一種工藝品。但是蕭鐮對於這些瓦片,沒有什麼興趣。他的身體輕盈地在這些瓦片上一點一點。沒有留下絲毫的聲音。
西宮。
呂豔歡剛剛出浴。換上了一身寬大便服。頗有漢唐之風。
她接過宮女遞過來的一杯果汁,喝了起來。雖然人到中年,但是她還是很會保養自己。她沒有感覺到,西宮的房頂之上,伏着一個眼睛血紅卻冷靜到令人恐怖的殺手。他透過房頂的琉璃,看着自己。她的在他的視線下暴露無遺,但是那目光裡卻只有仇恨的火焰。
嘩啦。房頂的瓦片響了一下。
呂豔歡猛地擡起頭。她的瞳術已經達到了九階。所以輕鬆地透過了房頂的屋瓦。只見一隻體型龐大的禿鷲,停在房頂之上。
“討厭的禿鷲!”呂豔歡知道禿鷲乃不祥之物。出現在自己的房頂之上,這恨令她反感。隨着這個短句出口。房頂的那個禿鷲,立刻像一隻被針扎破的氣球,爆炸開來。化爲了一灘膿血。
呂豔歡往旁邊的沙發上一靠。一伸手,就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了一顆葡萄。送入了嘴中。她的生活方式,是凡界的普通百姓所無法想象的。在這個物質極端匱乏的年代,普通百姓只能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只有像呂豔歡這樣站在權力巔峰的人物,纔可以享受人間的閒適和美味。
呂豔歡又拿起一顆葡萄。正要往嘴裡送。忽然她眉頭微蹙,仔細地盯着這粒葡萄看了起來。只見,這粒葡萄,光滑潤澤,如同紫色的水晶。飽滿多汁,咬在嘴裡一定會涌出一團甜膩的汁水。但是,還是有哪裡不對勁。一定有哪裡不對勁兒。呂豔歡的強烈直覺又一次挽救了她的性命。雖然,她自己現在都沒有意識到,死亡究竟離她有多麼近。
她將這裡葡萄往旁邊的垃圾桶裡一扔,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便往臥室走去。她要補一覺。儘管,她昨夜並沒有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