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感覺自己的身體宛若要撕裂一般,雖然意識已經清醒,但是他的卻無法動彈絲毫,哪怕是擡動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渾身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時抽搐一下,尤其是腹部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似乎要燃燒起來一般。
葉峰記得,在追風獸撞來的一剎,他拼盡一身的修爲,使用爺爺所贈的骨刀劃開了追風獸的腹部,也是這拼死一搏讓他僥倖存活了下來。
命是保住了,可葉峰也清晰記得,自己鑽入追風獸腹部的剎那,原本透支遭受重創的身軀被灌入了一道兇橫異常的煞氣,從而加重了傷勢。
在思維變得模糊時,他感覺自己的口中被塞入了什麼東西,而這也就是引起灼燒感的根由。
蓄積殘存的氣力,強打起精神運轉九雲化胎經的心法,將腹部燃燒的火球一點點的抽絲剝繭,強行灌入身體的經脈之中。
內視之下,葉峰看到在自己的道胎身前,有一個核桃大小的圓丹,不斷散發出灼熱的氣息。
“這是荒獸的內丹,與當初吸收的那桶追風獸血元有同源之氣,莫非這是追風獸的內丹?”
如此猜測着,但葉峰卻絲毫不敢放鬆,運轉心法的同時,他的道胎也似乎有了意識,開始緩緩向着內丹靠近。
葉峰現在的修爲只有化胎一重境界,故而他的道胎只是一個人形的形狀,並不具備絲毫靈智,無論做出什麼舉動,都需要他以意識來CAO控。
道胎盤膝浮於丹海,雙手將內丹抱在胸前,隨着那一道詭異的胎紋流轉,圓丹的灼熱之氣也一絲絲的被吸收。
葉峰的道胎,本就是靠荒獸的血元之力所凝塑出來的,故而對於追風獸的內丹沒有絲毫排斥,吸收起來異常的契合。
隨着追風獸內丹之力不斷的被吸收,葉峰道胎之上逐漸閃爍出白光,白光如玉璀璨奪目,自道胎的內部滋生,不斷的壯大着。
“化胎二重塑骨!”
道骨的出現,意味着修爲已經做出突破,強壓下心中的振奮,葉峰開始全身心的吸收內丹之力,當內丹吸收過半的時候,那道胎之內的道骨已經完全凝結出來。
道骨漾動柔和的白光,擴散中全身襲來溫熱之感,這溫熱反覆沖刷葉峰的身體,使得他身上的痛楚不斷減緩。
道胎凝出道骨之後並未停止,而是繼續衍生出更爲詭異的一幕,在葉峰道胎之外,道骨其上,緩緩凝現出筋肉。
“道胎三重生肌!”
肌膚仿似羊脂,一點點的覆蓋在道骨之上,讓葉峰的道胎看上去更加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追風獸爲二階荒獸,內丹之力極爲強大,但修爲一舉衝破化胎三重境界,仍然有些出乎葉峰的預料。
不過葉峰並未多想,十年間自己不知道吸收了多少荒獸血元,如此沉澱之下,今日修爲飛速猛進也是情理之事。
當道胎全身都被白皙肉肌覆蓋時,葉峰感覺全身充滿了膨脹的力量,身上的痛楚已經全然退去。
呼……
口中吐出一口濁氣,葉峰雙眼豁然睜開,一道灼灼的光華隱沒在眼底,同時他也站立了起來。
“沒人嗎?”
目光掃過四周,葉峰發現在這大帳之中空無一人,不由得心裡有些疑惑,擡腳向着大帳外走去。
“你醒了?”就在葉峰剛剛邁出兩步時,大帳的皮簾被挑開,石憐歌端着一個木盆走了進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族首他們呢,童牛大哥呢?”獨自面對石憐歌,葉峰顯得有些拘謹。
撲哧……
石憐歌輕聲一笑,打趣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裡?”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族首他們還有童牛大哥去了哪裡?”葉峰此時宛若扭捏的女子,語無倫次。
“青川部落的族首來到了部落,爹爹他們都去招呼客人了,你一直昏迷着,所以阿爹要我留在這裡照顧你!”
石憐歌說着,微微皺了皺鼻子:“你身上難聞死了,快些洗洗吧,我再去幫你打盆水過來!”
直到石憐歌走出大帳,葉峰才恍然回神,他低頭看看一身的污穢,擡起手嗅了嗅衣袖,不由的苦笑一聲。
將皮衫褪去,葉峰開始擦洗身上的污穢,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的癒合了,顯然是吸收追風獸內丹,修爲提升的結果。
“這麼快就洗完了?”石憐歌返回大帳,正撞見葉峰要穿上衣衫。
“你,你怎麼進來了?”
葉峰絲毫沒有察覺石憐歌進入大帳,失色的同時,不由的將衣服抓起來護在身前,面龐上再無之前淡定從容之氣,充滿了窘態。
石憐歌輕笑一聲:“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說着,她拿起葉峰擦拭過身體的綢布,在水中洗涮了兩把:“還愣着幹什麼,過來我幫你擦擦後背!”
“我……我看不必了,我自己來就行!”一面說着,葉峰一面向後退着,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我讓你來你就來,你剛剛醒來身子虛弱,況且那裡你自己也擦拭不到!”石憐歌硬把葉峰拉到了木盆邊。
感受着那股酥麻的感覺在背部蔓延,葉峰的心砰砰跳動起來,十六年來,這還是第一將自己的身軀展露在女子面前。
“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疤?”擦拭着葉峰的後背,石憐歌語氣中透出幾分吃驚。
在葉峰的後背之上,足足有幾十道縱橫交錯的疤痕,那些疤痕宛若猙獰的怪蛇,緊緊的附着在古銅色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沒什麼,小時候頑劣了一些!”
葉峰說的輕描淡寫,但石憐歌心中卻泛起一絲難言的複雜,他不相信這些傷疤僅僅是因爲幼年頑劣留下的。
當日在獸池初見葉峰時,石憐歌便對他充滿了好奇,而好奇心一旦爆發,將很難再抑制住。
正是因此,她看到了葉峰怎麼被算計墜下的獸池,又怎麼斬殺了追風獸驚動全族,她相信
,葉峰身上的傷疤絕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在這背後必定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與苦難經歷。
十指緩緩滑過那些疤痕,拖動綢布掠過肩膀來到葉峰的胸前,石憐歌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迷離。
她從沒有與任何男子有過這樣的接觸,望着葉峰雄壯的身軀和古銅色的皮膚,感受着他胸膛磅礴的心跳與鼻端涌出的男子氣息,俏臉上不由的暈開緋紅。
葉峰自然聞到了盤旋在鼻端的處子幽香,眼瞼微開看到的是石憐歌嬌羞的神情,兩抹紅霞暈開,自耳根一直延伸到脖頸,說不出的誘人。
她身上的黑色豹紋衫領子微微敞開,露出性感的鎖骨讓人口涎欲滴,那聳起的雙峰起伏,使人的目光難以挪動分毫。
一時,大帳中充斥無限的曖昧,石憐歌低垂着頭,極力避開葉峰的目光,而葉峰則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不敢直視葉峰,石憐歌只能將頭垂的更低,當她目光下落,看到葉峰身下支起的小帳篷時,身子如觸電一般顫抖一下。
咕……
口乾舌燥之下,葉峰不由的吞口唾沫,喉結處發出輕微的聲響,這聲響不大,但在此時卻宛若驚雷。
呸!
石憐歌回過神來,整張俏臉通紅無比,她輕聲啐了一口,將手中的綢布甩在葉峰的身上,扭身跑向了大帳之外。
葉峰目光直直的望着石憐歌的背影,許久才緩緩回神,當回想起剛剛的窘態時,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胡亂擦拭了兩把,將石憐歌早已準備好的皮衫穿在身上,葉峰才深呼口氣挑開皮簾走出了大帳。
大帳外,石憐歌低垂着頭,根本不敢看葉峰的眼睛,目光閃躲的說道:“阿爹說你若是醒了,就去族首大帳見他!”
說完,不待葉峰應聲,石憐歌已經掩面向着遠處跑去,留給葉峰的只是一道充斥羞憤的背影。
葉峰使勁甩甩頭,苦笑一聲壓下心中的煩躁,無奈嘆口氣後,向着不遠處的族首大帳走去。
當葉峰來到帳外的時候,蠻童正一臉憤慨的來回踱步,不時發出的低聲咒罵,昭示着他此時糟糕的心情。
“童牛大哥!”
“別理我!”
童牛隨口回道,說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擡頭當看到葉峰時,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葉峰兄弟,你醒了,身上的傷不要緊了吧?”
葉峰點點頭:“多謝童牛大哥關心,我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大哥你的臉色好像很差,什麼事將你氣成了這樣?”
唉……
童牛嘆口氣,頓時浮現出愁容,瞟了一眼大帳之後說道:“還不是青川部落那些人,仗着他們在星河司有人,便來我們血石部落耀武揚威,當真是狗仗人勢!”
“童牛大哥,青川部落怎麼了?”
葉峰剛纔已經聽石憐歌說過,青石部落的族首來到了族中,原本他以爲不過是禮節xing的往來,但從童牛的話中聽來,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