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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斗的水,正一點一點的?
太陽也在慢慢的爬,隨着太陽越來越往正中,靜悄悄的寬闊祭地也開始耐不住寂寞,慢慢的吵雜起來!?
這次畢竟是爲自己最疼的小人兒舉辦的祝福禮,而且還是由國師親自主導的,因此,爲了表示自己的尊重,即使是身爲一大國皇帝的雲御,亦是挺直站立,沒有如往常般坐於爲他準備的龍椅之上。?
看着祠堂緊閉着的門,雲御心裡邊除了有些奇怪國師親自去帶走羽兒之外,倒也沒想什麼,他不是那種完全沒有疑慮的人,只是對方是國師,是他們享恆國的支柱,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國師不會做出什麼傷害羽兒的事情來,畢竟羽兒的命就是他救下來的,而就算他真的想傷害羽兒,即使是當着他的面,他也是沒有一點兒辦法的,國師的高深是別人所無法想象的,即使是他也一樣,他非常明白國師的厲害,只是到底是厲害到什麼程度,他卻是不知道。?
在豔陽的普照下,雲御的心裡非常的平靜,他相信國師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前把羽兒帶到祠堂來,而他現在要等的就是,羽兒出來後給他的答案。?
可,相對於雲御的平靜而言,很多人心裡就都很不耐煩了,其中,當屬雲御的後宮爲最!?
此刻,已經有很多的宮娥開始了不滿的議論。在這些女人的心裡,她們可不覺得一個國師有什麼的,她們最在乎的還是能否得到皇上的寵幸,可惜因爲皇上的潔癖,她們很少有人能夠靠近皇上,今天能夠讓她們見到皇上,而且相處如此之久,她們確實是很高興沒錯,可前提是沒有那該死的太陽,而如果能夠有個位子坐一坐,那就更好了。?
『到底,還要多久呀?』終於,還是有人不耐煩的說出口了,只不過,那聲音很小很低,除了她身邊的幾個人之外,倒也是沒有其他的人聽到。?
『是啊。』有了一個人開了頭,自然其他的人也忍不住的接了下去。?
『不就是一個祝福禮嘛,竟然還要等那麼久。』?
『就是,都快熱死人了。』?
……?
隨着一個人一個人的交談,倒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長篇大論,只是有一個共同點,沒有人敢真正的大聲說出來,畢竟皇上就在前面。?
可即便如此,多人交談的雜亂依然惹來了其他的注目,其中,不但有朝廷重臣,也有身份高一點的宮妃。?
對那些有點身份的宮妃來說,她們是不屑與那些身份比她們低下的宮娥交流的,她們有她們的驕傲,即使她們也幾乎沒有幾人得到過皇上的寵幸,可她們依然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至少,比起那些孃家勢力比她們小的人,她們地位還是比較高的。?
『哼!』其中的不少人是低聲不屑的冷哼一聲,又再次轉過頭去不予理會,似乎是想表現自己的立場,甚至還有不少人挺直自己的身子,只爲了讓站在隊伍最前列的尊貴的皇帝陛下能夠注意到她們。?
相對於她們,皇上身邊的皇后以及身後的四位貴妃娘娘的表現可就是真的很不錯了。身爲母儀天下的皇后,陳昭琳身上所具有的雍容華貴自然不一般,經過多年的身居高位,陳昭琳一開始所擁有的小姐脾性早已將消磨殆盡,跟以前那還會時而與其他的妃子爭風吃醋的她相比,現在的她反倒是顯得很大度,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沒錯,就看現在,即使那太陽很是毒辣,即使那讓她在這曬太陽的並非是她自己的兒子,可是她依然面含微笑,眼帶慈祥,似乎並沒有在意過,跟那麼已經在議論的宮妃比起來,相差實在是太多。?
而她身後的四位貴妃娘娘的表現也是令人側目,個個都是身體筆直,面無不耐,只是與皇后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其中,領頭的竹妃清雅,在那大太陽下,身上似乎並無一半點兒的汗水流下,依然是清爽無比,清秀的臉蛋似乎沒上胭脂,只是面無表情。而這時的竹妃,眼裡卻是非常冷淡,似乎周圍的一卻都與她無關,即使是在她前面的皇上,似乎也得不到她的半點兒關注。次之,是笑妃含笑。含笑不愧被賜爲笑妃,在這樣的環境下,那甜美稍圓的臉蛋竟然帶笑意,而且那笑容還很是真誠、甜美,這樣的笑妃,卻是讓人驚奇不已,畢竟,這樣的人,至少在這在場的人當中就這麼一個,顯得與衆不同,而這時的笑妃,眼裡閃爍着好奇的光芒,眼珠古怪的轉了轉,偷偷地打量着其他人。再之是蝶妃秀碟,蝶好舞,果然,蝶妃的舞蝶宮之名也是由此而來,秀蝶有着一身的舞技,能其他背後有着大勢力撐腰的貴妃皇后不同,秀蝶只是一名商人之女,身爲商人之女的秀蝶並沒有太多的爭奪之心,安於現狀的她令雲御很是滿意,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她能夠安然的在後宮中生存至今,甚至是得到如今的地位。秀蝶此時眼睛微閉,眼裡卻是滿是精光,對於經常被自己孩子掛在口中的雲羽澤,她也是很感興趣的,只是,她很是保護自己的孩子,因此,她想看看這個雲羽澤是否真如自己的孩子所言一般,如果真是那樣,她也不會阻止自己孩子與他的來往,而如果不是,那麼,爲了不讓自己的孩子以後受到傷害,她不會介意現在就擋在他們的中間,她沒有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坐上那個位置的心,因此,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安全的快樂生活着。?
站在前方的雲御眉頭爲皺,眼裡冷光一閃,轉頭掃視了那些正在議論的羣體,頓時,又是恢復了之前的安靜,這才使得雲御滿意的轉過頭,繼續他的等待。?
羽兒,父皇想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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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嘭!』?
樸素的祠堂內,一道道閃爍着淒厲白光的不知名力量,從國師的手上飛出,又飛快的進入緊閉着眼的雲羽澤的身體裡面,不間斷的放,使得整個本就不是特別大的祠堂更是光線大作,刺眼的光亮迴旋在祠堂裡,似乎是想找個泄口,讓自己能夠泄一翻。?
只是這時的祠堂似乎有些古怪,那樣的明亮竟然沒有一絲一毫鑽出那看似不堪一擊的門板木窗,每一次的撞擊更是隻讓那牆壁木門盪漾起一片非常淡的波紋,毫無半點兒的效果可言。?
國師的手搭上雲羽澤小小的背,從那單薄的背部向上攀爬,一直到那顆小腦袋的正中心,才停留了下來,只是國師似乎並沒有要放下手的意思,依然停留在那個位置。?
突然間,國師的手心出現一點白色的光芒,似乎是什麼能量,接着,這小小的光芒開始不停的旋轉,慢慢的變大,然後快的容入雲羽澤的腦袋,向雲羽澤的四肢飄蕩而去。?
『感覺怎麼樣?』老國師特有的溫和聲音從容不迫的問着自己掌下的小人兒。?
『很舒服。』雲羽澤如實答道。?
確實是很舒服,從一開始就點點疼痛後就是舒服,與現在的舒適相比起來,之前的那點兒疼痛似乎不算什麼,早已經是給這舒適的感覺所覆蓋住了。?
『恩,很好。』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樣,這樣不但能夠減少本該有的疼痛,還能夠讓人感到溫暖舒適,看來他的這一大明是成功了。?
『還要到什麼時候啊?』雲羽澤有些心急的問道,不知道父皇找他沒有,要是找不到他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小傢伙,給爲師專心?
別想一些有的沒的,你父皇知道你在我這裡不會急着找你的。』似乎知道雲羽澤那小腦袋正在想着什麼,國師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小東西,要是別人在這樣的一刻早幾高興得什麼都忘了,他竟然還有那個心思想他的父皇,難道以爲他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麼??
『哼,知道了。』不滿的冷哼了一聲,雲羽澤聽到國師的話,心裡也算是安定了下來,只要父皇不生氣就好了。?
『好了,再過一會就好了,彆着急,你父皇在外面等着你呢。』老國師恨肯定的說道,他自然知道現在祠堂的外面有着一堆的人,真是的,不過就是一個洗禮麼,還要弄成這個樣子,世俗界果然世俗!?
『真的?』父皇在外面等他?可是他怎麼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父皇的氣息??
『豈是隻有你父皇,外面現在是一大堆人等着你出去呢,你還是專心一點的好,早點兒搞好就早點兒出去見你父皇。』老國師勸說着,眼裡卻是不以爲意。就這小東西的這點道行,也想經過他現他的父皇,簡直是做夢。?
這次雲羽澤是不在吭聲,而是直接閉上眼睛,開始按照老國師教給他的行功之法進入冥想。?
早點兒搞好就早點兒出去見你父皇!他,只在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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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到底是在做什麼??
雲御表面雖然是毫無表情,可是心裡也是一直在尋思,畢竟,祝福禮似乎並不是這樣的吧。?
現在是否是真正的祝福禮開始,雲御都有些不清楚了,他是雲御,冷靜的雲御,因此,即使他是一國之主,他也不會去犯那些低級的錯誤,所以,他現在是不會私自去推開那扇祠堂的門的。?
他非常明白,如果他真的推開了,那會是這麼樣的一個後果。?
祭地上依然是一片的寂靜,在經過之前雲御的那一眼之力之後,即使是那些喜歡嚼舌的人,也不敢在多嘴,最多,也就只能在心底偷偷的叨唸着而已。?
『吱呀!』?
終於,那扇門打開了,從裡面打了開來!?
『父皇!』在國師拉開那扇祠堂的門時,雲羽澤便是從裡面飛快的跑了出來,直直的向他的父皇的所在位置跑了過去。?
『國師。』雲御微笑着抱起雲羽澤,禮貌的向着國師打着招呼。?
『恩。』老國師朝雲御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
『老夫剛剛已經爲六皇子殿下進行了洗禮,儀式非常的成功,現在,老夫有一件事要宣佈。』說着,國師停頓了一下,看到所有的注意力都從雲羽澤的身上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才滿意的說道『老夫已經收六皇子爲徒兒。』?
很簡單的一句話,很單調的一個宣佈,卻是瞬間驚呆了在場的無數人。?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這老國師,似乎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確實,要讓人相信很難,畢竟,之前可是有很多有權有勢的大臣,甚至是後宮的妃子帶着自己的兒子請求老國師收其爲子弟,卻都得不到迴應,從開始到現在幾乎沒有例外,也因此才很多人死心不再攜帶着自己的兒女來覲見老國師,而今天老國師竟然跟他們說他收六皇子爲徒弟,自然讓很多的人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甚至有些人很不甘心。?
聽到老國師宣佈的內容,皇后陳昭琳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眼裡的慈祥一掃而盡,一抹精光一閃而過。而在皇后身邊的一個少年,眼裡更滿是不甘,直直看向被自己父皇親暱的摟抱着小人兒,眼裡的嫉妒不言而喻。?
憑什麼……?
『父皇。』被雲御抱着的雲羽澤可不在意別人的感想以及那投向他的各色眼神,他小手輕輕的拍拍雲御的臉,眨巴着大眼看着雲御。?
『恩?』從剛剛的呆愣中回過神來,雲御滿是喜悅的看向自己懷裡的小人兒。?
『父皇累不累?熱麼?』一出來,雲羽澤便感受到那毒辣的太陽,因此,一想到雲御可能在這等他很久,他便想着父皇有沒有被熱着了。?
『不會。』一陣淡淡的溫暖劃過清冷的心田,雲御裂嘴一笑,伸出一隻手揉了揉雲羽澤的小腦袋。?
『羽兒真厲害,竟然讓國師收你爲徒,看來父皇以前是小瞧了父皇的羽兒了。』被國師收爲徒弟,至少他是不用總是擔心他的安危了,想來,國師不會讓他在這裡的唯一一個弟子出事吧。?
國師什麼都好,就是挺好面子的,他的羽兒至少在成年之前即使沒有他的保護也是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可言的了。?
『那是。』驕傲的微翹起自己的下巴,那樣子還真是可愛無比。?
此時雲羽澤的心裡也很是開心,因爲他不見那麼久,他的父皇都沒生氣,而且剛剛父皇還表揚了他呢。?
『呵呵……』低沉的笑聲從雲御的口中溢出,那喜悅之情更是經此傳給了他身邊的幾個人,告訴他們,他們的皇上(父皇)現在很開心,非常的開心,而這開心的來源,正是他懷裡的那個絕塵的小人兒!?
『全都退下吧。』雲御笑過之後是冷淡的下了命令,而這道命令讓很多人清醒過來。?
就這樣??
很多心裡頭想着看那盛大場面的人都很是失望,在他們想來,這個祝福禮不應該是這樣的簡單的,要真是這樣簡單就搞定,那他們還來這幹什麼??
只是,想歸想,他們也只能在雲御的一聲令下退了出去,而一些大臣,尤其是負責這次祝福禮的大臣,心裡更是鬱悶不已,虧當初他們還準備了那麼多,結果什麼都沒用上,不過,還好,今天的晚宴可要弄得隆重一點,要不這次可就真的是白費心機了。?
……?
在跟國師聊了一會之後,雲御便帶着雲羽澤回到御龍宮,心情不錯的吩咐御廚準備着膳食!?
『羽兒,跟父皇說說,國師怎麼會突然想收你做徒弟?』雲御抱着雲羽澤坐上躺椅,微笑着問道。?
『國師叫羽兒拜他爲師。』單純的雲羽澤可不懂什麼是謙虛,沒有半點兒猶豫的說道。本來嘛,這是事實。?
『哦?』國師要羽兒拜他爲師??
雲御並沒有懷疑雲羽澤的話,他非常相信他的羽兒不會對他說謊,不,恐怕在他面前的就算是個陌生人,他也不會說謊吧,因爲,單純的他根本就不會說謊,甚至連說謊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羽兒本來是不答應的。』雲羽澤皺着小鼻子說道,一想到那國師強行把他帶到祠堂他就很不高興。?
『呵呵,這是好事,羽兒爲什麼不答應呢?』他當然知道雲羽澤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好事,什麼是壞事,可是他知道他的羽兒有一種天生能夠靠着對方的氣息辨別好壞的本事,想來也應該知道那不會是壞事纔對。?
『他碰羽兒,都沒經過羽兒的答應,羽兒不想跟他去祠堂的,他偏要帶羽兒去。』雲羽澤一很不高興的說着,那樣子,不像在解釋,反倒更像是在跟雲御抱怨來着。?
『哦,原來是這樣呀。』雲御是清楚自己懷裡的這個小東西不喜歡他人的隨意碰觸的,也就沒太在意了。?
『那羽兒又爲什麼答應了拜國師爲師了呢?』雲御倒是挺好奇這個的,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個性是很固執的。?
『他說,只要羽兒拜他爲師,羽兒就不用擔心會被壞人欺負了,那樣的話,父皇就不用老是擔心羽兒的安危了,而且……』一說到這個,雲羽澤就眼鏡亮,這時的雲羽澤也是瞪着大大的眼睛,非常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而且什麼?』聽着雲羽澤那脆嫩甜美的聲音,雲御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原來,能讓他的羽兒改變想法的是他呀。?
『而且,他跟羽兒說,只要羽兒拜他爲師,那麼羽兒就可以跟父皇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雲羽澤的聲音無比的堅定,這一刻,那脆嫩的童音似乎不再讓人只感動好笑可愛,而是讓人感動驚訝錯愕。?
『羽兒……』雲御滿是詫異的看着自己懷裡的小人兒,心裡的錯愕不言而喻。?
剛剛羽兒說要跟他在一起,而且還是永遠的在一起?他沒聽錯吧??
『父皇不想跟羽兒一起麼?』雲羽澤看着雲御那驚訝的表情,心裡有那麼的一絲難過,可卻還是想着,不管如何,他一定要跟父皇一起,一定要!?
『不,父皇怎麼會不想跟羽兒一起呢,父皇想呢,比羽兒還想。』雲御看到雲羽澤眼裡的難過,馬上說道。?
他說的並不是假的,跟這樣的一個可人兒一起,即使是一輩子,他也是非常的願意的!?
只是,這個國師也還真的是,竟然找了這樣的一個理由來說服他的羽兒,呵呵……?
這時的雲御只是以爲,國師是拿着這樣的一個理由在騙他的寶貝答應做他的徒弟,卻不知,國師會這樣說,也是有他的根據的!?